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壞笑，“對，四萬。”
“你這價要的也太離譜了吧！”陳老那帶著皺紋的臉因為激動，竟然顯得有些扭曲。
“並不離譜。”我爸淡淡道，“現在你我各執一鐲，這天底下僅此一對，就算你踏破鐵鞋也無法找到另外一個，所以……”
陳老聽了，稍許平靜了些，反而露出戲謔的表情，“合著你這是坐地起價啊？”
我爸笑容更甚，“並不是。”
“難道這還不是？”陳老說。
“當然不是，相比把這隻鐲子高價賣給你，我反而更想從你手中把連鐲勻過來。”我爸說。
“是嗎？”陳老不信。
“四萬，如果你賣，我現在就掏錢。”我爸說。
我當場就詫異了，“爸，你是不是瘋了！他們那隻連鐲是三千塊從外麵攤子上買的！”
“喂，你胡說什麽啊！”陳瑤見我掀了他們底子，立刻激動的反駁。
“這哪是胡說，我明明親眼看見的！”我說。
“咳咳！”我爸咳嗽了一聲，“我收東西，從來不管對方是多少錢弄到手的，就算對方是在地上撿的，該多少錢收我也不會少一分。”
“可是……”我還想說。
卻被我爸打斷了，“沒什麽可是。”
我爸說完，陳老眼中立刻閃出一絲皎潔，“四萬就四萬，不過我要做買方。”
“爺爺，您瘋了啊！”陳瑤激動道。
“你不懂。”陳老說完，就掏出一張信用卡，“可以刷卡嗎？”
“當然可以。”我爸說著，接過了陳老的卡。
在poss機上刷了一下，陳老很快就輸入了密碼，隻是在他要點確認的時候，陳瑤拉住了他的手。
“爺爺，你可要想清楚啊！”陳瑤說。
“小孩子家家，別管大人怎麽做事。”陳老說著，抽迴手按下了確認鍵。
他一按下去，poss機便開始發出一聲滴滴，然後打出一張憑條。
“陳老，麻煩簽下字。”我爸遞給陳老一支筆。
陳老很快就麻利的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可他那字太文藝了，我愣是看不出陳後麵兩個是什麽字……
我爸收好條子便拿了隻木盒幫陳老包好，陳老拿到盒子後，也沒說話，拉著陳瑤就急匆匆的走了……
陳老他們走了約莫十分鍾，我爸才把握拉到桌前，“怎麽樣？你老爸沒賣虧吧？”
我嗬嗬傻笑，“當然沒有，爸，你真是太牛逼了！”
“你跟我說實話，這鐲子到底是從哪裏弄的？”我爸問。
“後邊地攤上淘的。”我說。
“真的？”我爸質疑道。
“當然是真的，除了從攤子上淘，難不成我還能造一個出來啊……”我無語，心想我爸總不會懷疑我是偷的吧？但我怎麽可能會幹那種事！
“多少錢淘的？”我爸又問。
“一千九。”我說。
“好小子，你什麽時候存了這麽多錢？”我爸問。
我頓時就尷尬了，心想自己真笨，竟然沒想到這一茬，這不是把我藏私房錢的底子都給報出來了嗎……
“啊……存了好幾年了，嗬嗬……”我撓頭道。
我爸苦笑，點燃一支煙後，思索起來。
吐出煙氣，他又露出疑惑的表情，“你小子成天就知道打遊戲，什麽時候學會收東西了？”
“這……這還不是跟您學的嘛。”我連忙解釋。
“看來你小子還沒我想象中那麽笨。”我爸說著，竟然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表情，那表情自從我上中學後就再也沒看到過。
看到他久違的笑容，我有些飄飄然，“虎父無犬子，老爸你那麽聰明，我怎麽可能傻。”
“少放屁了，你要是不傻，怎麽連個三流本科都考不上？”我爸似乎又想起了不好的往事……
“額……”我竟無言以對。
“算了算了，看在你還有我十分之一的份上就不提那些了。”我爸說完，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今天這單賺了不少，就給你百分之二十的提成好了，不過你小子可別亂花。”
聽到我爸這麽說，我有點不樂意。鐲子是我收的，本錢也是我出的，怎麽現在我隻能拿提成了？這不科學啊！
“爸，這本錢是我出的，鐲子也是我淘的，就連買家都是我拉上門的，我覺得……”我還沒說完。
我爸就打斷了我的話，“你說的沒錯，但你別忘了店是我開的！”
我竟無言以對，但想到柳妍妍急需三萬塊錢，我還是硬著頭皮說，“爸，店是你開的，但你也得講道理啊！剛才你就動了動嘴皮子，憑什麽拿走八成的利潤？”
“講道理？你小子跟老子講過道理嗎？啊？”我爸反問，“你小時候尿在床上是什麽道理？”
……
我竟無言以對……
“七千六不少了，你要是不要，那就一分錢都沒有。”我爸說。
可惡！我在心裏暗罵，可現在錢在他手裏，我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鬱悶了半分鍾，我心想七千六也不少，有了這麽多本錢撿漏，剩下兩天半我一定能湊足三萬塊，“七千六就七千六，不過本錢你得還給我。”
“喝！”我爸說著，竟然笑了起來，“你小子還是塊做生意的好料子啊！行，本錢也還給你！”
看著我爸數出九千五百塊遞過來，我毫不客氣的一把奪過並揣入懷裏，然後連忙奪門而去。
出門之後我又去地攤上撿漏，不過這次我看了半天，卻沒找到漏網之魚。
有的地攤上確實有寶貝，但那些攤主對行情吃的非常透，價格咬的特別死，一百塊的利潤都沒有……
我不禁有些失望，撿漏撿漏，現在撿個錢都難，更何況漏？
直到下午，那些練攤的都開始收攤，我才發現一天就要結束了。
“可惡……”我有些鬱悶，感覺撿漏是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情，今天雖然撿了一個大漏，但之後看遍了所有的攤子都再沒遇上‘漏’……
叮鈴鈴……
就在我鬱悶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
“喂。”我聯係人都沒看就接了。
“虎子，迴家吃飯了！”我爸的聲音傳來。
“哦，我馬上迴來。”我說。
“嗯。”我爸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推著自行車路過我爸的店，雖然店門已經關上，但偌大的金字招牌依然顯眼。
“亦然居，嗬嗬……”我看著招牌苦笑，因為這招牌承載了太多的迴憶。
小時候，我爸經常不在家，有時候一出去就是好幾個月，所以我媽一邊要負責看店一邊還要照顧我。
可那時的我不太聽話，特別調皮，經常在外麵玩到天黑才迴店裏。
直到有天我玩的很晚迴家，看見我爸在店門口打我媽，我才知道自己闖下大禍。
平時我都是七八點迴去，可那天我媽見我九點多還沒迴店裏吃飯，便急衝衝出去找我，誰知她一心急竟然忘了鎖店門，等她在外麵找了一大圈迴來時才發現店裏不少寶貝被盜……
當時我爸怒火中燒，不僅打了我媽，還罵她蠢貨，說那些貨都是他拿命弄迴來的，她卻不當迴事。
我至今記得我從門縫裏看到我媽抱著枕頭哭了一整晚，雖然她沒有怪我，但我卻連進去安慰她的勇氣都沒有。
直到第二天她不聲不響的離開，我才知道她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唉……”我歎了口氣，感到一陣心酸。
“虎子，你爸怎麽這麽早就關門了？”一個大叔的聲音傳來。
我朝前看去，發現說話的人是瘸叔，“瘸叔，關門這兩個字似乎不太好吧？”
“這有什麽，我還不是關門了。”瘸叔說。
我看了看瘸叔，疑惑道，“瘸叔，平時都是我幫你們跑腿送貨送款，怎麽你今天還親自上門了？”
“這個嘛……”瘸叔猶豫道，“算了，那我明兒再來找你爸。”
見他急匆匆要走，我又問，“瘸叔你是收到好寶貝了吧？”
瘸叔笑了笑，“差不多。”
“什麽叫差不多？”我說，“哦，你是不敢確定，想要我爸幫你鑒別鑒別吧？”
“差不多，差不多。”瘸叔笑容更甚。
我見他有貨要給我爸，便替我爸做了個決定，“瘸叔，幹脆晚上去我家吃飯，免得白跑一趟。”
“那不太好吧？”瘸叔說。
“那有什麽，瘸叔你和我爸都是鐵哥們，吃頓飯有什麽，走吧。”我說完推著車就帶路。
瘸叔思索了幾秒，一瘸一拐的跟了上來，“行，我這腿腳也不方便，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省的明兒又跑一趟。”
我家離古玩城不遠，十幾分鍾就走到了，帶瘸叔進了門我便招唿他坐。
“爸，瘸叔來了，你再多炒兩個菜。”我說。
我爸聽了，從房裏走了出來，“建軍？你怎麽來了？”
瘸叔全名叫劉建軍，是我爸的鐵哥們。
聽我爸說，我還沒出生之前他們就一起走南闖北做生意了，隻是一場意外讓瘸叔瘸了一條腿，從那以後才有了瘸叔這個名頭……
而自從瘸叔瘸了之後，因為腿腳不利索，便沒有再出遠門，而是在城南開了間舊書店營生。
“你兒子叫我來的，怎麽，不歡迎啊？”瘸叔問。
“當然歡迎，你等著，我去開瓶酒。”我爸說完就去拿酒。
倒上之後，他們就開始談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往事，我聽的很沒意思，便端著飯菜去旁邊看電視了。
酒過三巡，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喝多了，竟然談起了瘸叔遇上意外的事。
“老楚，要不是你，我特娘的早就沒命了。”瘸叔端著酒杯說。
“別提了，當時我要是早點伸手拉你，你也不至於被壓斷了腿。”我爸猛喝一小杯說。
“嗨，那種事情誰想得到，怪隻怪我命不好。”瘸叔說著也一飲而盡，“倒鬥嘛，總歸是有風險的。”
我嘴裏的飯還沒吞下去就聽到倒鬥二字，頓時噴了一地，“你……你們幹過倒鬥？”
“你這價要的也太離譜了吧！”陳老那帶著皺紋的臉因為激動，竟然顯得有些扭曲。
“並不離譜。”我爸淡淡道，“現在你我各執一鐲，這天底下僅此一對，就算你踏破鐵鞋也無法找到另外一個，所以……”
陳老聽了，稍許平靜了些，反而露出戲謔的表情，“合著你這是坐地起價啊？”
我爸笑容更甚，“並不是。”
“難道這還不是？”陳老說。
“當然不是，相比把這隻鐲子高價賣給你，我反而更想從你手中把連鐲勻過來。”我爸說。
“是嗎？”陳老不信。
“四萬，如果你賣，我現在就掏錢。”我爸說。
我當場就詫異了，“爸，你是不是瘋了！他們那隻連鐲是三千塊從外麵攤子上買的！”
“喂，你胡說什麽啊！”陳瑤見我掀了他們底子，立刻激動的反駁。
“這哪是胡說，我明明親眼看見的！”我說。
“咳咳！”我爸咳嗽了一聲，“我收東西，從來不管對方是多少錢弄到手的，就算對方是在地上撿的，該多少錢收我也不會少一分。”
“可是……”我還想說。
卻被我爸打斷了，“沒什麽可是。”
我爸說完，陳老眼中立刻閃出一絲皎潔，“四萬就四萬，不過我要做買方。”
“爺爺，您瘋了啊！”陳瑤激動道。
“你不懂。”陳老說完，就掏出一張信用卡，“可以刷卡嗎？”
“當然可以。”我爸說著，接過了陳老的卡。
在poss機上刷了一下，陳老很快就輸入了密碼，隻是在他要點確認的時候，陳瑤拉住了他的手。
“爺爺，你可要想清楚啊！”陳瑤說。
“小孩子家家，別管大人怎麽做事。”陳老說著，抽迴手按下了確認鍵。
他一按下去，poss機便開始發出一聲滴滴，然後打出一張憑條。
“陳老，麻煩簽下字。”我爸遞給陳老一支筆。
陳老很快就麻利的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可他那字太文藝了，我愣是看不出陳後麵兩個是什麽字……
我爸收好條子便拿了隻木盒幫陳老包好，陳老拿到盒子後，也沒說話，拉著陳瑤就急匆匆的走了……
陳老他們走了約莫十分鍾，我爸才把握拉到桌前，“怎麽樣？你老爸沒賣虧吧？”
我嗬嗬傻笑，“當然沒有，爸，你真是太牛逼了！”
“你跟我說實話，這鐲子到底是從哪裏弄的？”我爸問。
“後邊地攤上淘的。”我說。
“真的？”我爸質疑道。
“當然是真的，除了從攤子上淘，難不成我還能造一個出來啊……”我無語，心想我爸總不會懷疑我是偷的吧？但我怎麽可能會幹那種事！
“多少錢淘的？”我爸又問。
“一千九。”我說。
“好小子，你什麽時候存了這麽多錢？”我爸問。
我頓時就尷尬了，心想自己真笨，竟然沒想到這一茬，這不是把我藏私房錢的底子都給報出來了嗎……
“啊……存了好幾年了，嗬嗬……”我撓頭道。
我爸苦笑，點燃一支煙後，思索起來。
吐出煙氣，他又露出疑惑的表情，“你小子成天就知道打遊戲，什麽時候學會收東西了？”
“這……這還不是跟您學的嘛。”我連忙解釋。
“看來你小子還沒我想象中那麽笨。”我爸說著，竟然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表情，那表情自從我上中學後就再也沒看到過。
看到他久違的笑容，我有些飄飄然，“虎父無犬子，老爸你那麽聰明，我怎麽可能傻。”
“少放屁了，你要是不傻，怎麽連個三流本科都考不上？”我爸似乎又想起了不好的往事……
“額……”我竟無言以對。
“算了算了，看在你還有我十分之一的份上就不提那些了。”我爸說完，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今天這單賺了不少，就給你百分之二十的提成好了，不過你小子可別亂花。”
聽到我爸這麽說，我有點不樂意。鐲子是我收的，本錢也是我出的，怎麽現在我隻能拿提成了？這不科學啊！
“爸，這本錢是我出的，鐲子也是我淘的，就連買家都是我拉上門的，我覺得……”我還沒說完。
我爸就打斷了我的話，“你說的沒錯，但你別忘了店是我開的！”
我竟無言以對，但想到柳妍妍急需三萬塊錢，我還是硬著頭皮說，“爸，店是你開的，但你也得講道理啊！剛才你就動了動嘴皮子，憑什麽拿走八成的利潤？”
“講道理？你小子跟老子講過道理嗎？啊？”我爸反問，“你小時候尿在床上是什麽道理？”
……
我竟無言以對……
“七千六不少了，你要是不要，那就一分錢都沒有。”我爸說。
可惡！我在心裏暗罵，可現在錢在他手裏，我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鬱悶了半分鍾，我心想七千六也不少，有了這麽多本錢撿漏，剩下兩天半我一定能湊足三萬塊，“七千六就七千六，不過本錢你得還給我。”
“喝！”我爸說著，竟然笑了起來，“你小子還是塊做生意的好料子啊！行，本錢也還給你！”
看著我爸數出九千五百塊遞過來，我毫不客氣的一把奪過並揣入懷裏，然後連忙奪門而去。
出門之後我又去地攤上撿漏，不過這次我看了半天，卻沒找到漏網之魚。
有的地攤上確實有寶貝，但那些攤主對行情吃的非常透，價格咬的特別死，一百塊的利潤都沒有……
我不禁有些失望，撿漏撿漏，現在撿個錢都難，更何況漏？
直到下午，那些練攤的都開始收攤，我才發現一天就要結束了。
“可惡……”我有些鬱悶，感覺撿漏是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情，今天雖然撿了一個大漏，但之後看遍了所有的攤子都再沒遇上‘漏’……
叮鈴鈴……
就在我鬱悶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
“喂。”我聯係人都沒看就接了。
“虎子，迴家吃飯了！”我爸的聲音傳來。
“哦，我馬上迴來。”我說。
“嗯。”我爸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推著自行車路過我爸的店，雖然店門已經關上，但偌大的金字招牌依然顯眼。
“亦然居，嗬嗬……”我看著招牌苦笑，因為這招牌承載了太多的迴憶。
小時候，我爸經常不在家，有時候一出去就是好幾個月，所以我媽一邊要負責看店一邊還要照顧我。
可那時的我不太聽話，特別調皮，經常在外麵玩到天黑才迴店裏。
直到有天我玩的很晚迴家，看見我爸在店門口打我媽，我才知道自己闖下大禍。
平時我都是七八點迴去，可那天我媽見我九點多還沒迴店裏吃飯，便急衝衝出去找我，誰知她一心急竟然忘了鎖店門，等她在外麵找了一大圈迴來時才發現店裏不少寶貝被盜……
當時我爸怒火中燒，不僅打了我媽，還罵她蠢貨，說那些貨都是他拿命弄迴來的，她卻不當迴事。
我至今記得我從門縫裏看到我媽抱著枕頭哭了一整晚，雖然她沒有怪我，但我卻連進去安慰她的勇氣都沒有。
直到第二天她不聲不響的離開，我才知道她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唉……”我歎了口氣，感到一陣心酸。
“虎子，你爸怎麽這麽早就關門了？”一個大叔的聲音傳來。
我朝前看去，發現說話的人是瘸叔，“瘸叔，關門這兩個字似乎不太好吧？”
“這有什麽，我還不是關門了。”瘸叔說。
我看了看瘸叔，疑惑道，“瘸叔，平時都是我幫你們跑腿送貨送款，怎麽你今天還親自上門了？”
“這個嘛……”瘸叔猶豫道，“算了，那我明兒再來找你爸。”
見他急匆匆要走，我又問，“瘸叔你是收到好寶貝了吧？”
瘸叔笑了笑，“差不多。”
“什麽叫差不多？”我說，“哦，你是不敢確定，想要我爸幫你鑒別鑒別吧？”
“差不多，差不多。”瘸叔笑容更甚。
我見他有貨要給我爸，便替我爸做了個決定，“瘸叔，幹脆晚上去我家吃飯，免得白跑一趟。”
“那不太好吧？”瘸叔說。
“那有什麽，瘸叔你和我爸都是鐵哥們，吃頓飯有什麽，走吧。”我說完推著車就帶路。
瘸叔思索了幾秒，一瘸一拐的跟了上來，“行，我這腿腳也不方便，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省的明兒又跑一趟。”
我家離古玩城不遠，十幾分鍾就走到了，帶瘸叔進了門我便招唿他坐。
“爸，瘸叔來了，你再多炒兩個菜。”我說。
我爸聽了，從房裏走了出來，“建軍？你怎麽來了？”
瘸叔全名叫劉建軍，是我爸的鐵哥們。
聽我爸說，我還沒出生之前他們就一起走南闖北做生意了，隻是一場意外讓瘸叔瘸了一條腿，從那以後才有了瘸叔這個名頭……
而自從瘸叔瘸了之後，因為腿腳不利索，便沒有再出遠門，而是在城南開了間舊書店營生。
“你兒子叫我來的，怎麽，不歡迎啊？”瘸叔問。
“當然歡迎，你等著，我去開瓶酒。”我爸說完就去拿酒。
倒上之後，他們就開始談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往事，我聽的很沒意思，便端著飯菜去旁邊看電視了。
酒過三巡，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喝多了，竟然談起了瘸叔遇上意外的事。
“老楚，要不是你，我特娘的早就沒命了。”瘸叔端著酒杯說。
“別提了，當時我要是早點伸手拉你，你也不至於被壓斷了腿。”我爸猛喝一小杯說。
“嗨，那種事情誰想得到，怪隻怪我命不好。”瘸叔說著也一飲而盡，“倒鬥嘛，總歸是有風險的。”
我嘴裏的飯還沒吞下去就聽到倒鬥二字，頓時噴了一地，“你……你們幹過倒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