並不意外上麵染上的汁液很難洗幹淨。


    「仔細看看,是不是很有藝術美感?」邵言指著那些被染上的星星點點。


    顧輕漁不想仔細看。


    那都是他們如何荒唐的證據。


    不趕緊銷毀竟然還要封存起來。


    他不懂邵言這方麵的收藏癖。


    第48章


    次日, 早餐桌上。


    顧輕漁對秦墨轉達了弗裏茨的道歉和見麵要求。


    秦墨卻說:「都說好了分手,不必再見了。」


    顧輕漁咬了口蒸南瓜,慢慢嚼著、咽下。


    他歪頭思索了片刻, 說:「我記得你們年前才和好的。這些年分了沒有十迴,也有八迴了吧?」


    「到底是真的想分手,還隻是鬧脾氣?你得搞清楚,不要總這麽孩子氣。」


    邵言安靜地切牛排,聽這對表兄弟談話。


    先生從來不幹涉他人的私事, 他第一次聽他用這樣的語氣教訓人。


    言辭溫和,理性中透著一股長者的威嚴。


    如果他們有了孩子, 先生也會這樣好好教育的吧?


    他無法控製自己這樣的聯想。這應當不是什麽非分的想法。他想。


    畢竟,先生說了, 他是喜歡自己的。


    邵言心中湧起一陣甜蜜。


    先生對他表白了,先生說喜歡他。


    他終於確信自己得了先生的喜歡。


    餘生,他們會永遠這麽幸福的生活下去。


    他們的餐桌上不會一直隻有他們兩個人。


    偶爾會多出一兩個來借宿的親戚, 比如秦墨。邵言即便心底沒那麽歡迎,可也不再排斥了。


    他得提前習慣這種不是兩人世界的狀態。


    因為以後,他們的世界人會越來越多。


    他們會有孩子。


    那麽,怎麽樣才能擁有一個孩子呢?


    果然, 還是得進去一次才行吧。


    不過, 在那之前,得把彼此的名分確定下來才行。


    邵言悄悄瞥一眼先生,隨即又垂下眼, 神色自若地將切好的牛排放到先生的麵前。


    ……


    秦墨果然猶豫了。


    顧輕漁微微嘆氣,叉起一塊牛肉吃了口, 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秦墨卻覺得很煩躁:「他真的很煩人,一直管東管西。現在越來越過分, 不讓我出去玩就算了,連我走秀穿什麽都要插手,還私自幫我推掉工作!」


    顧輕漁放下叉子,皺眉:「他為什麽這樣?」


    「鬼知道。」秦墨嘟囔著,語氣卻有些心虛。


    其實,他多多少少知道為什麽。


    不就是嫌他交的朋友亂七八糟,穿得太少,拍的照片太性感。


    可他就是喜歡交很多的朋友,就喜歡穿得性感,就喜歡拍那種能迷死一大幫人的照片。


    他如今正處於人生最美好的年紀,現在不享受,難道要等到七老八十嗎?


    顧輕漁略想了想,給出自己的提議:「如果你確實覺得不合適,就徹底斷了吧。我看他不像是不講理的人,你們好好談談。」


    「他不是不講理的人?」秦墨難以置信,竟然會有人這樣說。


    顧輕漁反問他:「怎麽,他很不講理嗎?」


    秦墨冷笑了兩聲,隨即便想明白了:「哥,這不怪你,他的假麵具騙了不少人。」


    顧輕漁意外,秦墨從前隻跟他秀恩愛,說弗裏茨有多好。他不止一次感到疑惑,如果真的那麽好,為什麽總動不動就分手。


    如今看來,這兩人的關係,似乎有很多不為人知的內情。


    秦墨沒有細說的意思,他也不便多問,便道:「隨你吧。你若不想見就不見,這點自由我還是能保證的。」


    秦墨笑嘻嘻地說:「哥,就知道你最好了!」


    弗裏茨之後又拜訪了兩次,都沒見到秦墨。


    顧輕漁轉達了他的意思,alpha看起來有些失落,但舉止應對都很得當,沒什麽失禮的地方。


    顧輕漁試圖判斷,秦墨給對方的評價,究竟是鬧分手的氣話,還是確有其事。


    秦墨也就一開始為了氣邵言,在顧宅住了幾日。


    後來就有點受不了這裏的地段偏僻和種種不便,又搬去酒店住去了。


    這天早上,顧輕漁想起來給秦墨打了個電話,把弗裏茨來過的消息轉告他。


    電話響了好久才被接聽,秦墨在那頭支支吾吾的。


    他含糊地說:「內個……哥,我見過他了。」


    顧輕漁疑惑:「什麽時候見的?」


    「昨晚在酒吧,遇到了。」


    顧輕漁無言片刻,隱約猜到這麽久不接電話的原因。


    他問:「這是又和好了?」


    「沒呢。」秦墨又支棱起來:「我還得考察他一陣子。」


    顧輕漁瞪了眼杵在他身後光明正大偷聽的alpha,問:「怎麽考察?」


    秦墨說:「他答應不再犯病了,我姑且看他能不能做到吧。」


    顧輕漁隨口問:「什麽病?」


    秦墨推開不知什麽時候又開始啃咬他脖子的alpha,吐槽了句:「狂犬病。」


    顧輕漁愣了下,沒好氣地掛斷電話。


    邵言震驚地問他:「弗裏茨?狂犬病?這是他們分手的理由嗎?」


    顧輕漁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解釋:「不是那種狂犬病。」


    「那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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