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陛下他……”站在宮外等候的徐珪遠遠地看見王允,立馬開口打招唿。


    “吳侯,”王允神情嚴肅,簡單地點了個頭,就立馬趕往宮殿內,剛踏入宮中,見到宮內的景象,整個人就立馬呆住。


    “這……”王允驚駭無比,兩眼放大,一臉難以置信,一步一步緩緩上前,走的是那麽的慢,仿佛兩隻蒼老的腳有千斤之重。


    看著躺在血泊之中的五具屍體,王允不禁皺眉,再看向胸口一個血窟窿的漢帝,死不瞑目,嘴唇微啟,立馬一陣昏厥,慘叫一聲,暈倒在地。


    徐珪見狀,忙蹲下去掐人中,忙活了半天,終於將王允弄醒。


    “哎,作孽啊……”王允剛醒,就說了這麽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


    “王大人?”徐珪麵露疑惑,用表情向王允提出疑問。


    “哎!”王允看著徐珪,歎了口氣,隨後娓娓道來,“老夫今晨做了一個夢,夢見天子命喪董卓之手,之後董卓趁機篡漢自立,毀我四百年大漢,我等眾臣盡皆被俘,殺的殺,囚的囚……”


    “司徒大人,此夢雖與現實不甚相符,但亦有吻合之處,莫非陛下之死,預示著董賊要逆天改命?”徐珪自然不信這些夢,之所以這麽說,不過是順著王允的思想說下去罷了,順便看看王允的心思。


    “哼……”王允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徐珪,隨後又看向漢帝的屍體,臉色立馬冷了下來,“陛下是如何亡故的?”


    徐珪周瑜吳道三人雖然知道,但又怎麽會說出,隻管說道:“不知。”


    “主公!”


    就在四人探討漢帝死因時,林衝趕來,見到王允,也行了個禮:“末將林衝拜見司徒大人。”


    “林將軍請起,老夫有一事不明,你身為禁軍統領,負責護衛陛下的安危,而今陛下亡故,你可有話說呀?”


    王允的神情愈發的陰冷,林衝則波瀾不驚,與之四目相對,一雙環眼愣是看的王允心裏發毛,不敢與之相視。


    徐珪見兩人的氣氛有些尷尬,尤其是擔心林衝這個直腸子會直接道出,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


    “陛下亡故,末將實在不知,當時陛下命末將率領禁軍前往丞相府抄家,迴來之時陛下已經斃命,因此找吳侯相商。”林衝沉默了片刻,編了個還算圓的慌,徐珪則暗暗鬆了口氣。


    “抄丞相府?”王允一臉震驚,顯然不知道這件事,徐珪便將這件事大概的說了一番,當然略微地修改或是舍棄了一些劇情,比如自己與林衝的那段。


    “哎,陛下這麽做倒是偏激了,張丞相雖然位高權重,卻對大漢盡忠盡職,怎麽一言不合就下令抄家呢?”王允話音剛落,就歎了口氣,旋即看向地上的屍體,冷聲道:“吳侯,你可曾命令禁軍四處追捕兇手?”


    說完就緊緊地盯著徐珪,看的徐珪很不自在。


    徐珪有些不明所以,所幸思維比較敏捷,開口道:“末將有何能力指揮禁軍,如今朝中位高權重之人隻有司徒大人您還有黃太尉、袁司空而已。”


    “嗯……”王允點點頭,分析道,“照你們這麽說,陛下應該是被刺殺,而其他四具屍體都是陛下的貼身親衛,據此可以推斷,一定是這四人發現了刺客,並與之搏鬥,怎奈此人武藝高強,無法匹敵,因此全都斃命;而外出途中,地上並無血跡,因此刺客必定未曾受重傷;老夫方才查看了一番,四名守衛的死因乃刀傷,而陛下則是死於長槍,一個刺客攜帶者刀槍,而且能全身而退,有如此本領之人……”話音剛落,王允當即看向吳道,那副狐疑的神情,活像一個圖謀不軌的老流氓。


    “你……”吳道不樂意了,一臉無辜,“司徒大人,你為何這樣看著末將?”


    “……”王允沒有迴複,而是低頭,再次陷入沉思。


    其餘三人則個個傻了眼,都在心裏暗自嘀咕一聲“真是個老糊塗。”


    “司徒大人言之有理。”徐珪點點頭,違心的說道。


    片刻後,王允向林衝詢問:“林衝,你發現陛下身死後,可曾派遣禁軍追捕兇手?”


    “嗯。”林衝點點頭。


    “那可有何發現。”


    “末將無能,沒有發現任何嫌疑人。”


    “哎,那皇宮守衛可有何發現?”王允歎了口氣,再次詢問。


    “也沒有。”


    “這就奇怪了,難道這刺客就這麽消失了不成?”王允百思不得其解,一片迷茫。


    似乎也不願在這件事上糾纏,片刻後開口道:“陛下可有什麽遺詔?”


    “哦,徐某發現一道聖旨,如今就在案台上。”


    “聖旨?”王允麵帶惑色,扭頭看向徐珪。


    “吳道,你將聖旨交予王司徒。”徐珪見狀,立馬下令。


    “諾!”吳道領命,走上黃金砌成的陛,拿走案台上的聖旨,隨後返迴,將聖旨遞到王允手中。


    王允顫抖著雙手打開聖旨,看完之後,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徐珪,隨後又低頭看著手中的聖旨,皺眉看了良久,似乎確認了聖旨內容,才歎了口氣:“你……看過這聖旨了嗎?”


    “嗯。”徐珪點點頭。


    “那你有何打算?”王允小心翼翼地詢問。


    “哎,聖旨雖這麽說,陛下亦有將皇位傳與我之意,然而陛下新喪,我又怎可以外姓子弟自居,徐某以為,應當等服喪期滿,再行定奪。”


    “……”王允驚駭了片刻,就冷靜下來,沉聲道:“也隻能如此了,先帝僅存兩個子嗣,劉辯已被董卓鴆殺,陛下亦死於非命,大漢再無正統,陛下這麽做,真有堯舜禹之賢呐!”


    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如今死者為大,理應奉旨,尊吳侯你為皇,不過既然吳侯如此忠誠,那就等一段時間也好。”


    一旁的周瑜拱手道:“主公,自古有言,‘國不可一日無君,況且如今漢室動蕩,岌岌可危,主公你上有陛下聖旨支持,下有百姓愛戴,堪稱順天命,和民心,此時不登基,更待何時?”


    “這……”徐珪看看王允,又看看周瑜,見周瑜不停地朝自己使眼色,便轉過身去,背對著兩人。


    “吳侯?”王允見徐珪久久沒開口,忍不住詢問。


    “那好!”徐珪突然轉過身來,“那我就奉旨登基,延續我大漢朝的傳統,統領各州郡,平定反賊,興複漢室!”一直麵無表情的徐珪這時突然豪氣幹雲,豪情萬丈,強烈的反差嚇得眾人一跳,隻有周瑜這個知情者沒有太大的震驚。


    “嗯……”王允點點頭。


    想不到王允這個老頑固這麽輕易就答應了,沒有一點疑問、也沒有任何不滿,徐珪在驚喜的同時不無疑惑,難道真的是因為這封偽造的聖旨以假亂真,遮住了王允的眼簾?


    “主公,既然如此,就速速派人清理現場,以國葬之禮為陛下送行,以將軍之禮為四位禁軍送行,並將此事告知各位大臣,另擇良日登基,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嗯。”徐珪已經恢複了正常,鎮定無比地點頭。


    ……


    迴去後的一天,奉徐珪命令前往通知花榮的冷夜已經趕來,得知了這一消息,自然少不得祝賀,其間又依次傳令各郡,將被漢帝遣往各地的將軍都一同叫來。


    而在吳道與林衝的帶領下,朝中所有大臣都已經知道了這些消息,劉協與那四個禁軍的屍體也都被埋葬,按照規矩,新皇登基,要築壇,待其築成時,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七天,而這一天剛好是黃道吉日,也就是徐珪的登基之時。


    站在高高築起的登基壇上,俯視著底下密密麻麻的大小官員,從主簿到三公,從校尉到大將,都排好隊形,等候著徐珪的旨令。


    “眾位!自黃巾動亂以來,先後數十仗,徐某都身先士卒,衝鋒陷陣;直至征討董卓,救迴先帝,之後平定荊南三郡,後又平定揚州劉繇,終於先帝登基,可惜好景不長,不過兩年的時間,陛下便死於非命,我大漢四百年的最後一個皇帝也因此魂歸於無,幸得陛下慧眼,看得上徐某,將帝位傳與我,徐某必不負先帝所托,誓死平定反賊,興複漢室,還百姓一個太平天下!”


    “好!”底下叫好聲一片,因為不少都是徐珪的死忠,而如今徐珪又奉旨稱帝,自然有更多的人趨炎附勢,賣弄著自己的忠誠。


    “哈哈,恭喜哥哥啊!”長久未見的李逵如今已經換了一副模樣,環境對人的影響真的是潛移默化的,長期與魯智深羅士信相處,李逵居然也削去了頭發,梯度成了光頭,配上那黑乎乎的臉,怎麽看怎麽不搭。


    “嗯。”徐珪努力憋住笑意,看了看李逵,接著宣布,“古人有言‘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徐某可以說是順應天意,奉詔登基,而現在吉時已到,便謹遵先帝遺詔,奉天承運,登基為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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