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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老人,頭發一片花白,麵目慈善可親,雖然已至暮年卻依然精神矍鑠。如果不是那柄漆黑的打刀還倚在身側,沒有人會把他與無銘最為強勁之人相聯係。


    “白刃先生怎麽會在這裏!”縈嵐上前一步問道。


    葉審搖了搖頭:“離家出走才沒多久,連點規矩都沒了。”


    “誒,無妨無妨,”老人揮揮手,製止了葉審的嚴厲言辭,又轉頭對縈嵐說道,“雖然是塚中枯骨,但我也還是‘六芒’的一員,聽說二小姐要結婚了,當然得迴來看看啊。”


    聽到這話,縈嵐不好意思地把頭扭向一邊,小聲嘀咕著:“我又沒答應要結婚。”


    “鬧也鬧夠了,玩也玩完了,”葉審推了推眼鏡,“你難道真的不打算迴家了?”


    聽到這話,縈嵐又感覺氣不打一處來,剛要動怒,卻被黑騎拽住了胳膊。


    “好啦,等來了二小姐,我也就不打擾你們了,”說著,白刃起身,對葉審說道,“閨女剛迴來,可別再吵架了啊。”


    葉審點頭:“您說的是,我送送您。”


    “不用不用,”白刃擺了擺手,“我還沒到得讓人送的年紀。”


    話音一落,白刃的身影忽然如鬼魅一般抖動了一下。下一秒,在縈嵐和葉審的麵前,身影消失地無影無蹤。


    “砰”的一聲悶響在縈嵐身後響起。縈嵐迴身看去,隻見白刃與黑騎二人已成對峙之狀,各自了站定身姿。


    “嗯,有點意思,”白刃滿意地點了點頭,“在我拔劍的瞬間搶先一步壓住我的手腕將刀壓了迴去,令其勢不能發,不錯不錯。”


    而黑騎,則笑眯眯地後退了一步,畢恭畢敬地迴答著:“您讓我不要過於依賴能力,我自然是不敢怠慢了練習。”


    聽著黑騎的話,白刃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你怎麽確認,剛剛真的壓住了我的勢呢?”


    話音一落,黑騎的氈帽,“嘶”的一聲從中間裂成了兩半,落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白刃豪爽地笑了起來,“白刃又得一分,黑騎,零分!”


    看著白刃得意的樣子,黑騎無奈地搖了搖頭:“您可得賠我的帽子。”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啊!哈哈哈哈!”


    看著切磋的二人,葉審與縈嵐同時無奈地搖起了頭。


    送走了白刃,葉審與縈嵐終於坐在了一起。


    “不先去換一身衣服?”葉審看著一身戰衣的縈嵐,皺了皺眉頭。


    “不急,”見葉審不動手,縈嵐也不客氣,自己用竹夾夾起一個杯子,倒茶喝了起來,“我來是要告訴您,我不會結婚,也不會一直呆在公司裏的。”


    葉審挑挑眉毛。好像對自己女兒的宣言毫不在意:“你見過自己的未婚夫麽?”


    “見是沒見過,但風評可是相當差勁兒。”縈嵐看都不看葉審一眼,隻是應話。


    黑騎站在一邊,緊張地唿吸著滿是硝煙味道的空氣,如坐針氈。


    “做大事的人,難免手頭上有幾條人命,”葉審也端起茶杯,“我不也是這樣麽,你覺得我也是個窮兇極惡的人麽?”


    “那不一樣。”縈嵐抬眼看了看葉審。


    “能有什麽不一樣,”葉審揚了揚頭,好像感覺與自己的女兒沒有什麽共同語言,“你趕緊準備一下,過幾天我就讓你們見個麵。”


    縈嵐搖了搖頭:“不想見,我想迴去。”


    “那,我就隻能讓淩寒去把顧忘川殺掉了。”


    縈嵐愣了一下,舉在胸前的茶杯停了下來。


    “您怎麽知道忘川的名字?”縈嵐看著葉審,眼神開始變得恐懼。


    葉審拿起公道杯,為縈嵐舉在手中的空杯添茶:“我女兒喜歡什麽人,我不能知道麽?”


    “您不要碰忘川。”縈嵐換作兇相,逼視著葉審。


    葉審撇了撇嘴:“怎麽的?為了個小男友,要殺害親爹不成?”


    縈嵐喝掉杯中的茶,起身向外走去:“我答應去見他一麵,但是您不能碰忘川。”她知道,葉審雖然溫文爾雅,卻是個手段強硬、說到做到的人。如果自己一再的倔強下去,葉審真的會去把顧忘川殺掉。


    葉審看著縈嵐的背影,沒有說話。


    “茶有些涼了。”說完,縈嵐離去,留下了“砰”的摔門聲,這是她最後的一點憤怒。


    葉審搖了搖頭,自言自語起來:“真是像極了你母親。”


    見縈嵐離去,黑騎才鬆了口氣,整個人頹軟了下來:“先生,您何苦跟二小姐鬧那麽僵呢,她不喜歡,就別嫁了唄。”


    葉審抬頭衝黑騎擺了擺手:“來,坐下說。”


    “哦。”黑騎愣愣地點了點頭,坐在了葉審對麵。


    “縈嵐她從小就沒了母親,一直都是咱們這些殺來殺去的人在照顧她,才讓她性子又冷又硬的……寒酥也是,”葉審說著,又換了一壺新茶,“所以,我心裏一直覺得有愧疚。我不要求她怎樣好,我隻希望她平平安安,即使嫁出去了,也不會被生活的壓力給折磨到。”


    黑騎點了點頭,如果是那個男人的話,確實不會讓縈嵐受委屈。


    “而且,我也是想聯姻啊。”水流平緩而圓潤地從壺中流出,匯入公道杯之中。


    “您看中了‘白鴉’的技術?”黑騎皺皺眉頭,開口問道。


    葉審不再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忽然,葉審毫無征兆地暴起,伸手戳了一下黑騎的腦袋:“你小子,剛才縈嵐在門外喊的話我可都聽到了!”


    “啊?”見事情敗露,黑騎開始裝傻,“什麽什麽?什麽東西?”


    “我拿你當兄弟,你就隻想著泡我女兒啊?!也不怕結了婚被她打死。”葉審沒好氣地衝黑騎嚷嚷著。


    “先生,別看我跟你情同手足,按年紀,我叫您聲叔都夠了。”雖然遭到了葉審的訓斥,黑騎卻絲毫沒有悔過的樣子,反而調侃了起來。


    “去你的,”葉審笑了笑,不再嚴肅,“說實話,要想鎮得住寒酥,還就得是你這樣的……要不你倆的婚禮也跟縈嵐一起辦了?”


    聽到這話,黑騎趕緊擺手拒絕:“別別別,太快了,太快了。”


    “再不嫁,寒酥可就成了老姑娘了。”見黑騎還無意結婚,葉審竟換做了一副“您就湊合湊合要了吧”的神情。


    縈嵐坐在浴缸裏,神色呆滯地看著水麵,不知在思索什麽。


    敲門聲,女傭的詢問:“二小姐,那身戰衣要扔掉麽?”


    縈嵐抬頭,衝門外喊道:“幫我收好,別弄壞了。”


    “是。”女傭應著,不再說話。


    歎了口氣,縈嵐自言自語起來。


    “不知道忘川怎麽樣了。”


    ……


    “咳!”水池裏染上了鮮血,顧忘川脫力地坐在了地上。


    這裏是縈嵐和顧忘川的家。戰機剛一落地,龍敖便接到了指示前去與上司會麵。接著,特戰組被宣布暫時停止運行,全員禁足。眾人趁著喧鬧嘈雜之際溜了出來,顧忘川才得以迴到家中。


    顧忘川吃力地解開衣服,腹部的傷口依然清晰可見,隨著唿吸一張一合,不忍直視。


    “恢複得也太慢了吧。”看著自己可憐的身體,顧忘川抱怨道。


    “你的身體受傷太嚴重了,”銀瞳坐在他一側,有氣無力地答道,“我已經在盡最大的力氣幫你複原了。你要慶幸,要不是縈嵐用迴複劑和上帝之手幫你療傷,你就能享受和法老同級別的待遇了。”


    “什麽待遇?”


    “葬身金字塔唄。”


    “切。”顧忘川笑了笑,心情依然很低落。


    “你呀,就別想了,”銀瞳知道,顧忘川依然忘不掉縈嵐,“縈嵐到底還是你觸碰不到的,你能跟人家春宵一刻,已經是賺大便宜了,見好就收啊。”


    麵對銀瞳露骨的勸說,顧忘川既沒有生氣也沒有反駁,他太累了,疲倦和疼痛將他所剩無幾的精力壓榨了幹淨,現在他隻想低沉著心緒,好好睡上一覺。


    “說實話,我以為我這一次能好好抓住機會的。”眼神渙散地看著肚子上的傷口,顧忘川難過地說道,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輕到不近在咫尺便聽不分明的地步。


    “你呀,真是命不好,你媽年紀輕輕的就沒了,麗塔更是,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女朋友,又隻是一陣過眼雲煙……”


    銀瞳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見顧忘川坐在一邊一聲不響,扭頭看過去才發現顧忘川已經睡了過去。


    “竟然睡著了,”銀瞳看了看他,“可惜我沒法把你拖到床上去。”


    “白狐……”顧忘川的嘴裏,囁嚅著說出了白狐的名字,“對不起……縈嵐……”


    說完這句話,顧忘川終於進入了完全的睡眠狀態,一動不動了。


    這一刻,看著顧忘川可憐的模樣,銀瞳的眼神變得悲傷起來。


    ……


    “沒想到把你傷的這麽重。”李遊書站在淩寒身邊,看著淩寒已經差不多愈合的傷口,但根據複原的新肉與原有肌膚的色差,他判斷出了刀是如何刺入淩寒的腹部的。


    淩寒沒有說話,隻是抬了抬眉頭,表示無可奈何。


    “從人家眼皮子底下要人,隻是這點傷已經很不錯了,何況還已經複原的。”浮士德扣上書,走了過來。


    “嘿你小子,到底是那一頭的?”見浮士德不說好話,李遊書衝他喝道。


    “你們倆真是吵死人了。”給淩寒上藥的鬼牌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被這倆人給吵爆了。


    像個塑料模特一樣站在一邊的年輕人,輕輕地開口了:“我覺得事情不妙,淩寒,要忙起來了。”


    “你說什麽?”李遊書扭頭看向整個傭兵團最沒有存在感的這個男人——萊克斯。之前縈嵐和顧忘川離開羅馬機場時,便是他在一側暗中監視。在羅馬城郊一戰中,他也作為了輔助戰力參與了戰鬥,之所以沒有存在感,完全是因為他的身份——藥劑師。


    萊克斯摘下眼鏡來擦了擦:“你想想看,先生不是個喜歡有後顧之憂的人。到時候在座的免不了要走一趟,別說是二小姐的男友,就算是整個特戰組都在劫難逃。再者,你們真的覺得這個婚這麽好結麽?”


    “你少在這兒妖言惑眾了你,”李遊書又放開了浮士德,轉而懟向萊克斯,“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啊你,淩寒他才剛迴來……”


    話未說完,房門忽然被推開,身穿工作服的年輕秘書走了進來:“淩寒團長,葉先生找您。”


    李遊書看著站在麵前的秘書,又迴頭看了看萊克斯,一時竟瞠目結舌,隻能開口說道:


    “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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