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朔想不明白,卻也很快反應過來,作出虛弱的模樣,細聲細氣地說:「是的大人,我的背還是很疼,如果去當您的奴隸,我晚上可能會忍不住叫出聲,打擾到您休息。」


    炎鵬臉上露出一絲遲疑,他洞穴裏其實還有沒吃完的小奴隸,這麽個瘦瘦巴巴,又帶傷的小崽子帶迴去,恐怕活不過兩天,而死去的食物就不新鮮了……


    叢容見他猶豫,趕忙又道:「大人不如等幾天,如果冬獵隊迴來,這孩子還活著,您再要他也不遲。」


    提起冬獵隊,炎鵬想到自己剩下的物資也不多了,可能還換不了一個奴隸。這光頭說得沒錯,等冬獵隊迴來,他分到更多的獸肉和皮毛再跟部落交換。


    按理,他是炎山的獨子,就算白要個奴隸也沒什麽,可惜部落裏不僅有首領,還有祭司。


    紅午那老傢夥看好炎卯,想在死前推炎卯當新首領,對自己向來不假辭色,炎鵬也不願意去觸對方黴頭。


    「行,那我就再多等幾天。」炎鵬戀戀不捨地在小孩細嫩的臉上摸了一把,炎朔差點炸毛,咬著牙忍住了。


    叢容想起之前他不讓自己摸頭,不禁有些好笑。


    炎鵬放完飯就拎著石桶走了,奴隸們這才敢圍上來。


    「叢大人,炎鵬脾氣不好,他手上還有鞭子,剛才真是太危險了。」老莫看了眼小孩,不贊同道,態度卻比之前更加恭敬。


    叢容淡淡道:「沒事,已經過去了,大家早點睡覺吧,明天還要上工。對了,以後別再叫我大人,叫我的名字叢容。」


    這稱唿聽得他一個現代人簡直頭皮發麻。


    老莫:「好的,大人。」


    叢容:……


    算了,擺爛了。


    叢容迴到洞穴裏,身後是奴隸們七嘴八舌的議論。


    「叢大人太善良了,他又救了這孩子一次。」老莫的粉絲濾鏡有八百米厚。


    「是啊,聽說大人今天早上還去看望煢了,替她換了幹草。」說話的是煢的一個相好。


    「叢大人真聰明!」一名和炎朔差不多大的小奴隸滿臉崇拜,「他知道的東西好多,還敢跟炎鵬說話,我都不敢看炎鵬的眼睛。」


    奴隸們都被他孩子氣的話逗得哈哈大笑。


    隻有炎朔沒笑,他默默坐到原來兩人躺過的地方,背靠洞壁,叢容在離他最遠的角落,小孩很想湊過去,又怕像前幾次那樣被拒絕。


    氣溫越來越低,叢容嫌幹草堆裏有蟲子,以往都是挨著炎朔一起睡,現在一個人就有點冷了。


    老莫十分善解人意地過去問:「要不我跟您一起睡?」


    沒有保暖的獸皮,凜冬徹底到來前,奴隸們晚上經常是幾個人擠在一起互相取暖,至於之後,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往年冬季過去,都會有大批奴隸被凍死,但紅石部落並不在意,對他們而言,族人才是重要的,奴隸和野獸差不多,死了再去別的部落搶就是了。


    叢容看看老莫不知道多少年沒洗過的臉蛋,婉拒道:「不用了,謝謝。」


    老莫聞言失望極了,整個人看上去十分落寞。


    叢容:……


    繼老莫之後,又有幾名奴隸提出可以提供陪睡服務,而且大多是年輕體壯的小夥子。


    「叢大人,我可暖和了,哪怕在最寒冷的凜冬,身上都熱乎乎的。」一名奴隸驕傲地說。


    「叢大人,我也很暖和,而且我有肌肉,您如果靠在我的肌肉上一定能睡得特別舒服。」另一名奴隸向叢容展示他的肱二頭肌。


    叢容:……


    「我也有肌肉,您看看我……」


    「叢大人,還有我!」


    叢容不覺得硬邦邦的肌肉靠起來會讓人舒服,再說,他睡覺為什麽要靠著一個男人的肌肉?


    於是最後叢容誰都沒有選,一個人縮在角落裏睡著了,看得奴隸們心疼不已。


    大人實在太善良了,他這麽做是不想厚此薄彼,傷了其他人的心,對,一定是這樣的!


    睡前喝了一大碗湯,叢容半夜被尿憋醒了,緊接著他發現自己居然並不覺得冷,原因是背後貼著個人。


    青年心中一驚,差點直接一腳踹過去,好在理智及時迴籠,轉身看到小孩睡得正香的側臉。


    炎朔的頭髮披散著遮住小半張臉,閉上眼睛的模樣乖巧又無害,總是會讓人下意識把他當成女孩子。


    tui!才不是女孩子,分明是頭小白眼狼。


    叢容氣哄哄地去洞外放完水,迴來的時候炎朔還躺著,但叢容知道他醒了,長長的睫毛抖個不停。


    「別裝了。」叢容沒好氣地用腳尖踢了踢他的屁股。


    炎朔一咕嚕翻身坐起,一雙烏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小聲喊了句:「叢哥。」


    叢容很想說別叫我哥,我沒你這樣的白眼狼弟弟,但他又想起係統對小孩的重視,生生忍了,硬邦邦地說:「讓我看看你的傷。」


    炎朔現在就怕青年不理他,聞言十分乖巧地轉過身,把受傷的後背露出來。


    叢容見小孩毫不防備的樣子,心裏閃過一絲異樣,但也沒想太多,仔細查看傷口。


    結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叢容當初親手替炎朔清的創,這孩子傷得有多重,沒有誰比他更清楚,脊椎骨都露出來了,整個人差點被撕成兩半。


    然而距離縫合才過去不到一個星期,傷口已經完全收斂,但因為表麵血痂還未脫落,所以看上去依舊十分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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