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小築


    京師極為隱蔽的高級私人會所。此處乃是那些鍾愛風花雪月、追求極致高端享受的上層人士們時常光顧之所。這座會所內部的場景,竟是按照一比一的比例精心仿製而成的江南園林建築風格。當人們踏入其中時,仿佛瞬間置身於一幅意境悠遠、筆觸靈動的寫意山水畫裏一般。


    然而,陳奕荇卻無心欣賞這如詩如畫般的美景。他步履匆匆地穿過一道又一道圓形的拱門,目光始終緊盯著前方的道路。一路上,亭台樓閣錯落有致,假山怪石嶙峋突兀,花草樹木鬱鬱蔥蔥,但這些都未能引起他絲毫的興趣。


    終於,陳奕荇來到了那座被清澈綠水環繞著的庭院前。隻見一座造型別致的蓮花狀石階靜靜地橫臥在水麵之上,宛如一條通往仙境的幽徑。陳奕荇毫不猶豫地踏上了石階,一步步向著庭院走去。


    隨著距離的拉近,一扇古色古香的木質大門映入了他的眼簾。門上雕刻著精美的圖案和花紋,透露出一種古樸而典雅的氣息。陳奕荇深吸一口氣,然後伸出手輕輕推開了木門,撲麵而來的檀香氣息,以及餘音繞梁的古琴彈奏,屋內陳設很有古韻,金絲楠木的桌子,繡著牡丹美人圖的屏風,香爐裏升起嫋嫋的線香。


    在那張華麗無比的榻子之上,慵懶地斜躺著一名身著赤色唐裝的女子。這唐裝仿佛是由天邊最絢麗的雲霞裁製而成,其胸腹與腰身處精心繡著一隻展翅欲飛的金色鳳凰,那鳳凰栩栩如生,每一片羽毛都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仿佛隨時都會掙脫束縛、翱翔九天。


    再看那女子的腰間,懸掛著一塊和田玉佩。這塊玉佩質地細膩溫潤,宛如羊脂白玉般潔白無瑕,其上的雕刻更是巧奪天工,精美的圖案令人讚歎不已。隻需一眼便能知曉,此玉佩必定價值連城。


    她那雙白皙修長的手猶如青蔥一般,其中一根手指上戴著一枚祖母綠的戒指。那祖母綠寶石晶瑩剔透,散發出深邃迷人的綠色光輝,與她如雪的肌膚相互映襯,更顯高貴典雅。


    女子的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被利落地束於腦後,額間不見一絲多餘的碎發,整個人顯得格外清爽幹練。她的麵容秀美豔麗,五官線條柔美流暢,宛如上天精心雕琢而成。尤其是那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精致的金絲邊眼鏡,更為她增添了幾分知性之美。


    此時此刻,她正緊閉雙眸,似是在假寐休憩。而在榻子的兩側,則分別站立著一男一女兩位容貌堪稱絕色的美人。他們小心翼翼地侍奉在旁,不敢有絲毫怠慢。然而,最為引人注目的還是那名半裸著身軀跪在女子腳邊的男子。隻見他的脖頸處拴著一條黑色的狗鏈,狗鏈的另一端則牢牢握在女子手中。


    陳奕荇站在女子對麵,喚了一聲:“家姐——”


    這位便是陳家赫赫有名、威震八方的鐵娘子——陳奕星!她可是個在各種新聞報告會上都能穩坐前三排的風雲人物啊!其政治手段之強硬,猶如鋼鐵般堅不可摧;行事風格之果敢決絕,更是令人聞風喪膽。在處理事務時,她展現出超乎常人的老練與狠辣,每一個決策都如同精準射出的利箭,直中要害,讓人不得不佩服她的睿智和果斷。


    要知道,在這偌大的京圈政治生態圈裏,人人對她敬畏有加,沒有誰敢輕易去招惹這個陳家的女中豪傑。因為一旦觸怒了她,就如同捅了馬蜂窩一般,後果不堪設想。而陳奕星呢,則憑借著自己卓越的能力和非凡的智慧,一路扶搖直上,成為了陳家除了家主之外職位最高的人。不僅如此,就連陳家那些男人們見了她,也都得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臉,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惱了這位讓他們心生畏懼的厲害角色。


    陳奕荇作為家裏的小霸王,誰都不怕,最怕的就是他這位家姐。三年前也是他的家姐一句話,將他從陳家決策圈一腳給踢出去的。


    榻子上的女人睜開了眼,銳利桀驁的眉眼和陳奕荇如出一轍,陳家人,都是猛虎。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怎麽想到跑這裏來找我的。”


    “家姐,我知道你喜歡玉牌,特地讓人去長安尋了兩塊有年頭的好料。”他說著將紅漆的檀木盒子遞了過去。


    陳奕星接過盒子看也沒看一眼就放到了一邊:“無事不登三寶殿,有屁快放!”


    “你可以不再派人找鬱棠麻煩了麽?”陳奕荇低聲道。


    陳奕星捏了捏眉頭,被她這個蠢弟弟氣笑了:“陳奕荇,陳家怎麽出了你這麽個孬種啊!被個女人耍的團團轉,現在還要為她求情,你知道因為她,陳家的損失有多大嗎?”


    “我知道,但本來一開始就是我的不對,我那個時候一直欺負她來著,她恨我也很正常,而且,她也是為了幫死去的父親報仇,我可以理解.......”陳奕荇麵對他的家姐,從氣勢上就輸了半截,所以解釋的時候也看著窩窩囊囊的。


    陳奕星恨鐵不成鋼:“你知道你為什麽被那個女人耍麽?因為你一開始就不該對一個玩物動心!當你試圖去理解一個底層玩物的動機時,在這場博弈中,你就已經輸了!陳奕荇,瞧瞧你這個窩囊的樣子,跟狗似的,你以為幫那個女人求情就能挽迴她麽?你在她那裏什麽都不是!”


    她拉了拉狗鏈子,腳邊男人因為疼痛,不得不揚起了腦袋,露出一張漂亮而又破碎的臉蛋,她揪住了男人的頭發,冷道:“你就應該像我這樣,麵對不聽話的玩物,敲斷他的脊髓,折斷他的雙腿,讓他這輩子都離不開你!”她低低一笑,語氣殘忍:“程雪鬆,你說,我剛剛的話對不對啊?”


    被叫做程雪鬆的男人,眼中立馬浮現出點點淚意,臉上浮現出對女人的怯懦以及一點點的癡迷:“主人,您說的對。”


    陳奕荇知道這個男人,b大的男大學生,野心勃勃的想要一步登天,在b大的一次校友會上勾引了他的家姐,但他不知道他的家姐性癖特殊,在兩性關係中是絕對的攻位,並且喜歡暴力,所以在之後,這個野心勃勃的男大後悔了,多次想要逃跑,但都無果。他注意到程雪鬆的腿上打著石膏,應該是又一次逃跑失敗的後果。


    “家姐,我和你不一樣,我是真的喜歡她,我們是經曆過校園純愛階段的,我也不是一直把她當玩物的!”


    陳奕星鬆開了程雪鬆的頭發,拿起了一旁的茶盞遞給了程雪鬆,程雪鬆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掀開了一旁的茶具點茶,肌理上咬痕蔓延,沿著腰線直接沒入牛仔褲裏。


    “天真!你和蘇家那個小繼承人一樣,蠢笨的很,不然也不會被一個女人玩弄成這樣,你們年輕,什麽都不懂,我們可不一樣,這個女人不能留!”


    “我們?什麽意思?”陳奕荇敏銳地抓住了這個字眼。


    陳奕星發覺她的弟弟還沒有蠢到什麽都看不出來的地步,她樂於擊碎他心中的那點天真的期待,勾起嘴角,這個笑容近乎涼薄:“你以為,這隻是陳家人的手筆麽?蘇家那個小繼承人因為那個女人和家裏離了心,一年到頭不著家,這導致蘇家人本就不喜歡那個女人,更不要說,陳家和蘇家從三年前就一直是同盟了。所以,我的蠢弟弟,你別再費心求我了,沒用的,因為就連我都沒有絕對的話語權,這是他們共同的決定,你難道可以撼動陳家和蘇家嗎?”


    得知到如此殘酷的事實,陳奕荇徹底待不住了,他慌亂地想要離開:“我去找爸爸!”


    “蠢貨!你想找死不成!”陳奕星氣的直接從榻子坐了起來:“當年老頭子差點就把你打死了,要不是我攔著,你還能好生生在這站著?你現在去找他,不止在加速那個女人的死亡時間,就連你也別想在陳家待著了!”


    陳奕荇停下腳步,握緊了雙拳,近乎自暴自棄地喊道:“不待就不待!反正我在陳家早就算廢人一個了!”


    陳奕星聽到他的這句話氣的直接摔了茶盞:“你現在做生意如此順風順水,你以為沒有借著陳家的名頭嗎,那些人如果不是看在陳家的麵子上,你tm連入圍的資格都沒有!”


    “那我什麽都不要了,你放過她吧!”陳奕荇迴頭求道。


    “陳家的決定從來都不看你!陳奕荇,你也該長大了,你看看吧,隻有握住了權利,你才能為所欲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沒有尊嚴地求我。其實我也覺得很沒意思的,要知道我是個女孩,陳家一開始認定的繼承人是你,我原本以為我要耗費大力氣拿下這個位置的,但是你太不爭氣了,導致繼承人這個位置對於我來說太過唾手可得了,一點都不夠刺激。”陳奕星轉動手指上的戒指,秀美的臉,半側隱藏在陰影裏麵,帶著上位者獨有的陰冷以及唯我獨尊,讓陳奕荇感覺有座重重的山朝他壓過來,讓他喘不過氣。


    “那個女人,現在的你護不住,除非你們把她囚禁起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她殘忍的笑著,扯住了狗鏈,將程雪鬆拉到了近前:“就像我這樣。”


    程雪鬆垂下眼,臉上浮現出一絲掙紮的痛苦,明明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此刻卻像個無害的綿羊。


    陳奕星嗤笑一聲:“但這也有個壞處,她可不會感謝你,瞧瞧,我手中這位不就是麽,好吃好喝的供著,卻天天想著要跑。”她的眸光森冷:“跑得掉麽?非得做狗,才開始變乖。”


    身為男人,陳奕荇有些同情程雪鬆,雖然初衷也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但遇到他家姐,鳳凰是變不成了,隻能做個籠中的金絲雀。


    他遠遠沒有他家姐那麽變態,他喜歡一個人是想把人當寶貝一樣捧著供著,而不是看她碎的四分五裂,就算再拚起來也不是原來的樣子了,他不願意讓鬱棠恨他。


    他知道這件事已經沒有了轉圜的餘地,像隻鬥敗了的公雞,垂頭喪氣地走了出去。


    另外一邊,得知蘇清辭也麵臨和陳奕荇一樣的問題。


    說到底他們都還太年輕了,和龐然大物一樣的家族相比,勢單力薄的有點可笑。


    鬱棠在蘇清辭家裏被關了整整半個月,整個人都已經有些抓狂了,其實她也跟著蘇清辭再次出去過,但是有人在蘇清辭在場的情況下對鬱棠動手了,導致蘇清辭不敢再冒險。


    本來蘇清辭還能正常上班的,但有人直接追蹤到了蘇清辭家裏,這讓他不得不跟單位請假,直接在家保護鬱棠。在此之前他迴了一趟蘇家,本意是想求家裏幫他的,但他發現家族裏麵的態度很不明朗,甚至在逼他放棄和鬱棠繼續往來,他知道家族原來一直站在他的對立麵,他們一直在等他的妥協,而不是為他妥協。


    三年前,鬱棠動的蛋糕太大了。


    這天,外麵下著大雨,鬱棠坐在窗前,真絲睡衣包裹著纖瘦窈窕的身軀,昳麗的眉眼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疲倦,她問道:“蘇清辭,我要待在這裏一輩子麽?”


    “不會。”蘇清辭走過去抬起了她巴掌大的小臉,輕聲安撫:“我會送你走的。”


    這時,門鈴響了。


    “是誰?”鬱棠有些警惕地抱住了蘇清辭:“我害怕!”大雨壓迫著她的神經,讓她本能地感覺到危險。


    此刻,蘇清辭冷峻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痛苦的掙紮,卻還是柔聲安慰道:“不是壞人,我去開門。”


    鬱棠鬆開了他,然後縮進了被子裏。


    蘇清辭打開了屋門,屋外站著和他身高不相上下的男人,穿著昂貴的定製西裝,俊美的臉桀驁而銳利,看人時總是帶著高高在上的傲慢,若是往常,蘇清辭會在他臉上狠狠砸一拳,然後丟出去,但為了鬱棠,他不能這麽做。


    他沉聲道:“進來吧!”


    黑色的雨傘被放在了門外,水漬隨著傘柄急切地流出,順著台階不停地往下落,往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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