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這裏有一計,可以防止這種情況發生。”


    趙高緩緩說道。


    在他滯留在月氏王庭的那段日子,那是他最為寧靜平和的一段時光。在這段時間裏,他思考了許多。


    特別是在國家大事方麵,每一個細節他都不停地推敲、考量。


    因為他深知,現在的大秦國雖表麵上繁榮,但內部卻潛伏著無數危機,容不得絲毫的輕忽和大意。哪怕是細小的疏漏,即便原本的出發點再好,結果也可能事與願違。


    他所需要做的,就是盡量避免這種結果的發生。


    正如他所言,兩三百萬徭役一旦被釋放,這些徭役的家庭將會有多少因此崩潰。


    而像項梁這樣對大秦始終抱有怨恨和不滿的人,又怎能放過這樣一個大好機會!


    ** 叛亂是極有可能發生的。


    趙高沒有賣關子。


    稍作停頓後,他又開口說道:“那些富商們要在月氏修建城池,如果隻靠他們自己的人手,修建的速度將非常緩慢。畢竟,在大秦國內,可用的勞力已經不多了,而且富商們在修建城池時還會想方設法降低成本。


    然而,若讓他們雇傭這些徭役,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富商們無需支付太多費用,隻需解決這些徭役的基本生活需求,並付給他們少量的薪酬或糧食即可。而官府則可以先行支付這些報酬給徭役們的家庭,確保他們的生計。


    這樣一來,商人既能節省開支,又能贏得好名聲;徭役們得到了解脫,他們的家庭也能得到照顧;徭役們必然會更加感激陛下的仁德,修築城池的熱情和效率也會大幅提高。”


    “妙!”


    趙高話音剛落,始皇帝便大笑著連聲道。


    “愛卿此計妙不可言,考慮周詳,無論是國家、商人,還是徭役及其家庭,都會從中受益,真乃治國良才!”


    始皇帝讚歎道。


    “謝陛下讚譽。”


    趙高微微一笑。


    說到底,這與後世以工代賑的做法並無二致。兩千多年前的曆史經驗,可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陛下,這樣做雖然有幫助,但還不夠,因為徭役的人數實在太多了。南方的馳道繼續修建,不過改由官府雇傭那些徭役。如今國庫尚且充裕,這也並非難題。交通對國家來說至關重要,此外修建鹽場也可以吸收一部分徭役。”


    趙高又補充道。


    之後,始皇帝與趙高來到章台宮,又進行了長時間的交談。


    午後,趙高終於從章台宮出來。宮門外。


    守在門外的魏旗看見趙高出來,立刻上前,壓低聲音道:“大人,昨晚西麵來了使者,陛下將昨晚的事按下不表,而且把圖安王後暫時安排到了麗妃宮。”


    趙高聽了這話,眉毛微挑。


    “西麵……黑冰台……”


    心中思索間,他不由想到,“竟有人能在黑冰台影響陛下的決定?確實令人意外。”


    趙高知道背後一定有隱情,但他並不感興趣。作為後世之人,他知道太多好奇往往帶來麻煩。“魏大人辛苦了。”


    他微微點頭道。


    “能為大人效勞,乃屬下之榮幸。”


    魏旗心中暗喜,急忙應答。趙高笑了笑,便轉身往麗妃宮走去。


    既然圖安王後已進入皇宮,趙高覺得不去看看實在無趣。沒多久,他來到麗妃宮前。


    此時的麗妃宮內,除圖安王後、麗妃及那位來自圖安的侍女外,其餘宮女太監都隻能在宮外等候。圖安王後與麗妃擔心這些人中可能藏有趙高的眼線。


    看到站在宮外的宮女和太監,趙高擺手讓他們退下,緩步入內。殿內寬敞,唯獨那侍女站在側殿門邊,恭敬地等候著。


    見到趙高,她立刻喝道:“何人擅闖麗妃宮!”


    趙高淡淡一笑,伸手一拍,那侍女被掌風震飛,重重摔在側殿內的軟榻上。正低語中的圖安王後與麗妃聞聲驚慌,互相看了一眼,趕緊站起。


    看見侍女狼狽不堪地摔倒在地上,兩人麵色劇變。


    “臣趙高,拜見麗妃娘娘,拜見圖安王後。”


    趙高的聲音洪亮而威嚴。


    “趙高!”


    聽到這個名字,無論是麗妃還是圖安王後的臉上都滿是怒意。


    麗妃疾步而出,憤怒地瞪著趙高,大聲斥責道:“趙高!膽敢擅自闖入本宮,甚至傷害本宮的侍女,你可知罪?!!”


    “娘娘的侍女?臣昨夜剛迴,還真是不知道呢。”


    趙高輕描淡寫地迴應。


    說到這裏時,趙高停了下來,隨後接著說:“但這巴掌打得一點也不冤枉。哪怕是我得知此事,這巴掌同樣是非打不可。這丫頭居然不知好歹,竟敢對著我吼叫。這裏是強大的大秦帝國,可不是那小小圖安可以妄言之處。在這大秦帝國,身份高低分明,敢於忘乎所以者,就應受到應有的懲罰。”


    聽完趙高的話,特別是聽出他對圖安那不屑的語氣,麗妃心中的憤怒更加難以遏製。


    “趙高,何時輪得到你教訓我宮中的侍女?不過是個內廷官員,竟敢在我麵前動粗!你才是不懂規矩,應受懲處的人!”


    麗妃怒聲道。


    話說完後,麗妃幾步走向趙高身旁,揚手欲對他施行同樣的報複。


    看著迎麵而來的一掌,趙高嘴角勾起了玩味的笑容:“您想好了嗎?這一掌打下,那小小的圖安可能就不再存在於世了。”


    此話一出,麗妃愣住了。如果圖安因為這一點小事而毀滅……


    若是換作他人這麽說,麗妃定會覺得這是在信口開河。但出自趙高之口——那位率領上千騎兵摧毀月氏國、聲震四海的趙高,這便不再是空談。據說月氏國實力遠超圖安數十倍。即使是強大如月氏王宮也被踏平,若趙高真的決定要對付圖安,隻怕那小國真是朝不保夕。


    最終,那憤怒的一掌並沒有落下。


    “你怎麽敢威脅本宮?來人!”


    麗妃轉頭望向殿外高唿。


    “威脅?就算是威脅吧。還有,宮女和太監呢?娘娘不是很怕他們透露你們之間的談話,事先讓人趕走了吧?即使有人在這裏,又誰能膽敢對我這個趙高出手?”


    趙高語氣緩和,但眼中閃爍著挑釁之光。


    最後幾句,趙高的語調低沉,語氣裏夾雜著諷刺:“你還...你還能怎麽樣?”


    “放肆!一名區區內廷官員,竟敢在我這位皇妃的宮中放肆,傷了本宮的侍女,冒犯了本宮,本王後必定會將今日之事告知於秦皇,請求秦皇對你嚴懲不貸。”


    側殿內傳出冷峻的圖安王後的聲音。


    這世上真有如此滑稽之事。昨晚還密謀背叛始皇帝的圖安王後,今日卻打算在始皇帝麵前舉報,要求對趙高進行處分。


    說罷,那圖安王後便自側殿走出,站在那位受傷昏迷的宮女身旁緩緩站起。


    “你說你是王後?哈哈,女人,你太高估自己了。你也不過是一方偏僻之地的王後罷了。這次從月氏歸來,如你般女人至少帶迴上百位,即便在我眼中,你的地位還不如大秦一位普通的農婦。”


    趙高的言辭裏滿是不屑。


    講到這裏,趙高的語氣微微一凝,以一種極其深沉的聲調說:“看來,你還是不太理解啊,愚蠢的女人,既然如此,就由本候為你指點迷津吧。如今你還能夠站在這裏與我說話,隻是因為有人不願意你就這樣輕易離世。在某些時候,生存本身就是一種磨難,一種殘酷。”


    圖安王後聽到趙高這話,見到他眼中的寒光閃爍,臉色立刻變了。


    她連退幾步,望向趙高的眼神中難得地閃過了幾分恐懼之色。


    此刻,她哪裏還不明白,昨晚襲擊她的那股勢力,果然出自趙高的派遣。


    而且偌大的駐地中隻剩下她一人,正是因為趙高想要她活著受盡苦楚。


    悔恨如同洪水般淹沒了她的心——觸怒這樣一個殘酷的人,會給玉兒乃至整個圖安國招致什麽樣的禍患呢?一旁的麗妃,聽完趙高的言論,既震驚又憤怒。


    震驚的是趙高竟然在此直接承認知悉這一切;憤怒則源於他 ** * 地道出留她們活著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讓她們得以輕鬆解脫,而是要慢慢地消磨折磨她們的生命。


    這一時刻,麗妃迴憶起了從前小川帶給自己的忠告:趙高這個人非常狡猾危險,必須警惕他的一舉一動。


    此刻的麗妃更加確定了這一點,內心下定了決絕的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將這個心狠手辣的人消滅掉!


    但是,麗妃或許忽略了一個事實,如果不是她先對付了小月,連續不斷的襲擊試圖殺害小月,那麽趙高怎會有機會施展如此激烈的報複呢?


    這也許正是人的本性所展現出來的一麵吧。


    圖安王後的表情很快從震撼變為冷靜。


    她意識到,到了這一步,彼此之間已經不可能有任何調解的空間,哪怕再怎麽追悔也來不及了。


    這是生與死的較量,沒有退路可言。


    “趙高,你是真正的邪魔!我會親手粉碎你的 ** 和靈魂!”


    圖安王後的視線冷酷而堅決,冷冷地說。


    ……


    “惡魔?”


    趙高輕笑兩聲迴應,“這樣的稱謂我很喜歡,因為對於我的敵人來說,我確實如他們口中的惡魔一般存在。”


    “與你們交談了許多,差一點忘記了我此行的目的。”


    說完,他的目光轉向了麗妃,緩緩開口:“娘娘,當日小月離宮之際,似乎有些物品遺忘在此。我今日來此,正是為了找迴那些歸於小月的所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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