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感覺,這是他對地球最初的印象。很多很多年前,久到人類還沒發明高跟鞋和香水,他還沒認識那個白鬍子法師。


    他在這坐了好幾天,直到那具角馬的殘骸經歷過鬣狗和禿鷲,一點不剩了才離開。


    然而這次瀟灑的跑路在他坐上升入天堂的電梯的那一刻終止了。因為加百列正帶著半永久的標準假笑在門口等著他。


    拉爾夫不明白,加百列是沒有什麽正事可以幹了嗎?為什麽總是盯著他們這種底層員工折騰。


    他為這次沒吃到嘴的可麗餅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看守一個檔案室100年。隻有一張桌子,桌上隻有一份文件,連椅子都沒給他配!


    之所以隻有一百年,還是因為拉爾夫本來的雜事需要有天使去幹。


    他重新獲得自由的時候人類的火車已經開到了20世紀。他再也沒辦法去吃178/9年那份可麗餅了。


    但是他可以去找亞茲拉斐爾。


    可喜可賀,那個惡魔不在,聽亞茲拉斐爾說他最近一直在睡覺。拉爾夫終於順利地吃到了權天使讚不絕口的。他決定把麗茲餐廳列入他最喜歡的事物之一,在這個名單上還有奶牛。


    用餐結束,友好地和他的朋友——至少拉爾夫是這麽認為的,告了別。


    拉爾夫準備迴到天堂去,畢竟這次他也是偷偷溜出來的,他可不想再去那個除了刺眼的白地板什麽都沒有的房間坐牢了。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通往天堂的電梯不見了。


    這件事發生地猝不及防,千百年來拉爾夫從沒聽說過的事被他自己遇到了。


    他恍惚地抬頭望向周圍。


    『難道這一天終於來臨了嗎?』


    他以為自己墮落了。也許在他沉浸可麗餅的時候加百列偷偷把他踢了下去。拉爾夫習慣性地把鍋往垃圾上司身上扣。


    可這裏也不是地獄,這裏沒有長得奇形怪狀的惡魔,也沒有硫磺池以及傳說中的蒼蠅大王。這裏好像還在人間。


    拉爾夫打算迴到剛才那家餐廳,去找亞茲拉斐爾問問怎麽迴事。他踏出曾經的電梯入口,卻發現這裏不是法國,他也沒站在麗茲餐廳的門前。街道變了方向,眼前突兀地出現了一幢幢玻璃晶體,這是人類的建築。


    不遠處,那棟鶴立雞群且在太陽下閃耀的大樓醒目而突出。上麵還鑲嵌著巨大的商標——「stark」。


    第2章


    紐約的街頭憑空出現一個人都不是什麽奇怪的事,甚至拉爾夫還不是憑空出現——他從某個門裏走出來的。


    人類的時間仿佛快進了一百年,當然,快進而不是後退是拉爾夫猜測的。從亞當夏娃到一戰,作為檔案管理員的他不記得地球上有這樣的建築。除非這不是地球,而是什麽半人馬星。


    拉爾夫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畢竟上一秒他還以為自己在地獄。


    他茫然地跟著人群向前走,後知後覺地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到了一個新的世界。這裏熙熙攘攘,不同於倫敦的陰雨天和老舊的街道酒館——至少他沒見過比斯塔克大廈更閃耀的建築。天堂的白地板除外。


    這裏的人們也不一樣了,他們奇形怪狀的。原諒拉爾夫,這是他能想出來最確切的描述。


    沒有天堂,也沒有地獄。他又是一個人了。


    但是,這也意味著另一件事。


    他終於擺脫了該死的加百列!他要一天用七十個奇蹟!誰也別想給他打小報告!


    拉爾夫的腳步雀躍起來。六千年的怨氣在此刻得到了釋放,他第一次感受到絕對的自由。


    他先是一頭紮進路邊的冰激淩店,吃光了老闆一桶的草莓味冰激淩。在被要求付帳的時候,用奇蹟給了店主幾個冰激淩形狀的金塊。等他歡快地走出店門時,他的照片和視頻已經開始在網上流傳。


    拉爾夫認為他在新世界的冒險才剛剛開始。他又走進了服裝店,企圖把自己打扮成一個惡魔。不得不承認,雖然拉爾夫有點怕克魯利,但是惡魔的衣品很好。


    在天堂的檔案室坐夠了牢,他暫時不想在自己身上看見任何白色的東西,翅膀除外。


    快樂的時間總是短暫的,兩個黑西裝的男人攔住了他。


    「幸會,我們來自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


    一個髮際線岌岌可危的戴墨鏡男人向他自我介紹。


    「有時間和我們聊聊嗎?」


    拉爾夫打量了一會兒眼前這個自稱八級特工的男人。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花花綠綠的配色。


    「你穿的真像一個惡魔。」


    他不但戴著墨鏡,還擁有一條紅領帶。


    「……謝謝?」對方不明所以但還是禮貌迴答了。


    拉爾夫無所謂地同意了他們的邀請。


    這個看起來有點禿的特工帶著拉爾夫來到了一家餐廳。可能是為了降低他的警惕心。事實上,這時候神盾局的科學家們正在檢測他隨手變出的那幾個金塊。


    約翰點了一杯咖啡,禮貌地問拉爾夫要不要。


    「我不想喝這個,我能要點別的嗎?」


    「當然,我請客。」


    拉爾夫把這句話當做了真誠的邀請。


    「我要兩個芝士漢堡,是這麽讀嗎?嗯,還有這個披薩,以及這個,這個……」他翻遍了店裏的菜單。


    「哦,還有兩個草莓冰激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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