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楚王韓信、淮南王英布、梁王彭越各命部將帶人馬從三個方向奔臨淄而去,三王各懷心事,都不想讓土之心法落入其他人手裏。


    韓信將土之心法留在臨淄,以震懾齊國舊人,不想剛調去楚地不到一年,自己曾經的治地——齊國的鎮國之物就這樣被人強搶了,若傳出去豈不是被天下人笑話?韓信倒是對練土之心法沒什麽興趣,但是自己的名聲被毀是不能忍的,而鍾離昧自從進了楚王府每天沒什麽事可做,正好借此看看鍾離昧的武藝和用兵之術,好為以後打算……


    天下三雄,韓信已練成陽卷風之心法,英布也有木之心法護身,唯獨彭越什麽都沒有,隻能靠自身的內勁衝鋒陷陣。彭越年紀性格和劉邦極為相似,兩人大有相見恨晚之意,劉邦特意封彭越為王。三雄裏彭越年紀最大,卻也是最弱一方,封地也是被韓信和英布夾在中間,所以彭越一直謹小慎微。自從得知韓信調任楚王,留下土之心法做鎮國之物,彭越一直打著土之心法的主意,當得知齊國守將並沒有練這心法,而是借花獻佛打算獻給即將上任的齊王劉肥,好混個榮華富貴,彭越便命長子彭剛去搶奪心法,可是多日過去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聽不到任何風聲,這讓彭越心急如焚,又命次子彭烈率人接應,前前後後梁王府已經派出了兩員大將三千人馬,真是費盡力氣誌在必得。


    自從項王死後,英布一直心懷愧疚,自己本來是罪犯出身,是項王一直不曾放棄自己,才有了現在的成就,自己練的心法是當初項羽給的,項王帳下五大將自己隻排第二,卻被項王封為九江王;而項王兵敗的時候自己卻率軍堵住了項王的退路,導致項王兵敗自殺。自己答應了虞子期要找到季布和龍且的土之心法,要把項王的遺物找到都還到楚地去,要暗地裏一直幫主小項王成長起來,直到他能自己獨擋一方,以此減輕自己內心的愧疚感。自己雖然和韓信都是王爵,但是自己一直都聽韓信調遣,韓信擊敗龍且,自己卻不曾聽說韓信得到過土之心法,現在這心法忽然出現在齊國。雖然名義上的理由讓人無法反駁,但是感覺似乎哪裏不對,懷著半信半疑的態度,英布也派出自己最精銳的鐵騎去追尋那本心法的下落……


    彭剛自打從定陶率領一千人馬晝夜不停直奔臨淄而來,奪了土之心法後本想原路返迴,但是彭剛也算是粗中有細之人,轉念想到一路向西進了梁國境內就會落人口實連累父王彭越,幹脆反其道行之,一路向東,進了北海郡。這北海郡隸屬齊國,本是韓信管轄,雖然韓信去了楚國,可這北海郡守和將軍卻都是韓信的老部下。一直都是按著韓信曾經的方法治理軍隊,管轄郡內大小事務,軍隊戰鬥力極高,治下百姓意識也強。這彭剛率軍入境不久,就被附近打獵砍柴的百姓上報到了郡守。郡守一聽,已經明白是怎麽迴事了。天下剛剛安定,忽然在自己的治下冒出來這麽多人,一千人馬雖然不多,但是要是攻打一般的縣城已經足夠了。連忙命守將帶領三千人馬去堵截這路來曆不明的人馬。


    彭剛帶著人馬本計劃經北海入膠東然後繞一圈從巨鹿迴定陶,可這剛剛向東沒走上多久就碰見一隊人馬,為首兩人,一人看盔甲衣著打扮應該是這北海郡守將,而守將旁邊一人臉上戴著麵具,翩翩長發隨風飛揚,一身輕甲,雙臂上係著繩結,左手小臂上覆著一個一尺四五寸的輕盾,右臂上隻有一個護肩,小臂上套著一塊狼皮護腕。再看身上隻是隨意的穿了件步兵輕甲,連護心鏡都沒戴,腿上更是沒有任何保護措施,一條黑色褲子下蹬著一雙靴子。倒提著一杆槍,四處張望著,似乎不是來打仗而是遊玩的樣子。


    “來者何人?報上姓名,為何犯我州郡?”北海守將橫刀立馬,指著彭剛義正嚴詞的喝問道。這隊人馬確實與眾不同,人人都黑衣黑甲,還都蒙著臉,顯然是有備而來。守將和身邊那輕甲蒙麵男子交換下眼神,率先出陣。自己從逃難的難民做到一郡守將,深知和平來之不易,自己有責任和義務保一方平安!


    彭剛也不答話,把戟插在地上掏出水壺喝了一大口,四處張望著,不一會見一人一騎快馬加鞭由遠及近,和彭剛小聲說幾句,彭剛仰天大笑,依舊無言,拔出鐵戟向北海守將一指,一千人馬頓時如潮水般向北海軍隊湧去。北海守將見對麵人馬如此不守規矩也是怒不可遏,刀一指,三千士兵按著平時操演的陣法變幻起來,盾兵前排舉著盾穩步前行,長矛兵、大刀兵緊隨其後。守將看著輕甲蒙麵男,問道:“他們瘋了嗎?不知道我們人數多?”那蒙麵男低聲說道:“對麵都是騎兵,我們步兵居多,未必能占到便宜。”話音未落一槍戳死一名騎兵,那守將點點頭舞刀拍馬直奔敵陣。


    那蒙麵輕甲男子說的一點不錯,自己雖然兵力三倍於敵方,但是步兵終歸難擋騎兵強大的衝擊力,交戰不久北海軍隊已有疲相,守將見狀大喝一聲一刀將對方一個小頭目剁下馬來,直奔彭剛而去。當士氣低落的時候,提升士氣最好的方法就是斬殺敵將!想到這守將仿佛又迴到了在韓信身邊一起攻打趙國時的歲月,當時地方兵力五倍於韓信,而韓信大擺背水陣,背水一戰,身先士卒,斬首數十眾。


    “喝啊啊啊!!!”守將暴喝一聲,直奔彭剛天靈蓋劈去。彭剛此時正被十數個長矛兵圍在中間,冷不防被守將突襲,忙舉刀招架,硬生生接下這一刀,震得手臂發麻,戟差點脫了手。“還挺勇武的麽。”彭剛冷笑一聲,催動內勁,將圍在身邊的長矛兵盡數刺殺,而後舉戟直奔守將刺去。二人鬥了十餘個迴合,彭剛見不能斬殺守將,丟了戟,從馬上抽出一個包的結結實實的盒子,掏出一杆三尖兩刃刀,二人又鬥在一起。


    那邊蒙麵輕甲男子一槍一個騎兵,跟打樹上的榆錢一樣輕鬆愉快,而更令人發指的是這蒙麵男子刺死騎兵後還要補一槍再把馬刺死,這會已經刺死二十多人,而死馬堆在那裏已如小山一般。彭剛看那蒙麵男子氣不打一出來,自己老爹堂堂梁王都舍不得騎馬,出入都是坐牛車,這會居然讓這個不知來路的家夥殺了二十多匹戰馬。卯足內勁一刀把守將連人帶馬拍翻在地便直奔蒙麵男子。


    那蒙麵男子看看在地上打滾的守將,一槍在地上挑起一具屍體向彭剛扔過去,彭剛急忙一閃,那男子又一槍將守將挑了起來,彭剛以為他又要扔人本能的勒住馬,卻見那男子將守將扔到了幾名步兵身邊。這才縱馬舞刀直奔蒙麵男子。


    二人交手十餘合,彭剛本想試探那蒙麵男子的槍法套路,卻發現那人根本沒套路!每一招都簡單明了卻不留任何破綻,這讓彭剛感到有些壓力。刀刀卯足內勁向那神秘男子劈去,卻發現每一刀都如泥牛入海一般沒有任何效果。自己都有些喘氣了,而那蒙麵男子卻沒有任何異樣。終於彭剛忍不住問道:“你究竟是誰?”


    “嗬嗬,我本想再和你玩玩,既然這麽想知道那我就送你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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