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魚瑾瞳孔微張。


    師姐看出他的恐懼了嗎?


    長魚瑾忽然吻向鄂黎,不帶任何情慾蜻蜓點水,扣緊鄂黎的手:「我知道了師姐。」


    ……


    迴到峰上,已經深夜。


    鄂黎看見對麵樓裏亮著燈光,步子沒再刻意放輕,推門而入。


    門響的一剎那,偏殿門倏然打開。


    少年探出頭身來語氣雀躍:「師尊您迴來了。」


    鄂黎沒想到徒兒還在偏殿,上前一步:「這麽晚了怎麽還不休息,住處的東西今日可收拾好了?」


    「還沒。」


    沈玄容撒了謊。


    離得近了,他看到師尊頸側一片紅痕,唿吸一滯。


    師尊和小師叔一定發生過什麽。


    他不是小孩子,已經十五歲,早就知道該知道的。


    何況,他在峰上等到中午,又等到天黑,師尊都沒有迴來,這其中不言而喻。


    隻是……隻是……


    「師尊,您……」他不適合您。


    沈玄容很想說,小師叔過於柔弱且有心機。但他不過是新收的弟子,哪裏能對師尊的私事指手畫腳。


    「怎麽了?」鄂黎見徒弟欲言又止,耐心詢問。


    「沒事……師尊……今日勤務堂的師兄送來食材,弟子為師尊做了晚飯。 」沈玄容垂頭。


    鄂黎聞言眉眼輕彎,摸摸少年的腦袋:「不好意思啊,為師今日有事,明天一定嚐嚐阿容的手藝好嗎?」


    聞言,沈玄容心下開懷許多:「好。」


    ……


    次日。


    鄂黎照往常般起來練劍,一套劍法收勢。


    少年走近她身側,用帕子擦去女子額頭的薄汗,語氣輕快:「師尊,徒兒已經備好早膳,師尊快來用些。」


    沈玄容身量與鄂黎差不多,一米七幾,從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清少年眸底的歡欣。


    本不習慣這種過於親近行為的鄂黎,一時間也不想出言指責。


    罷了,徒弟貼心是好事。


    進入堂中,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膳食已經擺好。


    沈玄容拉開凳子,眼神期待:「師尊快嚐嚐味道如何?」


    鄂黎早就起了食慾,見少年還站在一旁,讓對方坐下:「阿容忙了一早,陪為師一同用膳吧。」


    沈玄容微愣:「師尊,這於禮不合。」


    「為師這沒那麽多細枝末節的規矩,不要讓為師重複第二遍。」


    少年不敢再推拒,緊張的在鄂黎身邊坐下。


    這次的飯菜是他那次觀察師尊喜好做的,又添了一些別的樣式。


    「師尊可還喜歡?」少年小心翼翼道。


    鄂黎方才隻是不想多餘推拒客套,但似乎嚇著徒弟了,坐下這麽久,都沒敢動筷子。


    她心下微嘆,攔袖用少年的筷子給對方夾了道菜:「為師很喜歡,你做的很好,在我麵前不用這般拘謹,你這般清瘦,飯食上不要過於薄待自已。」


    沈玄容從小因命格被人不喜,親生父母也不喜他。已經許久沒有人這樣關心他。


    他心底脹澀,垂眸,掩下自已的神情:「是,師尊……」


    這般乖巧,引得鄂黎頓生心疼,安撫的摸摸小孩的腦袋。


    第18章 殺戮


    用過早飯,鄂黎找出書架上的基礎心法。


    陽光正好,便放了桌案在殿外:「今天教你宗內的入門心法。你且看著,有什麽不懂的再來問為師。」


    「等你靈根修復,入門鍊氣便可每旬去宗門大課聽講。」


    沈玄容沒想到,師尊這麽快就讓他接觸修煉的東西,心頭震盪。


    他也曾幻想自已靈根完好,踏入仙途,可廢靈根終究讓他認清現實。


    師尊的出現卻像天神,以強勢的力量改變他的命運,他無法描述自已對師尊的情感。


    敬仰,感激,亦或是其他什麽東西。


    他隻知道,這一刻,心潮澎湃。


    細碎的光從枝葉間灑下,落在身旁閉眸打坐的人身上,在沈玄容眼中猶如謫仙。


    傍晚。


    藥峰的師妹將她先前預定的藥材送到劍峰。


    「鄂黎師姐,這是您訂的藥材。」


    她留人喝杯茶,結了藥材的尾款,才送人離開,離開時師妹拿著鄂黎贈她的中階符籙,笑的開心:「謝謝師姐,這符籙找符師,得花我大半身家呢。師姐以後有需要的丹藥藥材也可以找我,給師姐最低價。」


    藥峰師妹走後,沈玄容看著這些藥材,靈氣四溢,顯然價值不菲。


    「師尊,這是給我用的藥材嗎?」太貴重了。


    鄂黎一掃就知道小孩在想什麽:「不是白用的,為師還指望你變厲害,保護我呢。」


    沈玄容垂眸,師尊哪裏需要他保護,明明是為了不讓他有負擔。


    少年雙拳緊握,看著鄂黎認真道:「玄容一定好好修煉,報答師尊。」


    「傻孩子,別胡思亂想,把衣服脫了,進去泡著。」


    沈玄容一怔:「全……全脫嗎師尊?」


    好像也不是不行。


    鄂黎好笑的睨眼小孩:「留著裏衣。」


    沈玄容頓時臉頰發燙,結巴道:「哦……哦,好。」


    隨即慌亂的解衣服。


    鄂黎背過身去,聽到少年進水,才轉過來。


    即便穿著裏衣,這種事情對沈玄容也很超標,臉頰發燙靠在浴桶中,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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