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了心湖的話,秦無炎卻淡淡一笑。


    “你是擔心他還是擔心我呢?”


    他欺身上前,指尖已經扣住她的下巴,幽黑的眼眸緊盯著她的臉。


    強大的壓迫氣場,還有脖子上收緊的力道,心湖覺得自己就像一隻被抓住脖子的老母‘雞’,幹瞪著豆大眼睛,無力反抗強權。


    這人還真是掐她脖子掐成習慣了啊,心湖不由暗忖道,聽說少林有鐵頭功,不知道有沒有鐵脖功?


    不然,教主哪天一個沒控製好力道,她就嗝屁升天了,多劃不來。


    見心湖似乎魂遊天外,秦無炎的臉朝她欺近下來,兩人的臉就隔了約莫一根小指頭的距離。


    這樣看教主的臉,還真是俊美邪魅的要人命,尤其是那雙似笑非笑的勾魂鳳眸,如一幕‘欲’語還休的話本楔子,讓人好想一窺究竟。


    “嗯,我問你,你是擔心他還是擔心我?”秦無炎一反常態,耐心好脾氣地問道。


    “當然……是擔心你咯!”心湖擺出一副這還用問嗎的堅定不移表情。


    “喔?”秦無炎似乎並不是很信。


    “我跟你什麽關係,跟他什麽關係啊,孰輕孰重我還是分得清的,放心,他這次要是再對你出手,我……我就……”心湖的雙手搭在他肩膀上,一時口快地表著衷心,卻卡在話尾。


    “就怎樣?”


    秦無炎的‘唇’角已經勾起,對她的話似乎頗感興趣。


    “我會站在你這邊!”


    “嗯?”似乎對她的話並不滿足,秦無炎意味深長地拖長了音節。


    在非要她說個清楚透徹明明白白的目光‘逼’視下,心湖不由偷偷擦了把冷汗,他怎麽這麽較真啊?難道是要自己發什麽至死不渝的海誓山盟嗎?


    心湖隻覺口幹舌燥,困難咽了口唾沫,當她準備再次開口時,有人走了進來,打破了一室詭異而緊張的氣氛。


    心湖聽到響動,就像一隻靈敏的小狗,咻地一下偏過頭去,躲開了與秦無炎之間對視的局麵。


    但是,當看到站在不遠處,那一襲純淨似雪的白‘色’衣袍,襯著那人天山淨雪般的臉孔,他淺琥珀‘色’的眸子,就像雪山鏡湖般空靈澄澈,卻又透著刺骨的涼薄。


    而站在他身旁的,還有洛冉初,兩人的氣質其實是有些相似的,謫仙般的纖塵不染,但是相較於阮止水,洛冉初更多了些溫潤清雅的味道,若水墨畫般的疏淺寫意,眸中蘊著如‘玉’的瑩潤光輝,看她的時候,帶著繾綣的情意。


    讓人砰然心動的溫柔,讓人心安的沉穩。


    看到這兩人走進來,心湖心裏登時一咯噔,撲通撲通一陣肆意狂跳。


    剛才她跟秦無炎的對話,他們可聽到了?


    想到這裏,腦袋瓜又唰地一轉,對上秦無炎,卻一不小心,沒掌控好力度,鼻尖撞上他的下巴,她隻覺得鼻梁骨砰地一下,兩眼一黑,天旋地轉。


    一手緊抓著秦無炎的胳膊,一手捂著酸脹的鼻子,心湖勉強才沒摔在地上。


    “心湖?!”


    洛冉初連忙走過來,察看她的情況。


    心湖隻覺得鼻子中湧出一股暖濕,她的手一鬆開,竟然鮮紅一片。


    她流鼻血了……而且這一管血濃稠鮮‘豔’,順著她的人中一直流,滴到她的衣襟上,還落到了地上,還大有洶湧奔騰的趨勢……


    這下,幾人都被這突發狀況一震。


    離她最近的秦無炎和洛冉初自然動作最快,趕緊扶著她坐到凳子上,並拿出布巾幫她堵上鼻子。


    幸好,血止住了。


    心湖‘女’俠沒有成為,因為流鼻血,而導致失血過多昏‘迷’過去的奇葩。


    她低著頭,捂著鼻子,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肯定慫爆了,始終沒有抬頭麵對現實的勇氣。


    “一定是天氣熱,火氣太大了,我要多喝點涼茶。”


    心湖自說自話地站起身,拿手捂臉,準備逃離現場。


    “我跟你一起去。”


    像是擔心她一會兒又流鼻血,洛冉初連忙拉住她。


    心湖猶豫地瞄了眼秦無炎。留下他跟阮止水兩個人,應該沒事吧?


    但是,那倆人遙相立在那兒,也不說話,心湖擔憂地望向洛冉初。


    “我是迴來找你的。”突然,阮止水平靜地開口,眼睛望向她。


    “放心,我不會對他怎樣。”像是給她吃顆定心丸般,他如是補充。


    心湖先是被他那句我是迴來找你的,整得虎軀一震,又被後麵那句,給‘弄’得抖了抖。


    “好,那你等我迴來,記得,千萬不要對他怎樣哦,騙人的是小狗!”


    “唐心湖。”秦無炎薄‘唇’輕掀,聲音帶著說不出的鬼魅和‘陰’森。


    “嗯,我去喝涼茶下火,你們倆千萬別打架喔!”


    這下,兩個人看她的眼神,如刀如劍,都要把她劈削成柴火棍。


    心湖賣完乖,趕緊拽著洛冉初就跑了。


    “淘氣……”洛冉初靜淡的眸子裏盛著無奈。


    過了這個勁兒,心湖難免為阮止水剛才的話心生忐忑,怎麽都覺得有點來者不善的意味。


    不過,有師父,有大師兄,還有秦無炎,若阮止水真要對她不利,有這麽多人保護,她倒也不那麽擔心。


    “師父,大師兄呢?”


    想起這茬,似乎一天都沒看到白恆之的蹤影,心湖不免覺得奇怪。


    洛冉初微怔,似乎也不知道他的行蹤。


    “喔,那估計有事吧,吃晚飯的時候應該會迴來。”這孩子倒也沒多想。


    隻是沒想到,白恆之很快被再次提起,而且竟是從阮止水的口中。


    “什麽,你說大師兄正在被全國通緝?!”


    心湖驚得人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下來。


    “不是,隻是榮國皇帝‘花’了三千萬兩黃金發動全國,要找到他。”


    阮止水將手上的人像畫遞給她。


    “那不就是全國通緝,三千萬兩黃金?!還這麽高額懸賞?”


    心湖看著畫上熟悉的人,還有名字都有,清清楚楚寫著白恆之,江湖‘門’派不二‘門’,曾參加碧落山莊的武林大會。


    心湖想,這大概是他們不二‘門’最風光的時候了吧。


    明明是隱居不老峰隻有五個人的‘門’派,現在算世人皆知,名揚天下了吧。


    “皇帝為什麽要找大師兄?”心湖怎麽也無法將她從小認識的大師兄,跟最頂層的官僚聯係在一起。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隻是看到張貼的這張告示,你若想知道,我馬上吩咐手下去打探。”


    卻在這時,秦無炎走了進來。


    “不用了,我的手下已經打探到。”


    對於秦無炎突然‘插’入一腳,心湖並不意外,這倆人是師兄弟,阮止水那麽喜歡從旁偷聽,秦無炎又怎會不聽迴來。


    果然,對於他的介入,阮止水淺琥珀‘色’的眸子裏沒有起一絲‘波’瀾。


    “老皇帝已經病入膏肓,而他的幾名皇子,在這十幾年間一個個都因各種事故暴斃身亡。現在,他膝下無一子可以繼承皇位。”


    “所以?”心湖挑起眉眼,難道說……


    “傳聞,七皇子,在年幼時,與母妃一起失蹤。”


    “你的意思是,大師兄很可能是皇子?!!”


    聽到這個消息,心湖的嘴張大得簡直可以吞下一顆‘雞’蛋。


    “有七八分把握。”


    “也是因為皇子一個接著一個死去,皇帝才想起這個有可能流落民間的皇子。這幾年多番查探,得知當年福妃無法忍受宮中的生活,通過一個宮人的幫助,帶著年幼的孩子逃出了宮。多番輾轉,知道那個孩子被一位高人帶走。而武林大會,有探子認出了跟福妃長得七八分相似的白恆之。”


    “可是,那皇帝也是因為其他兒子都死了,才想起大師兄。這麽多年過去了,他才來找,可見他也並不是多愛這個兒子吧。”將這個事件消化完畢,心湖冷靜分析道。


    “何況,如果皇宮那麽好,大師兄的娘,也就是福妃為何要費盡心思逃出來?”


    阮止水和秦無炎都沒有說話,似乎都同意她的話。


    “最重要的是,他的兒子一個個都死了,那大師兄去做他兒子,豈不是兇險萬分?”


    心湖一想到身為皇子,如果個個都是天然短命鬼就算了,若是有人存心加害,那大師兄不是有生命危險?


    糟了!!


    心湖心裏一咯噔,大師兄一天都不見人影,城裏三千萬兩黃金的懸賞告示貼的到處都是!


    這下,完全無法淡定,心湖一股腦朝‘門’外衝去。


    說時遲那時快,恰在此時,一個身影往‘門’裏走。


    砰地一聲,心湖整個人撞在了堅硬的人‘肉’牆上。


    登時,她覺得頭頂如有一圈小鳥在飛,鼻子又是一熱,嘩啦……鮮紅的血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大……大師兄……”


    暈頭轉向中,心湖通過好幾個重影,認出撞她的人。


    “心湖,你……你沒事吧?”


    被她流鼻血的架勢給震住了,白恆之連忙扶住她。


    “沒,沒事,天氣熱上了點火……”


    “大師兄,你……你沒事吧?”她連忙抓住白恆之的手,猛搖,搖得自己頭暈眼‘花’,鮮血直流。


    “這丫頭撞傻了,快止血!”白恆之真的被她給驚著了。


    他連忙將她打橫抱起,放在椅子上坐好,秦無炎則熟練地用布巾堵住她的鼻孔。


    “先別管我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被全國通緝啊?!你知不知道你是皇子啊?!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危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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