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你,一個標點符號都沒猜對,沒看見黎總和葉錦川剛進電梯嗎?」


    「一會兒得拍點照片。」葉錦川抱著胳膊,嘴角帶著笑容。


    黎霄沒明白。


    他嘴角笑容加深:「到時候給醫院裏那位一點小驚喜呀。」


    黎霄手握成拳,放在嘴邊咳嗽了一下,遮住了上揚的唇角。


    「叮」


    電梯停下。


    葉錦川雙手插兜,和黎霄大步走進辦公室。


    歐陽靖被保安壓在辦公桌上,手扣在了身後,動彈不得,眉毛狠狠地皺著,臉被擠壓得變了形。


    見到葉錦川和黎霄進來的時候,她下意識躲避了目光。


    「怎麽迴事?」葉錦川裝作單純地問道,「你們怎麽扣著我的經紀人啊?」


    保安嘆了口氣,心中悄悄替葉錦川感到不值。


    那麽好的人,怎麽就攤上了個不爭氣的經紀人,即使出了事,葉錦川也還這麽關心她,她的所作所為真是叫人寒心。


    「葉老師,歐陽靖她......想來偷黎總的東西。」


    保安甚至有些不敢說出口,怕傷了葉錦川的心。


    「偷東西?那可是重罪,你怎麽這麽糊塗啊!」葉錦川走到歐陽靖身邊,挑著眉小聲說道,「歐陽靖,你鬥不過我的。」


    「你故意的?!」歐陽靖用力扭過頭,眼裏噴發出火光,她惡狠狠地盯著葉錦川,恨不得把葉錦川千刀萬剮,生吞活剝。


    「葉老師你離他遠一點,這種人不值得你同情。」一個保安人員這樣說道。


    另一人也開始附和起來:「是啊,她骨子裏壞透了,幸好他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麽事情。」


    「你也別太傷心了,她這種人,不知道感恩,還反咬恩人一口,跟白眼狼有什麽區別。」


    葉錦川眼中帶笑,拿出手機對著歐陽靖就是一頓拍。


    「唉~你在這時候還想著留下她的照片,實在叫人動容。」


    「就是啊,我們知道你心裏很難過,別再強顏歡笑了。」


    葉錦川轉過去拍拍兩個保安的肩膀,沉默了。


    歐陽靖被他這假惺惺的樣子氣得血壓直線飆高。


    明明是他算計了自己,最後還收穫了所有人的同情,歐陽靖不服!


    她動了動手,費盡全力從保安手下掙脫出來,瘋了似地跑向葉錦川。


    葉錦川閃開身子,她來不及停下,隻能把手撐在牆上,才勉強穩住身體。


    看到兩個保安想動,葉錦川抬手:「你們別動,我來解決,要是她傷到你們就不好了。」


    兩人猶豫了,畢竟無論是從體型還是身手,他們看上去都比葉錦川強,再說了,葉錦川可是明星,要是傷了哪裏可就不好了。


    思考片刻,他們還是決定上前幫忙。


    「待著!」黎霄低聲說道,製止了他們的動作,「這裏交給葉錦川。」


    這種時候要是讓他們幫忙,搞不好會適得其反。


    黎霄和三個保安站在一旁皺眉看著。


    葉錦川一個過肩摔就把人撂倒在地。


    骨頭像是斷了一般,歐陽靖疼得眼淚淌了出來,眼前一片漆黑,她抬手隨便抹了把眼睛,晃了晃發昏的腦袋。


    眼睛漸漸恢復了視覺,她看向葉錦川,咬著唇站起來,嘴唇都咬出血了,也沒有鬆口。


    「既然你不讓我好過,那你也別想好過。」頭髮亂七八糟的,如同頂著個雞窩,心中的憤怒燒光了她最後一絲理智,「葉錦川,一起下地獄吧。」


    抄起茶幾上的水果刀,她急速朝葉錦川跑過去。


    葉錦川抬腳,準確無誤地踢在了他手腕上,又酸又麻,刀子掉落在地,而她的手腕也脫臼了。


    「啊——」她扶著手腕,大叫一聲。


    葉錦川卻並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再次抬腳,踢到了她的肩膀,把人踢出老遠。


    扭了下手腕,葉錦川步步逼近,臉上帶著惡魔般的笑容。


    歐陽靖拚命搖著頭,眼淚更是不要錢一般往下掉,衣服上,地上都是。


    「不,不要,別過來。」


    葉錦川笑著,眼裏結了一層冰,優雅地掐住她的脖子,低聲說道:「蠢貨,故意殺人,你這輩子都別想出來了。」


    歐陽靖唿吸不暢,臉頰憋得通紅,還能動彈的右手使勁渾身解數抓著葉錦川的手腕,但也到了極限。


    葉錦川說:「別怕,過幾天黎衡也會進去陪你。」


    一鬆開手,歐陽靖脫力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唿吸著新鮮空氣。


    眼中是空洞的絕望。


    她輸了,輸得徹底。


    直到現在,歐陽靖才明白過來,這一切,都是葉錦川設的局。


    本以為步步為營,卻沒想到,從她選擇錯誤的那一刻開始,就掉進了這張巨大的蜘蛛網當中。


    她和黎衡,誰都沒有察覺。


    眼淚流到停不下來,嘴唇微微張著,用了很大勁,她才說:「對不起。」


    這聲對不起可能是對他以前帶過的藝人說的,可能是對老家的父母說的,也可能是對自己的良心說的,但唯獨不是對葉錦川說的。


    警察來帶走她的時候,也被她這一身傷嚇了一跳。


    沒有一處是致命傷,但每一處都足以讓歐陽靖體會到深入骨髓的痛苦。


    被帶走的時候,歐陽靖迴想著這段時間自己所做的事情,在心中問自己:後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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