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連結發得飛快,仿佛就等著扶光問。


    烏望也因為這有些貼合的同人圖,對原著有了點興趣,側過臉往扶光的手機上一掃。


    【……他用力掐著師父的腰,強迫將人拽坐迴來……】


    【……終於按捺不住,發出一聲放浪的……】


    「啪。」


    烏望冷漠地掐滅手機,轉迴頭髮消息:【你父母的電話多少?】


    【周末:?是擔心我一個人去漫展有危險嗎?拜託!我的技能又不像布萊恩他們一樣,因為受損有了限製,我超勇的好不好,沒——】


    烏望已經從愚者那裏問來答案:【未成年接觸不良讀物,舉報了。】


    周末:【????】


    …………


    因為烏望的背刺,周末差點沒能去成漫展。


    但在跟父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明自己已經在遊戲裏活了百來年,早就是個老不死之後,周父周母還是退讓了。


    周末的賣慘過於成功,出於對兒子的心疼,周父親自驅車送他抵達展會:「——天,好多人排隊。你小心一點,不要發生踩踏事故——」


    周末:「?爹,你是說我太矮,怕被別人踩死嗎?」


    周父:「……我的意思是,現在已經不在遊戲裏了,你如果心急起來,用技能踩著人家的腦袋往前沖,是會被警察叔叔教育的。」


    周末:「……」


    因為剛迴來沒適應,真踩過小表弟腦袋的周末默默下車了,背著一堆跟柳金闕借來的高檔攝影設備環視一周,在人群最擁擠處,看見兩道高挑的身影。


    漫展門口的隊伍都排分叉了,一波還在正兒八經地排隊,準備入場,另一撥則排在烏望和扶光周圍,試圖集郵。


    不是每個人都長著一張建模臉,烏望和扶光在外貌方麵的確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當然,更重要的可能是扶光一路就沒老實過,拿著「還原原著」的雞毛當令箭,整個人恨不得扒烏望身上,周圍的腐男腐女們叫得都快昏迷了,烏望也快被吵自閉了。


    旁邊的小女生用快要窒息的神情關心:「你們貼這麽緊,不熱嗎?」


    烏望剛要迴答,小姑娘舉著相機,用更窒息的聲音小心翼翼請求:「可以貼得更緊一點嗎?」


    烏望:「?……」


    扶光也:「?——!」


    從沒聽過這麽悅耳的請求!


    扶光立馬伸手,壓著烏望的後腰將人攬進懷裏:「這麽近可以嗎?」


    小姑娘看起來快需要急救車了:「可……師尊可以再主動一點嗎?」


    烏望:「…………」


    他看明白了,這不是漫展,這是扶光的獎勵大會。


    他想把人推開,但扶光身上又著實涼快。


    這位很少在沒有目的的情況下,對外人態度友善的龍君,以從未有過的熱情和服務態度從場外一路配合至場內,又從場內配合至外景的攝影:「——在樓梯上拍?」


    這又是要拍什麽新花樣?


    烏望掃了眼扶光興致勃勃的神情,感覺這一場漫展就是為扶光提供各種y的靈感準備的,正想開口說差不多該散場吃飯了,就聽攝影一邊調整著相機,一邊搖頭:「不是親密的動作,我想拍小說裏的一個片段——」


    「《望日》裏,徒弟不是曾經偷偷模仿過師父的言行舉止,覺得這樣好像就離師父更近了一點嗎?」


    「那段時期,師父身上的擔子一直很大,弟子就想趕緊成長起來,替師父擔下身上的擔子,所以才從以前的萬事隨心,看不入眼,硬將自己的擺成了端方的樣子。」


    「那段時間,他雖然很少再像小時候那樣跟師父撒嬌,產生肢體接觸,但在無人處、師父所看不見的角落,一定是會一直用目光追隨著師父的吧?」


    攝影師一邊詳細描述自己想拍出的照片感覺,一邊示意烏望上樓:「這張就是師父走在前麵上樓,弟子在台階下默默仰望師父——」


    這種意境大於畫麵的鏡頭有些難拍,攝影師不吝嗇言辭,想盡可能地幫兩位老師調整到入戲的狀態,可當他調整完兩人的站位,重新迴到相機後調整鏡頭時,指導的話卻忽然停下了。


    八月,展台邊的金桂馥鬱芬芳,洋金的日光透過油綠的桂葉灑向台階。


    扶光靜靜站在長階下,仰望那道他追逐了大半生的光。


    他想起百年前的長矢山,想起山上那些仿佛走不完的石階長台,燦金的陽光也曾像今日這般,重重積壓在他如雪的紗袍上,像千萬條無形無實,卻拘束著他不得寸進的鎖鏈。


    而現在,那人一步步走上高台,又在最後一層台階處停步,微微側首,白淨勻長的手掌從火紅的冕袍寬袖下露出,向後伸來。


    他忘了攝影師說的那些指點,忘了長久以來所有積壓在心間胸口的脹澀鈍痛,像兒時那樣攬起礙事的長裳長袍,幾步上前。


    他用力握住烏望的手。


    蟬聲躁作,他迴家了。


    ——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二哈在無限遊戲裏拆家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雲從龍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雲從龍也並收藏二哈在無限遊戲裏拆家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