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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阻擊失敗了,”門口的士兵不敢抬頭,聲音顫抖地說道,“隻殺死了對方一人。”


    哈桑·謝裏夫緊皺眉頭閉著眼睛,左手捏著鼻梁,右手衝那個士兵揮了揮手:“估計隻是個飛行員。”


    士兵微微欠身,轉身跑了出去。


    雖然是預料之內,但沒想到第一次阻擊這麽快就會失敗。哈桑低頭看著辦公桌,一張地圖擺在上麵,以哈桑所處的指揮中心為中心,一個個同心圓向外擴散開來,將黃白色的沙漠層層分割——這是哈桑調動全部兵力形成的防禦圈層,越向內,哈桑軍事力量的調動越集中,戰鬥力越強大。這是哈桑用所有軍事力量組建起來的最後的戰鬥堡壘,如果能承受住所有的進攻,他就能東山再起,如果這所有防禦層都不足以抵擋,那他就隻能迎來滅亡。


    “從裏到外,一共五層,”哈桑看著地圖,呐呐自語,“沒想到特戰組這麽快就從第一層外突破進來了。”隨後,他又無奈地搖了搖頭,拳頭猛地捶向桌麵,結實的桌子震顫了一下。哈桑的額頭青筋暴露,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焦灼。


    “要不是那群該死的混蛋也摻和進來!”


    說完,他扭過頭去,看著右手邊的牆壁,除了漆黑槍械和明豔壁畫外,還有一個保險箱。


    遠在數公裏之外,成功著陸的白狐和木易警惕地注視著四周,雖然已經沒有了喧鬧和槍響,但不排除敵人會進行伏擊的可能性。他們的身邊躺著橫七豎八的屍體,血液四濺橫流,在沙地上慢慢幹涸,留下一片暗紅色的痕跡。


    “好多血,”木易將槍背到身後,看著四周,“可能是從高處急速下落的子彈衝擊力太大的緣故。”


    “別管那些死人了,”白狐迴頭看了看正分析得十分投入的木易,“很快流沙就會把他們掩埋掉,血跡也會被抹得一幹二淨,運氣好的話他們還能變成幹屍長存於世。比起這個,前麵可就是槍林彈雨了,到時候我可就顧不得你們了哦。”


    “切,”木易撇撇嘴,“誰用你來救啊。”


    “我。”二人身後,顧忘川弱弱地插嘴道,落在不遠處的他還在處理背上的降落傘,第一次用這個東西,非常的生疏,還多虧白狐教了一下。


    然而他得到的是異口同聲的“沒出息”。


    “那麽……”顧忘川一步一步走上前去,環顧四周,“咱們的暗殺現在變成‘明殺’了?”四下裏一片空曠,完全沒有新聞裏麵報道的那麽混亂,沒有四散逃竄的居民,沒有開火的士兵,隻有無邊黃沙之中的幾個堡壘和堡壘上那挺從來沒見過的高端大炮。也許這裏隻是哈桑實力的最外圍,顧忘川這樣想著,看到睜大眼睛倒在黃沙中的士兵,把頭扭向一邊。


    “可以這麽說,這也是很正常的事,不然就不需要星辰那種炫酷到耀眼戰鬥力逆天神擋殺神的隊員了。”白狐擺擺手,看向那個巨大的炮台,“沒想到一方恐怖組織竟然會有激光炮這種東西。”說完,白狐愣了一下,仿佛意識到了什麽。


    “怎麽了?”木易走上前問道。


    白狐搖搖頭,眼神卻沒有從那架炮上移開:“沒事,沒事。”


    “沒事你倒是走啊,”木易拿槍戳了白狐一下,“要不咱們就分頭行動。”


    “那不行,我們已經暴露了,分頭行動,反而浪費時間。”白狐搖搖頭。


    “我懷疑他們還有更厲害的裝備,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聯絡儀根本沒辦法用,如果咱們分開行動,說不定會更耗時間。”白狐解釋著,看著木易和顧忘川。


    “何況,”顧忘川皺了皺眉頭,笑了起來,“對於一個碩大的軍事組織來說,三個人的隱秘程度和一個人沒有區別。”


    其他兩人也笑起來,認同地點點頭。


    “那咱們接下來……?”顧忘川看著另外兩人。


    三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怎麽繼續往前走呢?走著嗎?


    一陣清風拂過黃沙,一簇燦然的黃輕拂著幹枯的植被去向遠方。


    另一邊,喧鬧的城市在下午的陽光燦爛的洗禮下變得有些安詳而寧靜。人們無時無刻不在這個城市中穿梭。縈嵐常常想不明白,為什麽互不相愛的人們要擁擠地居住在同一個地方,唿吸同樣的空氣,奔馳在同樣的道路上,互相冷漠地注視著對方,盤算著如何去取得更多的利益,即使這樣痛苦而勞累地活著,也要永遠地生活在一起。


    人群之中,縈嵐的身影顯得十分出眾——此刻,她正在一步一步地小跳著,長長的黑發隨著她的跳動而輕微地抖動,與周圍俗套的人們截然不同。緊隨其後的,是安德烈幾乎被買來的衣服埋掉的身影,本就不怎麽健碩的他此刻被那些大包小包團團圍住,走起路來都有些艱難了。


    “哎呀,你倒是快點呀。”縈嵐迴過頭來看了看幾乎看不到腦地的安德烈,一臉的輕鬆愉快。


    安德烈的視線繞過無數的包裝袋,看向縈嵐:“唉,你怎麽不自己抱抱試試呢。”


    “哼,你答應陪人家逛街的,男生陪女生逛街當然要幫女生拎包拿東西啦!”縈嵐理直氣壯地說著,伸手捏了一把安德烈的臉,因為手上抱著東西,安德烈隻能任由縈嵐這麽折騰自己。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縈嵐鬆手,安德烈把臉靠近自己的肩膀,用肩膀揉著被縈嵐捏紅的臉,“早知道就應該讓星辰來陪你,你就不會蹂躪我了。”


    “哼,”縈嵐轉身,向前走去,“就算是星辰也得幫我拎東西。”


    時間的天平正在往西慢慢傾斜,陽光由燦爛的金色開始轉向鮮豔的赤紅色,很快天色就會在輝煌的斜陽照耀下走向落寞,變為一片深藍和漆黑。


    ……


    黃沙之中,臉帶護目鏡的一幫士兵正站在哨塔下麵,手中的槍閃著烏黑的光澤,從頭到腳沒有一處露在外麵,就像電影中的生化士兵一樣,令人看了心中不免升起一股恐懼感。


    他們剛剛接到命令,全體戒備,迎擊特戰組。但他們對特戰組一無所知,更不知道這個在哈桑帶領下的槍炮王朝已經走到了陷落的邊緣。他們隻知道,哈桑·謝裏夫的命令就是真理,他們要做的就是見到敵人舉槍,扣動扳機。就算是死,也在所不惜。


    “有人靠近!”哨塔之上,響起了喊聲,所有人都開始動起來,從上空俯瞰,活脫脫的一個螞蟻軍團。士兵們嚴陣以待,端起手中的槍,架起炮台上的光炮,視線全部集中到地平線遠處即將出現的特戰組。


    他們來了,不知道他們是怎樣強大的力量。除了槍械的“哢嚓哢嚓”聲之外,沒有一個人說話,偶爾能聽到吞咽口水的聲音。


    漸漸地,遠處的黃沙漫漫之中,一輛車正向這邊駛來。


    “來了。”其中一個士兵忍不住說道。也許他想的是接下來的一瞬間自己就會死,一陣膽怯之情從心中升起,雖然他在極力遏製這種感情,但他還是感覺到護目鏡和頭巾之下,自己的臉頰沁出了細密的汗珠,脊背卻聳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陣陣發涼。


    車子越來越近,所有人都進入瞄準狀態。


    “等等!”哨塔之上的指揮官舉起手來,透過望遠鏡,他看到那輛車上,是三個和他們一樣身穿防風服臉戴護目鏡的士兵,隻是他們身上除了破損的裝束之外,還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車子越開越近,越開越慢,帶起一陣黃色的揚沙。士兵們圍上車來,將車上的三名士兵接下車子。透過護目鏡,士兵的神情有點恍惚,身上的血腥味兒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指揮者走上前來,看著這三名士兵,心裏不免忐忑——前麵與特戰組對戰的防禦圈經曆了什麽事情!


    “你們沒事吧?”


    “是不是受傷了?前麵的防禦圈被攻破了嗎?”


    “特戰組是什麽樣子?那群人厲害嗎?”


    圍繞三人的士兵們問著各種各樣的問題,心中或驚或疑,問題也像吹上天空的蒲公英種子一樣越來越多停不下來,但那三個人隻是跌跌撞撞地向前走著,一言不發。


    “前麵發生了什麽事情?”指揮官穿過包圍三人的人群走上前來,“為什麽隻有你們三個?”


    那三個士兵沒有說話,隻是在眾人的簇擁下向前走著。


    “喂!你聽到了嗎!”指揮官走上前,一把抓住其中一名士兵的肩膀,“我在問你們話呢,前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旋即,連一陣風都沒有吹完的間隙,指揮官的脖子劃過一道亮銀色的光弧,緊接著,士兵收刀,向後退了一步。簇擁他們的士兵瞠目結舌,剛剛的嘈雜唿聲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下一秒,鮮血從指揮官的喉嚨處噴湧而出,士兵們一唿而起,無數的槍口對準了三名滿身血跡的士兵。


    “你們在幹什麽!”舉槍的士兵質問著那三個人。


    “轟”的一聲響,被士兵包圍的車子忽然發生巨大的爆炸,氣浪將靠近一些士兵們掀上天空,而遠些的也免不了被忽如其來的爆炸掀翻在地。


    三名士兵沒有遲疑,手中的槍毫無停頓地閃動著火花,包圍他們的一杆杆槍紛紛落地,看準這個混亂的局麵,三人向哨塔後麵跑去。他們的身後,爆炸產生的火焰蠶食著汽車的殘骸,無數士兵的屍體鋪滿了沙地。


    “很成功,”摘掉頭套和護目鏡,白狐的鬢角滑下一滴汗水,“這個頭套還真是悶,虧他們能戴得住。”跟在他身後的顧忘川迴頭看了一眼滿地的屍體,閉著眼輕輕地搖了搖頭,跟上白狐的腳步。


    “怎麽?不忍心?”銀瞳問道,“你應該知道有一天你得去殺人,雙手沾滿鮮血,不能迴頭,最後身中數彈而亡不得好死才對呀。”


    顧忘川聽著他的話,心裏忽然猛地一跳,一股血液衝上了他的腦袋。


    難道當初是我選錯了麽?我不該選擇和縈嵐一起走上這條道路麽?縈嵐她也是這樣雙手沾滿鮮血,冷眼旁觀的人麽?


    但現在他顧不得尋找答案——剛剛被爆炸震驚的炮台此刻已經開始向他們進行掃射,仗著地理優勢,現在奔跑的白狐三人完全成了炮台的活靶子。但值得慶幸的是,那台激光炮還沒有被動用。


    白狐看了木易一眼,木易毫不遲疑地停住,背後的狙擊槍瞬間就轉到了手中,沒有靠狙擊鏡,木易扣動扳機,炮台上掃射他們的人應聲而倒,從炮台上掉了下來,重重地落到了沙地上。


    “你剛才為啥忽然就砍他?!”見炮台已經沒人,木易趕緊背上槍追上白狐和顧忘川,還不忘追問白狐,“明明可以混進裏麵直接開車跑掉啊!”


    “哪有什麽為什麽呀,”白狐露出一臉無奈,“我聽不懂阿拉伯語唄。”


    顧忘川聽著他的迴答,感到十分無奈,倒也沒有什麽可反駁的——非常有道理。


    “看到那個車了嗎?!”白狐指著前方,順著他指的方向,顧忘川看到一輛軍用吉普車,車後還直直地立著一挺機槍。身後的喊聲和槍聲一刻都沒有停息,殘存士兵的數量仍然是壓倒性的多,他們一邊射擊一邊追擊著前麵相距並不很遠的顧忘川他們。


    “哎呀哎呀,小心火燭!”高聲喊著,白狐向後扔出一顆手雷。


    爆炸聲和慘叫聲從背後響起。


    顧忘川皺了皺眉頭:“差不多可以了吧白狐,快上車吧。”


    “那怎麽行,”白狐壞笑了一下,“就算咱們開車走了,他們還是可以追上咱們的,到了下一個哨崗,我們可就腹背受敵了。”


    “那怎麽辦?”顧忘川問他。


    “我也不知道。”白狐很無奈地笑了一下,迅速地刹住了車,腰間的長刀已經出鞘,飛速的舞動之間,兩顆子彈被彈飛在遠處,濺起兩串轉瞬即逝的火花。他的旁邊,木易正舉著雙槍快速扣動扳機,在這種適中的距離下,木易的手槍也是彈無虛發。


    “不知道?!”顧忘川有點絕望了,“你真的是暗殺隊的麽?!龍敖就沒想過把你調到和星辰一組去?!”


    白狐眯眯眼睛,可能是覺得對方人數還是多到難以應對,所以開始認真思考起來。他們麵對的,是數以百計的荷槍實彈的恐怖分子,如果放任他們追趕,等到下一個防禦圈的時候他們就會陷入腹背受敵的境地。這一次確實是自己莽撞了。這麽想著,他瞟了一眼木易和顧忘川,他擔心的不是木易,就算是一個人木易也能遊刃有餘地穿梭在這些人之間,他真正擔心的是一身本事卻沒法狠下心殺人的顧忘川,畢竟殺怪獸和殺人不是一個概念。


    正當白狐思量之際,對麵數百人的包圍之中,一個巨大的爆炸從人群中升起,帶著巨響和熾熱的氣浪,忽然出現在白狐三人的眼中,沒有絲毫的預兆,驚呆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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