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瀾辭別蕭永寧,跟著季小妹迴了府。


    這季府他總共來過沒幾趟。見院子裏打理得僅僅有條,季瀾便問了一句:「這是玉夕打理的嗎?」


    誰知季小妹立馬撅了嘴。


    「哥哥迴府,連母親都沒問候就先提起了她。」


    季瀾:……


    好大的硝煙味。


    季瀾沒有搭話,跟著季小妹去給季袁氏請安。


    季袁氏聽見他的聲音,臉上多了幾分溫柔慈愛。「招妹,怎麽這麽久不來看看娘?」


    季瀾:「最近幫著太子殿下接待西蘭國,抽不出時間來。」


    季袁氏:「太子殿下真是個大好人。」


    季瀾微微一頓,反應過來:「母親,您的耳朵好了?」


    季袁氏點頭:「多虧太子殿下請了禦醫為我診治。也不知花費了多少錢?招妹,咱們可欠了殿下大人情啦。」


    當初季瀾找了京中名醫為季袁氏看病,可每個都說治不好,季瀾隻好作罷。他沒想到蕭永寧竟然會請禦醫為季袁氏診治。


    看來自己真是找了個好老闆。


    季瀾與季袁氏有一搭沒一搭地拉家常,盡量不提起以前的事。正說著話,季小妹端著碗麵走進來。


    「哥哥,這是我親手做的麵,你嚐嚐。」


    季瀾:「我剛在東宮吃過了。你吃吧。」


    季袁氏:「這麵小妹做了一早上了。你多少吃一點。」


    季瀾接過麵,吃了。


    雖然撐得要死,但季瀾心裏暖暖的。他在外求學多年,每次生日都不能跟家人團聚,沒想到另一個世界卻有那麽多人替他慶祝。


    季小妹見他吃完,開心地笑了。


    季袁氏拉住季瀾的手說:「招妹,這府邸這麽大,你要常迴來才不顯得冷清。」


    季瀾昨天贏了球,皇帝給了賞賜,便道:「的確,這院子是大了點,打理一定很吃力。不如我多買幾個丫鬟迴來伺候您。」


    季袁氏卻道:「你這是在心疼那狐狸精?」


    季瀾:「誰是狐狸精?」


    「當然是玉夕啦。」季小妹咬牙切齒,「說是個買迴來的丫鬟,做派卻比我這個大小姐還精貴。每天不是塗脂抹粉就是彈琴作畫,家務活全落到了我頭上。」


    季袁氏也問:「她是不是跟你有不可告人的關係?」


    的確不可告人。但絕對沒有關係。


    天知道季瀾多想將這燙手山芋送出去。


    季瀾輕咳兩聲:「我跟她沒關係。」


    季袁氏與季小妹對視一眼。季袁氏道:「既然如此,我就要對她家法伺候了。可不能慣著她。」


    季瀾慌忙攔住:「母親,萬萬不可。」


    季小妹紅了眼:「哥,你剛剛明明說和她沒關係的。」


    我是跟她沒關係,可蕭永寧跟她有關係呀。家法伺候未來的淑妃,保不齊明天我就該丟命了。


    「家和萬事興。玉夕就隨她去吧。我另外多找些人來伺候。」季瀾勸。


    季袁氏垂淚:「幾年不見,你也學會了忤逆母親。」


    聽著要翻舊帳?


    季瀾忙道:「母親放心,我會想辦法把玉夕弄出去的。」


    聽季瀾這麽說,季袁氏和季小妹暫時作罷。三人又說了些話,季瀾就找藉口溜了,剛出門就遇到了查理。


    查理:「太傅大人,終於找到你了。」


    季瀾:「查理王子找我有事嗎?」


    查理:「昨天踢球多有得罪,我想找你吃頓飯賠罪。」


    「查理王子叫我吃飯,我一定奉陪。但說賠罪就太不把我當朋友了。」


    查理:「那好,我就請您吃飯。」


    季瀾跟著查理迴驛站。一進門就看見跪在地上的大西牛。看他那狼狽模樣,估計起碼跪了個通宵。


    一見季瀾進門,大西牛就給季瀾磕頭,說了一堆道歉的話。


    季瀾坦然道:「我接受你的道歉。」


    查理招了招手:「來人,拉下去打一頓。」


    季瀾阻止:「事情都過去了,算了。」


    查理:「不能算了。昨天他差點要了你的命。我隻打他一頓已經是小懲大誡,免得他將來犯更嚴重的錯誤。」


    季瀾腦海裏迴想起昨天大西牛那一腳,也不再阻攔。


    大西牛就被當眾扒了衣服,狠狠打了三十杖。


    季瀾摸著胸口,覺得一點都不疼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出了氣,還是因為蕭永寧的藥效果太好。


    想起蕭永寧,季瀾不經意地笑了。


    查理用西蘭國的食物款待季瀾。季瀾以前世界各地到處跑,對法國美食。兩人相逢恨晚,聊了一個通宵。


    蕭永寧聽說後,麵無表情地讓汪德喜通知季瀾,以後不許去驛站,說是為了防止他泄露第三局比試的謎底。


    第15章 玉夕


    與西蘭國第三場比試定在幾天後,蕭永寧和季瀾不用上朝,日子過得十分愉快。


    一日,蕭永寧忽然叫季瀾一起去聽月樓,說是要再次犒賞大家。


    侍衛們騎馬,季瀾不會,隻能跟蕭永寧一起坐馬車。


    車裏熏著香,帶著冷冽的氣息,如冰山上吹拂過的風。


    季瀾覺得很好聞,好像在哪裏聞過,卻又想不起來。


    「殿下,您這香真好聞。」


    蕭永寧瞥了眼季瀾。


    這香與那晚蕭永寧衣服上熏的是同一種,季瀾抱著他聞了半天。蕭永寧把他抱迴臥室放上床的時候,季瀾還緊緊抓著他的領口聞個沒完。這事也不知道季瀾是真不記得還是裝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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