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鄂黎抿唇開口:「其實,徒兒也沒什麽事,隻是最近想閉關,也有好幾日未見師尊,有些思念,想來看看您。」


    「沒想到擾了師尊修行。」


    「你……說什麽?」謝玄凝目光一錯不錯的看著鄂黎。


    鄂黎被這般反應弄的有點懵。


    師尊是走神了嗎?師尊向來都是穩重冷靜的樣子,竟然也會走神嗎?


    鄂黎心下覺得很新鮮,緩緩開口:「怎麽了師尊?徒兒說想閉關,思念師尊,然後想來看看師尊。師尊剛才是不是走神了?」


    思念她……


    思念……


    謝玄凝在腦海中不停迴味這兩個字,很快厭惡自已這般舉動。


    女子一瞬間凝住臉色,背過身,聲音壓抑成淡漠的樣子:「以後不要隨意說這種話。你先迴去吧,閉關好好修煉……」


    鄂黎有些不解。


    總覺得師尊語氣突然有些冷淡。


    她也沒說什麽話。師尊是指不要隨意說思念這種話嗎?難道是認為,修土不應該這麽在意七情六慾?


    不太明白,但鄂黎也沒多想,隻是有些失落:「那弟子告退。師尊平日也要好好照顧自已。我有些事……過些時日,想告訴師尊。等閉關出來,弟子再來尋師尊。」


    謝玄凝背對著鄂黎,可耳朵下意識著身後的人的一舉一動。


    聽到鄂黎離開的腳步聲,謝玄凝袖中的五指收起,抿唇緊緊閉上眼睛。


    這樣是正確的,是正確的……


    她告誡自已。


    「……等等!」


    謝玄凝忽然睜眸,轉身看向鄂黎的背影,口中脫口而出這句話。


    鄂黎已經走出很遠,恍然間聽到師尊叫住她,疑惑轉身,就看到師尊神色糾結。


    「你……」


    「你有什麽事,現在就告訴為師。」


    謝玄凝想同鄂黎表明心意的衝動深重。


    她迫切想問,對方對她什麽看法?如果……如果她意識到自已對她有點不一樣的情愫,她不會不會討厭?


    可話到嘴邊,謝玄凝還是沒能說出口。


    謝玄凝此話一出。


    鄂黎卻是開始糾結了。


    她擔心自已若是不聲不響,到時候臨門一腳,突然告訴師尊一切,師尊接受不了, 那麽就算迴現代,她也放心不下這裏。


    可說了,又怕師尊傷心的時間更多。


    本以為師尊趕她,權當天意讓她閉嘴。


    可師尊又問起她來。


    鄂黎垂眸,糾結片刻,上前:「師尊可否去殿中坐下,聽徒兒一一說明?」


    謝玄凝此刻也察覺出徒兒表現些不對,當即點頭。


    正殿。


    鄂黎等人坐下,坐下的時候,感覺人會更容易冷靜,更好談話吧,她覺得。


    良久,斟酌著開口:「師尊之前知曉天道一事,也知曉我非您真正的徒弟,但是……有件事,我還沒有告訴師尊。」


    謝玄凝直覺是件大事,手心微微攏起,但臉上卻沒有帶出慎重或者焦慮之色,聲線極穩的開口:「什麽事?告訴為師,為師會幫你的。」


    鄂黎舒出一口氣,最終選擇開口,早知道也有個緩衝,總比最後不清不楚的讓人來得更容易放下。


    畢竟已經知道的謎底,和不知道卻突然消失的謎題,後者更讓人難以釋懷。


    「我非此界之人,而最近,我尋得一個機會,大抵,等飛升之後,我就可以迴家。」


    謝玄凝幾乎忍不住顫了下手。


    「所以等飛升之後,你就會離開……」


    她早就感覺鄂黎談起自已的來到自已「大徒兒」身體的事情,不是很簡單。


    但是也從未想過,是這種光景。


    「非此界之人,指什麽意思?」謝玄凝忍不住問道。


    鄂黎抿唇垂眸:「宇宙中有很多互相獨立且大家無法聯通的世界,我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一個和這裏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師尊。」


    「我告訴您,隻是希望,您能有個心理準備。我怕到時候,來不及細細告訴師尊,徒留師尊遺憾。」


    謝玄凝已經說不出話來。


    鄂黎口中的另一個世界,豈非就跟仙界與修真界一般,若無意外,永遠也無法聯繫互通……


    若是仙界,她還能飛升去找,其他的世界,她該如何去找呢?


    可想到,鄂黎離開,自已的大徒弟的或許有機會迴來……謝玄凝一時心裏亂糟糟的。


    第144章 未盡之言


    鄂黎見謝玄凝神色已經開始不好,皺眉有些猶豫是否該繼續告訴師尊其他事情。


    謝玄凝看到鄂黎的樣子,心頭覺得徒兒似乎還有未盡之言,微微凝眉:「還有什麽一併告訴為師。」


    鄂黎抬眸,抿唇,隨即緩緩開口:「據我所得消息,她不在了。還請師尊……節哀。」


    謝玄凝周身的氣氛,一下凝滯了起來,側眸睨著鄂黎。


    「你從哪得到的消息。」


    「天道。」鄂黎緩緩開口。


    謝玄凝聞言徹底死心了。


    世間冥界均不得尋,還有能有什麽可能呢?


    她隻是不肯接受罷了。


    至今事實戳破……


    謝玄凝深深閉眼:「我問你,你實話告訴我。她的死亡和你有關嗎?」


    鄂黎沒想到師尊會這麽想,有些受傷。


    但也明白,這般也是人之常情,緩聲解釋:「自然無關。在我來之前,就……這麽說吧,這個世界出了點岔子,天道為了解決這個岔子,才找來了我,而她因為這個岔子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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