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艾斯又問了一遍,聲音猶如寒風臘月。


    「誰跟你說的?」


    02、


    「路飛,關於那個男人是我老爸這件事是誰告訴你的?」


    艾斯說話的語氣聽不出一絲感情,但還是讓薩博跟薇爾莉特忐忑不安。


    雖然路飛知道這件事不是他們故意說的,但不小心被聽到也是他們的錯。


    薇爾莉特揉搓著指尖,拿不定艾斯到底是不是在生氣,畢竟暴風雨來臨前都是平靜的。


    「艾斯,抱歉,路飛會知道這件事是我的錯。」她低著頭,有點低落的說。


    「不,是我先說的,對不起啊艾斯。」薩博搶著道歉。


    「不是,薩博你說完之後如果我沒有接著你的話說下去,這個秘密也不會暴露。」


    「不管怎麽說還是我先開的口,艾斯你要怪要打就沖我一個人吧!」


    「不對,艾斯不是那樣子的。」


    不知不覺,薇爾莉特跟薩博起了爭執,雙方都在說著自己不是,路飛矮小的身子就站在他們身前,好奇的看著,一會看著薇爾莉特,一會看著薩博,完全不知道這場爭執戰是因為他才發生的,但也清楚的一點是,艾斯好像不太喜歡被人知道他的父親是誰。


    那個傳說中的海賊王是自己的父親這種事說出來多麽酷,在路飛腦海的認知中,海賊王是偉大的,強大的,冒險家的形象。


    一根筋的路飛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脈,聲音響亮的打斷兩人,「是我偷聽到的,艾斯,要罵就罵我好了。」


    薇爾莉特跟薩博瞬間戛然而止,有點吃驚的望著路飛,他還非常耍帥的擦擦鼻間,兩手插兜。


    山賊們一時間插不上話,隻能在一邊靜靜看著,坐立不安。


    坐在地板上的艾斯許久都沒有出聲,非常安靜的聽著三人解釋,被陰影掩蓋下的眼睛透著無語,默默翻了個白眼,他手搭在膝蓋上忽然出聲。


    「……你們,為什麽就以為我在生氣?」


    三人齊刷刷地盯住他。


    薇爾莉特小心翼翼的說,「因為艾斯一直都沒有說話。」


    薩博接著說道,「而且頭還低著看不清表情。」


    路飛哇的一聲總結,「艾斯在生氣!」


    「唿,」隨著艾斯吐出一口氣,三人、不兩人的心也吊了起來,路飛正沒心沒肺的看著三人。


    覺得再不說點什麽,那兩人愧疚的表情就要持續一整天了,艾斯將兩手撐在後麵的地板,身子往後傾,斜著眼睛看著他們,「笨蛋嗎?我又不是野蠻人,動不動就打人罵人。」或許平靜的聲音也在表達著他並沒有生氣。


    兩人吊著的心終於放下。


    薩博抹了把冷汗,走過去坐到艾斯身邊,「嚇死我了,艾斯你剛剛的樣子真的很恐怖,伊斯卡都被你嚇到了。」


    「你不也是一樣,薩博。」薇爾莉特立馬噘著嘴也坐到了艾斯的另一邊,隻剩下路飛傻愣愣站在原地,看著三人中已經沒有他的位置,硬是不想坐到對麵,嬉皮笑臉的大喊著「我也要跟你們一起坐」,兩隻腳丫跑得飛快飛撲過來,直接砸到了三人身上。


    「嗚哇,我的嘴巴。」


    「路飛!你的手撞到我的脖子裏!」


    「好擁擠啊,路飛你快下來!」


    「嘻嘻嘻,我不要,好兄弟就是要在一起嘛。」


    四人在空曠的大廳裏打成了一團,正中央一小塊地板被他們占用了,薇爾莉特忍著青筋暴起將不知誰的鞋子從她腦袋上拿下來。


    「啊好臭,誰的鞋子!」


    「哈哈哈哈哈哈抱歉伊斯卡,是我的,今天不小心踩到了泥坑。」


    「餵路飛,不要把你的手臂伸長一圈一圈纏在我們身上!」


    「哈哈哈哈哈哈好喜歡你們啊。」


    「這種窒息的喜歡一點都不想要。」


    山賊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瞅著眼前的鬧劇,明明要吃飯了偏偏每一個人敢上去說什麽。


    多古拉眼睛都快變成直線,一言難盡的說道,「誰去告訴他們,這裏明明很寬,為什麽四人非得擠在一起。」


    馬古拉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用一種慈父般的光環看著四人,「不管他們了,小孩子吵吵鬧鬧很正常。」


    艾斯用蠻力直接扯開路飛的橡膠手,重獲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給了路飛一個暴栗。


    「嗚,艾斯你果然是在生氣!」路飛頂著腦袋的大包,眼角還有因為疼痛而沁出的一滴淚,扁著嘴,「為什麽我是橡膠,艾斯的拳頭跟爺爺一樣疼。」


    這下子薇爾莉特跟薩博也不上前攬責任了,主要是路飛剛剛太皮了。


    看著手腕處的紅痕,還有因為被纏繞在一起褶皺的衣服,薇爾莉特選擇看不到,撫了撫衣角,重新換了個坐姿坐好。


    「總之,我沒有生氣,記住了。」


    「我是那個人的兒子是事實,沒什麽好說的。」


    等四人重新坐在一起後,艾斯清清嗓子,清亮的少年音半是釋懷半是冷淡的說著。


    「所以,有什麽事不用偷偷摸摸的,要問就問吧。」


    「誒,真的嗎艾斯,那你知道海賊王」路飛眼睛一亮,奶聲奶氣的靠近艾斯,話說到一半直接被艾斯兩手扯著臉頰給打斷了,隻聽見他一字一句的說著,「除了路飛,你這小子嘴巴就跟沒門把一樣,怎麽關都關不緊,這件事隻有你不可以再問下去了,知—道—嗎?」揉搓路飛的臉蛋,柔軟彈性的觸感讓他將手裏的軟肉捏成各種圖案,路飛艱難的控訴他的不公平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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