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鶴表情緊繃,嘴唇輕輕顫動了下,隨即冷嗤一聲,冷著臉轉身離開沒再理他。


    得寸進尺。


    男人走出兩步停住腳,扭頭看向門的方向神色莫諱。


    風塵相目送男人離開的背影笑了笑。


    「屬下石花妖,見過主人。」


    旁邊傳來一道嬌媚之聲,女人神態嬌媚,此刻唇邊噙笑,朱唇一點殷紅,嬌艷欲滴。玉脂般的肌膚透過薄紗若隱若現,舉手婀娜,妖艷至極。


    薛鶴看向來人臉色緩和了些。


    「你怎會在冀州?」他負手而立。


    「屬下聽說主人要去武林大會。」石花妖聲如銀鈴,輕挑細眉,扭著纖細腰身。舉手輕佻,風情萬種地靠近他,「主人受傷未愈,那南燭草屬下自去將它給拿迴來,何須宮主親自前往。」


    薛鶴聲線十分冷冽,孤清如常,「武林大會高手如雲,你受傷還未痊癒,本宮也不便出手。」


    「那宮主的意思是?」


    「這東西最後無論掉進誰的手裏,都是個燙手山芋,我們隻需靜觀其變。」他沉吟道:「蛤蚌相爭,漁翁得利。」


    石花妖嬌俏一笑,宮主做事向來冷靜沉穩,既然如此,那也用不上她再多操心。


    第9章 武林大會


    「對了,剛才那人……」


    她可都看見了,從沒見宮主大人屈尊伺候過誰。


    她八卦地挑眼往那房間看去。


    薛鶴危險眯了眯眸,意識到情況不對,她連連縮迴脖子。


    「你很閑?」


    「宮主說笑了,屬下這不是想要關心關心我們未來的宮主夫人。」


    「……」


    「阿鶴,我衣服了?」


    石花妖:「……」


    薛鶴聽這聲音直牙癢,石花妖半捂著麵,偷偷瞧了瞧她們宮主不太好看的臉色,顫顫巍巍地說道:「宮主,夫人她叫你了。」


    薛鶴:「……」


    要不是驚雲最近不宜見血,他真恨不得立馬殺掉某個多事的人。


    風塵相左等右等不見人來,強撐著浴桶剛要起身,門突然被人從外麵一把推開。


    「哎喲原來是位公子。」女人扭著曼妙身姿,嬌赧地拋著媚眼,「小的是這酒樓老闆娘,你叫人家花花就好。」


    風塵相短暫震驚,隨即笑了笑,不為失禮道:「額那個……」


    「瞧這生得細皮嫩肉的,肯定很好吃。」


    她說完毫不客氣伸出手,風塵相還沒反應過來,見她被身後走來的人一把拎開。


    薛鶴將人隨手丟下一邊,石花妖被擋去視線,皺著臉「切」了一聲不情不願地撇撇嘴。


    「你先出去,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任何人靠近這裏。」薛鶴斜眼睨她。


    「啊這……」


    石花妖一臉吃驚,不敢置信地看著說話的人,這種話從她們萬年老寒臉的宮主嘴裏說出來,怎麽有點……很霸道的意思。


    風塵相和她一樣的表情,這話怎麽聽著怪別扭的。


    石花妖很快迴過神,連連輕笑應了聲是,退出去還不忘貼心為兩人關上門。


    薛鶴斂眸掩去眼底神色,冷冷看著他,「為什麽讓她碰你。」


    風塵相一臉無辜,「阿鶴可別冤枉人,我這腿,就算想躲也有心無力啊。」


    男人瞳孔微沉,沉默半日方蹲下身,伸手狠狠鉗住他的下頜,嗓音喑啞克製,「收起你那些如意算盤,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風塵相懶散的聲調似笑非笑,尾音拉長帶著一絲無奈,「阿鶴又開始胡言亂語了,我能有什麽花花腸子,說到底還是你不相信我。」他難得有些怒意,轉過臉沒去看薛鶴的臉。


    薛鶴盯著他那白皙無暇,滾落晶瑩水珠的後背微微一愣,臉色沉了些許。


    「薛鶴你……」


    他將人從水裏一把撈起抱進懷裏。


    「你大可爬迴床上,我也好奇,你爬起來應該比你這張嘴還厲害。」


    「你……」


    薛鶴將人隨手丟在床上,起身走到一旁將衣服丟給他。


    風塵相胳膊硌得生痛,緊咬著牙,撐著上半身努力想要坐穩。門外傳來小二的敲門聲,男人不悅地擰眉看了看床上的人,錯開他的視線,轉身出去開門。


    風塵相視線看似無意的掠過他背影,右手輕輕揉著自己有些難受的胳膊。


    小二給兩人換了水,早些便注意到這客房有位公子腿腳不便,便多問了句,可否需要把晚飯送房間來。


    「不用。」


    薛鶴居高臨下,一臉不耐地窺了他眼。


    「小二哥等等。」


    風塵相連忙喊住他,雙手繫著內衫,朝他點頭淺笑了下,「我這腿腳多有不便,這地剛到也不太熟,還麻煩小二哥幫我個忙。」


    這一幕像極了兩人擠眉弄眼。


    薛鶴寒目微眯,視線凝在他那俊美無儔的臉靜默不言。


    風塵相抬頭正見男人背身走出門,淡色的唇微動了下,偏開視線,控製不住的眉梢挑動,笑出聲來。


    薛鶴離開片刻,很快折了迴來,手裏端著一盅煲正冒熱氣的雞湯。風塵相神情慵懶閑適躺床榻上,不動聲色地微眯眼眸,眼睛裏含著滿滿笑意。


    男人繃著臉盛出一碗熱湯,「喝吧。」


    硬巴巴的一句喝吧,風塵相有種自己被人當狗餵的錯覺,或許不是錯覺,如果這個人是薛鶴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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