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他給我挽鞋。我都不要的……」


    說到這裏,溫黎倏然坐起來,掀開被子下床,趿拉著拖鞋往書房走。


    這次換李楠不解,扭著頭問她:「大半夜的,你又要折騰什麽?」


    溫黎道:「空談隻能誤國,實幹才能興邦……」


    話音落地,隻聽書房門一開一合,溫黎連夜忙工作去了。


    丫的。


    李楠終於知道溫黎這麽優秀,為什麽鬥不過那區區蘇月娥。


    倆人就不在一個賽道上。


    人家蘇月娥一門心思搞雌競,想得到李懷旌,你一門心思搞雄競,想超越李懷旌……


    李懷旌到底是你前任,還是你前生意場上的,死對頭?


    不知怎地,李楠竟然開始同情起來李懷旌了。


    換作誰找一個,你敢不珍惜我,我就超越你,再迴來羞辱你的姑娘,那壓力都大啊……


    不提別人,就說於曉羅。


    這兩年,但凡於曉羅來洛京,溫黎都是親自接待,鞍前馬後,去年於曉羅生日還特地來了一趟洛京探望溫黎。


    彼時溫黎囊中羞澀,實在沒錢,就想著,左右這老頭吃慣了山珍海味,也見慣了五星級米其林,不如就怎麽省錢怎麽來……


    也沒帶他去別得地兒,就去洛京最有名的小吃一條街,花了50塊錢,就把老頭哄開心了。


    他一身名貴私服地坐在烏煙瘴氣的小髒攤,手裏捏著最廉價的一次性塑料筷,腳下還踩著上一位客人,掉在地上的一地米飯粒。


    直說:「好好好,今天雖然又漲了一歲,可我卻覺得,年輕了三十歲……」


    至於於曉羅身價幾何,最起碼,年齡擺在那,肯定比李懷旌t?有能耐就是了。


    這一招溫黎對許多大佬用過,屢試不爽。


    比如杭州的那個酈叔叔,在洛京有個分公司,溫黎接待他的時候,請他去吃本地的黃燜雞,就花了25塊錢。


    此後兩年,酈叔叔每次打電話,都會說,「真想迴洛京一趟,你再帶我吃一次黃燜雞……」


    被他這麽一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稀罕物件。


    再比如李懷旌,溫黎第一次請他吃宵夜,是在翠亭湖一號,大別墅裏,她自掏腰包點了十二塊錢一份的花甲粉……


    李懷旌特事兒,一直嫌棄不養生不健康,溫黎就讓他嚐嚐,誰知這廝,一口氣吃了大半碗,吃完還迴味地,擦了擦嘴。


    溫黎揚起來小臉,笑眯眯調侃:「不健康?不養生?那你還吃那麽多?」


    李懷旌道:「我純粹怕剩下。」


    要溫黎說,有錢人就愛裝13,不如她實在,不如她真實。


    越不把他們身份當迴事,怠慢他們戲弄他們,他們就越喜歡。


    好生奇怪。


    *


    且說李懷旌那邊,果不其然,收拾了蘇月娥一頓。


    這蘇月娥懼怕李懷旌,於是把什麽都招了。


    一五一十把這段時間弄出來的麽蛾子交代清楚,末了,補一句:「我就故意想氣溫黎。」


    李懷旌抬手撣了撣菸灰,臉上前所未有的平淡如水。


    說出的話,卻不容置疑,更沒什麽人情味。


    他說:「我以前隻覺得你跟個小孩似的,身世可憐,沒腦子,從小又是單親家庭,缺教養……原來你玩起心機和陰謀詭計,比誰都一頂一,如今想想,你說你前夫欺負你,你公婆欺負你,也不見得,就是他們有問題……」


    他說到這裏頓了頓,深吸一口煙,不緩不慢吐著煙圈,眉宇緊皺。


    「你走吧,」他說完彎下腰,從抽屜裏,拿出來兩遝現金,丟給蘇月娥,「上次你鬧事,給你結了工資,這兩萬,是辭退補償金……」


    此刻他坐在沙發之上,辦公室隻開了一盞檯燈,背對著燈光,麵部輪廓暗淡,表情看不清晰。


    而蘇月娥就站在角落裏,兩手搓著衣袖,略顯緊促。


    兩遝錢丟過來,丟在了地上。


    李懷旌抬手指了指,「我念在你對茶飲養生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所以對你也是一忍再忍,如今,咱倆也沒什麽情分可講了。兩萬塊錢,仁至義盡。」


    蘇月娥低下頭,兩行清淚滑過,「我知道,旌哥你幫了我很多……」


    李懷旌抬手熄滅香菸,「知道我幫你那麽多,還一直搗亂?」


    蘇月娥抬起來眼眸,「你真那麽喜歡溫黎?」


    李懷旌看過來,「對。」


    他淡淡笑了笑,「而且這事兒,也跟溫黎沒關係,沒有溫黎,也沒你什麽事,這次,說得夠清楚了嗎?我不喜歡在一件不可能的事上,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釋。」


    蘇月娥自知理虧,也不敢像以前一樣莽撞來硬的,隻是往地上一坐,茫然無措地說:「我不能沒有工作,旌哥,你知道我什麽情況的……我以後好好工作,再也不找溫黎的茬兒,行嗎?」


    李懷旌瞧著她,目光陰鷙。


    「你上個月,還有上上個月,也是這麽保證的。」


    他說完拾起外套,直接起身,丟下蘇月娥往外走。


    誰知剛走到門口,距離蘇月娥兩步之遙,蘇月娥就委身爬了過來,一把抱住李懷旌的小腿。


    「旌哥,我錯了……」


    這一抱,抱得太緊,一團軟綿綿的東西,透過兩層布料,帶著溫度,貼到李懷旌小腿上。


    李懷旌整個身子一僵,頓時閉了閉眼,起初還有些耐心,低頭指了指,警告她:「你有話好好說,先把手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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