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眼淚


    長魚瑾抬頭擦擦眼淚:「嗯,阿瑾不哭。阿瑾好開心,師姐。」


    看著青年眼睛濕漉漉的模樣,鄂黎眸光微動,撫了撫他眼上的淚珠:「好啦,不哭。」


    ……


    遠在劍峰。


    謝玉待在自已房間沒多久,就想去找鄂黎。


    望著她的殿門猶豫再三,跑了出來。


    敲敲門,沒有聽到動靜,試探開口:「姐姐?」


    喊了兩聲,無人應答,謝玉有些難受。


    姐姐肯定是出門了,把他自已一個人丟在峰上。


    他坐在鄂黎殿前的台階上,望著湛藍的天空,心中卻有些難過。


    姐姐一定是去找那個煩人的徒弟了。


    沈玄容來到鄂黎峰上時,看到的就是謝玉坐在這的場麵。


    「你坐在這幹什麽?師尊呢?」


    謝玉瞪眼沈玄容:「管我坐在這幹什麽?還師尊呢,姐姐不是去找你了嗎?」


    沈玄容聞言皺眉:「師尊沒去找我。」


    謝玉聞言滿臉懷疑:「真的?」


    「不然我來這幹什麽。」沈玄容沒好氣。


    可是……師尊不在峰上,會去哪裏呢?


    沈玄容眼眸微動,看向謝玉:「你想不想知道師尊去哪裏了?」


    謝玉眸光微動:「怎麽知道?」


    「自然是傳音問。」沈玄容說著拿出傳音玉,「一會兒記得配合我,跟師尊說你想她了,拿你平日那副模樣就行。」


    謝玉聞言卻是微怔。


    傳音玉,可以聯繫姐姐的東西嗎?


    他沒有。姐姐從來沒對他提過這樣的東西。


    沈玄容心頭有所猜測,輸入靈力打開傳音時,筋脈有席捲來疼痛,他咬了咬牙忍耐。


    「師尊,您在忙嗎?」


    若是宗門之內有事,提前都會有消息的,說明不是宗門之內的事情。


    以他對師尊的觀察來看,平日若是無事,師尊更喜歡待在劍峰修煉或者休息,連在宗門內都非常低調。


    師祖正在閉關,雖然不知怎的師尊近些時日和師祖的關係不是那麽密切了,但這件事的疑點暫且不提。


    單是先前長魚瑾突然被公布意外身亡,師尊卻沒表現出任何異常,就讓他懷疑。


    所以此番,他猜測師尊不在,很可能同長魚瑾有關。


    ……


    宗門外。


    十幾隻箱子法寶靈石擺在地上。


    長魚瑾正趴在鄂黎肩頭:「師姐收下好不好,阿瑾想給師姐……」


    鄂黎摸摸青年髮絲:「真的不用。我都說了,若我需要,自然會找你要。」


    長魚瑾卻是頓時眸中蓄起淚水,眼淚落了下來:「阿瑾是不是還是很沒用,所以師姐才不喜歡阿瑾……」


    鄂黎不懂,她不收東西跟他有用沒用有什麽關係。


    青年每次哭都是隻落淚,也不發出哭腔,就這麽趴在肩頭說出自我貶低厭棄的話來,鄂黎心頭輕嘆,側頭摸摸青年臉頰。


    「我什麽時候覺得你沒用過了?不要胡思亂想。阿瑾的存在,師姐本身就很喜歡,明白嗎?」


    「不需要你做什麽,也不需要你給我什麽,就算師姐對你沒很足夠的愛意,但你也是師姐關心的人。」


    「世界上有些東西,不單純是愛情,我喜歡你,但師姐沒辦法愛你,所以我才覺得你離我遠一點,對你是最好的和公平的。」


    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是個很自我的人,她最關心的總是關於未來,關於以後,關於自已這輩子最終會成為一個什麽樣的人,達成一個怎樣的結果。


    雖然這些在修真界,簡化成了對生死的憂切。


    但她永遠擺脫不了這種自我關懷,愛對她來說,她真的沒有那種概念。她根本想不到,自已會愛上誰。


    她希望長魚瑾好,但旁的真的給不了。


    「可阿瑾不想要這種公平,阿瑾隻是想給師姐一些阿瑾能給的東西,想留在師姐身邊。」


    長魚瑾急切起來:「阿瑾說過,不乞求師姐的愛,隻求師姐不要疏遠我,不理我,討厭我……」


    「即便師姐不愛我,阿瑾也願意為師姐做任何事情,阿瑾的一切都是師姐的……」


    鄂黎不解:「可你不覺得這樣對你不公平嗎?」


    長魚瑾搖頭。


    他抓不住師姐,長魚瑾早就發現這個事實,他現在不想奢求其他,隻求師姐不要放開他,哪怕什麽都沒有。


    隻要留在師姐身邊就好……


    青年眼睛上還掛著淚珠:「師姐總說讓我愛自已,可人與人所求不同,師姐自以為對我不公,可若是我甘之如飴呢?!」


    「哪怕是當師姐的情人,我也願意。有師姐阿瑾才覺得自已是活得快樂的有意義的。」


    「師姐若真的想給阿瑾公平,就可憐可憐阿瑾,把我當做情人也好,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也好,隻要師姐心裏願意留我一席之地……」


    長魚瑾垂眸,眼淚落下。


    就算再難受,也不會比沒有師姐的日子更難受。時間久了,師姐難道真的不會有一點點的喜歡嗎?


    「你……」鄂黎眉心微皺,見他落淚和這般說辭,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可這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想法吧,他未免太過卑微,連鄂黎都有些不忍心了。


    思緒紛雜之間,身旁的青年忽然起身,跨坐在她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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