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聲終於響起,所有人都因為從課堂中解脫出來而開心雀躍,他們交談大笑的聲音嘈雜而又刺耳,鬱棠想她不會一直哭的,也不會讓看她笑話的人一直笑的。


    她走出教室,看到了陳奕荇,隻見他站在走廊上雙手插兜,帶著不可一世的桀驁,他的身後是無數簇擁者,他說:“鬱棠,你現在服軟還來的及。”


    鬱棠將長發攏到耳後,露出一張顛倒眾生的絕美容顏,她冷豔一笑,眼尾的那顆小痣活色生香,夕陽的光輝似乎隻灑在了她的身上,這一刻她就是視點的中心,她像是剛剛上岸的海妖,勾魂攝魄,帶著無法被馴服的野性,她徑直轉身,朝他們相反的方向跑去。


    陳奕荇望著對麵的鬱棠,怦然心動不過如此了,他從未有過像現在這樣強烈的欲望,他想把她完全占有,隻屬於他。而他身後的男生像是被吸引了般,像貪婪的野狗,未等他發號施令,蜂擁著朝她追了上去,這一刻所有人都瘋了,腎上腺激素被刺激到了臨界點,他們都想借著此刻,肆無忌憚的將自己的欲望發泄出來。


    鬱棠從未跑的那麽快過,她感覺自己像是輕盈的蝴蝶,飛越山海,穿越風暴,隻為了雪山上的那一點沁人心脾的涼,她看到了,她的重點。


    而就在此刻,蘇清辭聽到了身後的喧鬧聲,一向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他,鬼使神差地轉過身,有人撞進了他的懷中,猛烈地飛撲,他一下子沒有站穩,下意識的摟住了懷中人的腰肢,和她一起摔倒在地。


    尾椎骨傳來刺痛,他深吸了一口氣,眉頭緊鎖,卻在懷中人抬起頭的那刻舒展開來。


    熟悉又豔麗的眉眼,蒼白的,梨花帶雨的,惹人憐惜的,撞進了他的眼中,那張如同海棠微雨的臉上本來帶著驚恐,卻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變成了驚喜:“蘇清辭——”


    蘇清辭那張清冷的幾乎沒有任何情緒的臉,因為她而變得生動起來,嘴角也微微勾起,他抬手揉了揉她本就有些淩亂的長發:“小瘋子。”


    “鬱棠,你跑不掉了。”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鬱棠的臉又變迴了驚恐:“對不起,我現在沒辦法和你敘舊,我,我要走了!”她說著從他身上爬起來就想跑路,蘇清辭卻在此刻拉住了她的手:“棠棠,拉我——”


    鬱棠看著要圍過來的人害怕的要死,但還是選擇停下來拉他:“要死了,蘇清辭,我拉你起來,你就必須要保護我!就這麽說定了哦~”她說著用力將蘇清辭拉了起來,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躲到了蘇清辭的身後。


    蘇清辭知道學校裏這種霸淩人的把戲,但一直都挺私密的,他從來沒有親眼見過,哪裏像今天這般,居然會是一群人聲勢浩大地欺負一個女孩。無論是什麽原因,他都不可能放任不理,他迴頭朝鬱棠安撫道:“別怕,有我在,沒有人敢欺負你。”


    隨後他冷冷地看向那群霸淩者:“我看你們誰敢動她。”


    那幫追逐鬱棠的霸淩者們在看到蘇清辭臉的那一刻,都十分默契地停了下來,居然是蘇清辭!這位他們可惹不起,他背後可是京城有名的世家蘇家,蘇清辭是這所學校唯一可以和陳奕荇可以匹敵的人,蘇家主武,陳家主文,都是不可招惹的那種。如果不是因為蘇清辭性格太過清冷,那麽學校一定會分為蘇陳兩派的簇擁者,兩位在京圈都是可以被叫太子的存在。


    而此刻這位不可招惹的人,卻將他們要霸淩的人牢牢地護在了身後,鬱棠這位林家的繼女居然不知道在何時勾搭上了蘇家的這位太子爺,他們的滿腔氣勢瞬間啞了火。


    陳奕荇站在走廊上,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他握緊了拳頭,臉上閃過一次慌亂,他能明顯感覺到有什麽要徹底離他而去了,他拉開窗戶朝下麵喊道:“蘇清辭,這裏沒你的事!”


    鬱棠抬頭看到陳奕荇的那刻,緊張的抓住了蘇清辭的袖子,連聲音都在打顫:“蘇清辭,救救我——”


    蘇清辭將她冰涼的手放到手心,緊緊地牽住,他抬頭直直地對上陳奕荇:“對不起,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有我在,你休想動她!”


    陳奕荇看著他們交握的手,嫉妒到眼眶發紅:“蘇清辭,你給我放開她!”


    蘇清辭舉起和鬱棠交握的手:“你有什麽資格讓我放開她!”說完拉著鬱棠轉身就走。


    “蘇清辭,我勸你不要太高調,你就不怕那位生氣麽?為了一個下賤的玩物和我鬧掰不值得。”


    一向沉默的,躲在蘇清辭背後的鬱棠吼了迴去:“我才不是下賤的玩物,你才下賤,你們這群霸淩者最下賤!”


    蘇清辭輕笑出聲,這才應該是他認識的鬱棠,他迴看向陳奕荇:“陳少爺,我的事不用你管,她,我護定了。”


    他堅定地拉著鬱棠向前,鬱棠任由他拉著,就連腳步也變得輕快起來,她知道,這一次,她賭對了。


    出了校門,蘇清辭拉著鬱棠上了自家的豪車。


    後座,鬱棠抱著蘇清辭小聲地啜泣出聲,她從來不覺得一個人的懷抱會如此的溫暖有力,蘇清辭輕拍她的後背,任由她哭泣著,縱容她的淚水將胸口的衣服打濕。


    她哭了一小會兒,意識到了有些不妥,才從蘇清辭懷中脫離出來,小聲道:“蘇清辭,謝謝你~”


    蘇清辭拉住了她的手,那張清冷的麵容帶著微微的強勢:“鬱棠,我想,我們需要重新認識一下對方了。”他們此刻不再是津市無憂無慮打雪仗的少年少女,迴京師之後,他們各自都背負上了關於身份的枷鎖,再也不能隨心所欲。


    鬱棠幾乎在瞬間看出了他眼神的變化,那是一個即將變化為男人的少年在審視屬於自己女人的眼神,他們的關係從他當著所有人宣布要保護的那刻就已經變質了。


    她希望這種變質,從她擦掉粉底,露出眼尾的小痣那刻,她就帶著誘惑蘇清辭的決心,在津市,他們已經建立了感情基礎,但更多的是少年人之間的情誼,中間隔著牧牧這個橋梁,他們不可能跨出去。迴京師的時候,她就想著該怎樣借著這樣的情誼和蘇清辭再進一步。


    她是知道自己的美貌的,她走在路上聽慣了路人的讚美,也曾看到過許多人驚豔的眼神,她甚至在公交車上遇到過許多次的騷擾,她知道自己的美貌就是上位的利器,郭明軒就是她利用自己美貌並且成功的一次試驗,那張銀行卡甚至現在還能收到南市打來的錢。但麵對蘇清辭,她是不確定的,他太過清冷了,難以分辨情緒,她從來不想著自己是能夠一次性成功的,但此刻,她顯然成功了。


    但這遠遠不夠,她要讓蘇清辭徹底愛上她,心甘情願地保護他:“我叫鬱棠,五歲時隨母親嫁到林家,算是林喬聲名義上的女兒。


    林家啊~蘇清辭總算知道了鬱棠的真正身份,那位在圈子裏盛傳的小狐狸精,他還記得圈子裏朋友提起她時的神情,雖然輕蔑但帶著男人專有的狼性,他們說她是一個為了上位不擇手段的女人,郭家的少爺為了她和陳奕荇撕破了臉皮,退出了京城子弟的圈子,再也沒辦法迴來。


    蘇清辭加重了握住鬱棠的力道,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你和郭明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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