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找個地方坐下來歇一會,但是因為看不清腳下的路,一腳踩空滾下了山坡,腦袋直接就磕到石頭上暈了過去。


    再醒來天已經亮了,虎子捂著傷口爬了起來,發現自己掉進了一個深坑裏,坑很深,很滑,虎子試了幾次,都沒爬上去,看來不藉助外力根本上不去。


    他隻好向洞口方向不停的唿喊求救「有沒有人啊」但是迴答他的隻有山裏一聲又一聲的迴音,還有鳥被驚飛的聲音。


    也不知道喊了多久,虎子實在喊不動,他感覺到嗓子又幹又啞,身體又累又餓,頭又疼又暈。


    難道真的要被困死在這裏了嗎?


    他不甘心,但是又能怎麽辦,上方也沒有人路過,他隻好先休息了一會,恢復點體力再做打算。


    也就是這休息期間,他發現深坑周圍長有很多長長的植物藤蔓拖下來,他連忙站起來,拉著長長的藤蔓往上爬,但是爬到一半,因藤蔓太細又掉了下來,來來迴迴幾次,高度一點沒上升,反而身體被摔得不輕。


    這一折騰,天又黑了,虎子實在是放棄了,主要現在他的體力嚴重透支,站都站不穩了。


    他靠著坑壁坐了下來,希望這樣可以保持剩餘的體力,他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望著高高的洞口上方,圓圓的月亮離他是那麽遠,此刻他好想老頭,想老頭做的雞湯,想老頭家柔軟的床。


    但是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也許是太累了,期間他做了一個夢,夢裏又見到了老頭,老頭看到他渾身是傷的樣子很心疼。他說,都怪他不好,都是他的錯,如果能早點知道發生什麽,就不會讓我亂跑了。


    第17章 他早就沒有家了


    走,我背你迴家!


    「家,我哪有家?我早就沒有家了?」想到那個女人,想到這幾天受的委屈,虎子突然大聲的哭了起來。


    接著他感覺身體一直在晃動,然後撲進了一個很溫暖地方,他才感覺心情好一點,他覺得那可能是床。


    這時老頭的聲音傳來,這次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悲傷又憤恨,他說:都是他的錯,他對不起天下百姓,這天下接因他而亂,他們也接應他而家破人亡,他對不起他們,也對不起他爺爺的臨終囑託,如果當時他早點下狠心下手殺了那個人,這天下,這結局就不會這樣了,都是他的錯,是他沒有保護好大家。


    虎子第一次聽到老頭飽含情感的說話,突然被嚇到了,以往老頭的聲音都是親切的,溫和的,腔調都是不緊不慢,讓人聽著很舒服,給人一種如浴春風的感覺。


    反應過來之後,虎子覺得剛剛那個聲音肯定是假的,他不相信老頭是個壞人,就算真的是,他也不許許老頭這樣責怪自己「這不是你的錯,都是他們的錯,隻有自己無能,才會把錯誤和責任推給別人。」


    醒了嗎?


    虎子沒有說話,他覺得他還是繼續趴在老頭的背上裝睡比較好,其實他剛剛就被老頭說什麽殺人的話嚇醒了,主要他是沒有見過這樣的老頭,還有因為之前的事情不知道怎麽麵對他。


    而且老頭的背很溫暖,他不知道老頭怎麽把他從那麽深的坑裏弄上來的,但是他不想下去,他想一直這樣。


    「我知道你醒了。」


    看來裝不下去了。虎子隻好「恩」了一聲。


    「如果你不嫌棄,以後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家人,你可以一直留在這裏」


    「我們又不是一個姓,怎麽可能會是一家人」


    「這還不簡單,改一下,我以前的姓也不用了,現在姓蔣,叫蔣東來,你大名就叫蔣如願吧,小名還叫虎子,怎麽樣如果不願意叫爺爺,就還叫老頭。」


    虎子本來想問老頭以前的名字為什麽不用了,但是又想起他剛剛悲傷又憤恨的話,還是選擇不問了,或許這個名字裏飽含了他太多傷心的往事,他想隨著名字一起忘掉,而且他也沒有問過我的事情,我又何必去問他。


    「還是老頭順嘴,不過我有點不喜歡如願這個名字,有點像女娃娃的名字。」


    「哈哈哈,你不覺得如願是一切美好的代名詞嗎,願你所願,所想的一切都能得償所願。」


    「那就聽你的」虎子猶豫了片刻又道:「老頭,可是我,我不想迴村,他們都不太喜歡我。」


    虎子還記得那些村民罵他滾,還向他扔石頭。


    「沒有不喜歡,他們隻是誤會你了,現在誤會已經解開了,他們很歡迎你。」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看山下,大家都在找你,還怕你迷路,特地在上山下山的路上點了很多火把。」


    虎子抬頭往山角下看去,瞬間淚水濕了眼膜,隻見山下插滿了成千上萬的火把,火把散發出的點點火光匯聚成了一條條路,為他指引方向。


    這一刻,虎子無比感動,他知道這一切肯定都是老頭的功勞。


    第18章 負荊請罪


    清晨,天剛剛蒙蒙亮,虎子就被一聲哭泣聲吵醒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王虎,他一進門就跪在老頭麵前說什麽要負荊請罪,老頭難得露出生氣的表情,但終究也沒有說重話為難王虎。


    他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你要請罪的人不是我。」


    這把虎子整不會了,他哪能受得起王虎的大禮,嚇得虎子連忙躺床上繼續裝睡,說實話虎子經過那件事之後也反思了自己,他也有錯,但是他拉不下麵子去找王虎,沒想到王虎先來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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