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前段時間小女和您鬧了點誤會,丟了好幾個代言不說,還把到手的角色也丟了。」閆明邊說邊打量著黎霄的神色,見他神色如常,才繼續說道,「當然,這是米朵的問題,但我們也和您道過歉了,也送了禮物賠不是,您看能不能高抬貴手,放海華娛樂一馬。」


    黎霄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最近根本沒有閑工夫去搭理海華娛樂,何來放他一馬的說法。


    眼簾微垂,搖晃紅酒的動作戛然而止,可紅酒像是不受控了一般,撞成了一朵朵花。


    「如果是對我們送過去的禮物不滿意,我們可以再溝通,但收了禮物還從背後捅刀子就不厚道了吧。」


    「你說的禮物是誰收的?」


    閆明愣了一瞬:「我送到黎氏集團後,您哥哥收的。」


    黎霄身上的氣息瞬間就冷了下去,黎衡還真是會給他找麻煩。


    「既然東西已經收了,那就是和解成功的意思,而您卻找人背地裏挖我們的黑料,這太過分了。」閆明越說越氣憤,紅酒杯重重地落在桌子上,杯中的酒濺了出來,染紅桌布。


    「稍等。」聽到這裏,黎霄也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淡淡地交代了一句,拿著手機走出包間。


    他剛出去,閆明的助理就小跑進來:「怎麽樣了閆總,黎霄答應咱們提出的條件了嗎?」


    閆明抿了口酒,沒有迴答。


    剛才他甚至都沒來得及把他們提出的條件跟黎霄說。


    「這個黎霄未免也太自視甚高了,我看黎氏集團也沒什麽了不起的,咱們沒必要怕他,現在是他們不占理,應該他們給咱們道歉才對。」


    海華娛樂是一個新公司,從老闆到基層員工大多都是新人,這位助理是前年才加入公司的,辦事絲毫不拖泥帶水,就是有時候說話不經大腦。


    閆明瞪了他一眼:「有些話在公司裏說說沒什麽,出來就給我把嘴閉嚴實了,海華壓根不是黎氏的對手。」


    助理低下頭去,沒有再多嘴。


    「你去外麵等著我,記住了,千萬不準在黎霄麵前多嘴!」


    「好。」


    助理離開後,閆明握起拳頭,額頭青筋暴起,心中的火焰也隱隱想要噴發。


    要是待會兒黎霄還是這個樣子,他隻能拿出最後的底牌了。


    離開包間後,黎霄先去了一趟洗手間。


    洗完手,他甩了甩水,神情有些陰鬱。


    他來到餐廳門口,路燈下站定,撥通肖衍的電話。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休息啊,你還有沒有點人性?」電話剛一接通,肖衍的抱怨聲就傳了過來,「你自己老婆孩子熱炕頭,能不能給別人一個開枝散葉的機會?」


    肖衍的抱怨還在繼續,但黎霄已經沒有了耐心,他打斷肖衍,冷聲說道:「閆明說最近送了禮物來黎氏,你知道這件事嗎?」


    「閆明?」肖衍愣了愣,迴想了幾秒,「不知道啊,不對,他要是送了禮物過來,沒理由我會不知道啊。」


    他好歹也是個公司副總,隻要跟公司有關的事情,他幾乎都知道,何況還是送禮這種大事,隻要他和黎霄不點頭,這禮物就沒人敢收。


    「行,我知道了。」


    黎霄掛斷電話,眼神中摻雜了幾分淩厲,他抬眼望去,二樓包間裏的燈光很亮,窗子上隱約還映出了閆明的身影。


    他抬手重新撥通助理的電話。


    電話秒接。


    「您飯局結束了嗎?我現在派司機過去。」清潤的聲音裏,帶著的是與這個年紀毫不相襯的穩重與成熟。


    剛剛黎霄下車後,就讓司機先離開了,他預料到飯局需要很久,所以讓司機先去吃飯,助理也是和他一起去的。


    黎霄聲音清冷:「不用,我有事問你。」


    「你查一下公司最近有沒有收到海華娛樂送過來的禮物。」


    「好的,您稍等。」


    他的助理辦事效率自然是最高的,沒過多久,就答覆道:「已經查過了,公司這邊沒有他們的送禮記錄。」


    「好,你再查一下,海華的人是什麽時候和黎衡有接觸的。」抬手看了下時間,黎霄道,「過半個小時讓司機來接我。」


    「好的黎總。」


    夜裏的空氣帶著與白天不同的涼,風颳過來,有幾分冷。


    鵝黃色的路燈把黎霄的影子拉得很長,整條人行道上幾乎沒什麽行人,把他襯托得愈發落寞。


    他摸了摸包裏晨晨送給自己的棒棒糖,心中柔軟了些,抬腳走進飯店。


    見他進來,閆明鬆了口氣,立馬又是倒酒又是夾菜的,生怕他下一秒就走了一樣。


    「黎總,您也明白,這做生意的哪裏有幹淨錢,尤其咱們這行,多多少少都幹過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閆明坐了下來,一副主人公嘴臉:「你看韓熙和林東,當初圈子裏的佳話,現在離婚傳言滿天飛。」


    黎霄淺嚐了一口杯子中的酒。


    帶著些許的苦澀味道,不久後,口腔裏瀰漫起一股葡萄味的清甜,不算難喝,但也不好喝。


    他放下杯子,翹起起二郎腿,每個動作都是優雅,手指交叉搭在腿上,掀起眼簾看向閆明:「所以呢。」


    「所以咱們不如聯手,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不是?」閆明笑了起來,「就拿您愛人來說吧。」


    聽到葉錦川,黎霄來了點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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