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九是秋闈的第一天,這天一早崔愈就起床,吃完了早飯,早早地讓商陸駕著車送他到了貢院門口。


    她到貢院門口時,已有很多人在這此等候了。


    整條貢院前麵的街都被堵的水泄不通。


    崔愈的馬車隻能停在街頭那邊,再往前進一步都是不可能的;


    商陸沒辦法,隻好對崔愈道:“主子,前麵走不了啦,你隻能在這裏下馬車。”


    崔愈撩開簾子一看:我去,人山人海,看來今天冀州的人都在這一條街道上了。


    拿了考籃,整整衣裳,崔愈跳下了馬車;


    對著商陸道:“你迴去吧,等十一日傍晚過來接我。”


    說完就帶著籃子一路擠著去到了貢院門口。


    崔愈跟互保的四人約著是在貢院門口的第三棵梧桐樹下碰頭的。


    找了半天,她總算是擠到了第三棵梧桐樹下,朱蒙和劉自心已經到了;一看到崔愈朝著這邊走過來,忙向她招手:“退之,這邊!”


    崔愈奮力擠過來,才擠到兩人麵前。


    看著樹下的兩人:“你們怎麽這麽明智,知道早點到?我差點擠不過來,你看,我的考籃差點被擠掉了。”


    “嘿嘿,我們也隻是比你早到了兩炷香的時間,現在還差三星和子澄沒過來。”


    “依我看,他們是過不來了,你看這人多的,哪還有空隙啊!”


    剛說話,那邊就有人叫道:“自心,你快拉我一把,把我拉過去啊!”


    劉自心往前一看:“人群中關子澄帽子已經掉了,還剩下一邊耷拉到了耳朵上,衣服都被扭的後背差點到了前麵。”


    連忙把人往自己這邊使勁一拉,關子澄才出了人群。


    剛出人群,他就靠著樹猛然喘氣:“媽啊,人實在是太多,不光有考生,還有很多送行的人,我差點見不到你們了,對了,還有幾刻開始進場?我隻希望我的運氣好,不要抽到屎號。”


    崔愈悠悠地從口袋裏取出了個小袋子:“給,這是我讓藥鋪裏製的香藥丸子,捏碎一點點放到鼻子裏可以隔絕臭味,還可以提神醒腦,萬一真的遇到了屎號,用這個,也聞不到味道。”


    關子澄忙拿了兩個藥丸子放到考籃裏:”退之,還是你想的周到,我怎麽之前就沒想到呢!多謝啊!”


    劉自心和朱蒙一看也忙各拿了兩顆,萬一自己分到屎號那還有救。


    四人又等了一柱香,還是沒看到薑三星過來。


    朱蒙焦急道:“這薑三星是怎麽了?記錯了時間還是出了事兒?再有一柱香的時間就要唱名了。他再不過來,就趕不上了。”


    話剛說完,薑三星奮力分開人群,擠到了梧桐樹下,一看四人都來了,就剩下自己。


    忙道歉:“不好意思啊,眾兄弟,小弟來晚了,哎,這路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家小廝一不小心就跟旁邊的馬車撞上了,那家人拉著我們不讓離開,幸好我車上還有我哥來給我送行,我悄悄溜走了,留下他在後麵處理,這才耽誤了時辰。”


    朱蒙道:“能趕到就好,我們還以為你都趕不上唱名了呢!誤了這一次,你可不能進場了,這次科舉隻得作罷,我們跟你一起互保的,也要被審查之後才能進場,下次早點出發,萬一遇到事情還有時間。”


    “嗯,嗯,這次我可算是受教了;”


    崔愈等他說完,問他要不要香藥丸子;薑三星一聽這藥丸其它四人都有了,忙問崔愈也要了兩顆放了起來。


    幾人又各自查看了考籃,就聽到貢院裏的鍾聲敲響了。


    “快,咱們都準備下,這是要進場了,各位,都努力考好,爭取這次都能金榜題名。”


    五人一組,進的很快,沒一會兒就輪到崔愈幾人進去了。


    走過龍門,崔愈被帶到了一小間房子裏,有兩個身穿號衣的男子過來給崔愈檢查搜身。


    崔愈直接對著兩人進行了已檢查過沒問題的催眠。


    在屋裏估計了一下搜身的時間,等時間一到,她就提著考籃出去了。


    完美過關。


    等她被唱了名字後,分到了126號號舍。


    崔愈打量了一下這個號舍,126號在一排號舍的中間,沒靠近走道,離廁所也很遠,是個很完美的位置。


    號舍前麵放著一個大水缸,裏麵盛放著一大缸水,這應該是用來防火的;


    前麵卡著一個平平的寬木板,後麵放的一張矮點的木板,一個用來當凳子,一個用來做桌子的,這個做桌子的木板還能抽掉,晚上時插到跟矮木板齊平,正好可以用來躺著當床。


    崔愈直接把上麵的寬木板抽掉,坐進去後,再把板子給按了上去。


    收到試卷後,她先是仔細看了一遍試卷,發現裏麵的題目都沒超出自己複習的範圍,有幾題還跟自己預測的題對上了。


    寫好自己的名字,就開始答題了。


    這一場考試要三天兩夜,全部考完之後才許走出考場。


    崔愈先是看完了整個試卷後,自己在心裏預估了每道題的答題時間,不慌不忙地拿起了毛筆。


    先是在草稿紙上寫了一遍答案後,看看沒錯了,再謄抄到了試卷上。


    崔愈先寫了策問和八股文,之後把試帖詩之類的留在最後再寫。


    到晚上時,她已寫了三分之一。


    感覺好餓,考籃裏的東西被檢查的人用手捏過,她不想吃;


    趁著沒人注意,崔愈偷偷從空間中拿出了還熱著的包子,又倒了一碗半溫著的雞湯;


    吃飽了之後,就不打算寫了,把試卷小心收了起來,假裝睡覺,意念早就進了空間中。


    等後半夜她直接在被子裏放了個枕頭,人早就進了空間,在裏麵泡了個靈泉水的澡,去了乏累,又去了廁所;


    這古代的科舉很不人道,雖然允許考生上廁所大號,但是你要去上時,就要在你的試卷上蓋上一個黑色的印章,俗稱屎戳子;


    批改試卷的一看到這屎戳子,那你的分數是一定不能高了。


    崔愈也不能挑戰爭權威,隻好在趁著夜晚,在空間中隨便上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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