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潛移默化之下,不用鬱棠主動開口,郭明軒已經開始主動討好她了。


    少男的心事幾乎可以被人一眼看穿,鬱棠樂得去用脆弱少女的外殼去誘騙他,冷漠地看著他沉淪其中。


    不過郭明軒沒有很好的演技,他情緒外化地太過明顯了,以至於讓陳奕荇和趙方業都看出來了他的不正常。


    酒吧聚會的時候陳奕荇直接讓趙方業點了出來:“明軒這是戀愛了?”


    郭明軒瞬間變得有些警惕:“怎,怎麽了?”


    “最近你天天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還老是抱著手機傻笑,不是戀愛了是什麽。”說著,趙方業摟住了郭明軒一副哥倆好的模樣:“說說吧,那是個怎樣的女孩。”


    郭明軒眼神閃躲:“沒,沒有,我天天在學校上課,哪裏有功夫喜歡女孩子呀?”


    “裝的還挺像的,要不是我跟你多年的兄弟,我還真就信了。”趙方業直接給他鎖喉:“快點兒跟兄弟們說說,要不然我就不鬆手了。”


    郭明軒見自己瞞不過,抬頭幾乎下意識地看向了坐在中間的陳奕荇,這些年他一直都活在他的光環下,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討好他,但他不會知道,他在幫助鬱棠,那個一直被他們排斥欺淩的少女,他的心中升騰起了隱秘的報複性快感。


    他扭頭看向趙方業,害羞一笑:“沒有呢,還沒成呢~”


    “這麽說還在追?”趙方業促狹一笑。


    郭明軒點了點頭。


    “是誰啊,什麽樣的姑娘,好看麽?有照片嗎?哪個學校的?”趙方業繼續刨根問底。


    但郭明軒心裏已經升起了警惕之心,他沒有迴答,而是避開了他的詢問:“等成了再告訴你們。”


    陳奕荇這個時候插話進來:“蠢,他平日裏能接觸到什麽姑娘,一定是他們學校的女孩了!”他說著,腦海中卻浮現出一張梨花帶雨的美麗麵容。


    他原本是張開手臂放在沙發上的放鬆姿態,卻在這一瞬間收起來,撐到了腿上,抬頭看向郭明軒的表情也極具攻擊性,像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危險又致命。“我記得,鬱棠也在你的那個學校。”


    郭明軒微微一滯,頭皮有些發麻,但還是強裝鎮定道:“好像是,不過我不太關注她的。”


    陳奕荇盯著他的表情,俊美的臉上似笑非笑:“那就好好幫我盯一下她。”


    “好,好的!”郭明軒連忙道。


    “其實仔細想想,鬱棠生的挺不錯的。”陳奕荇冷不丁的來了這麽一句,眼睛卻還放在郭明軒身上。


    郭明軒強忍住咽口水的欲望,沒敢開口迴答,倒是他身旁的趙方業一拍大腿:“老大說的對,長得跟他媽妖精似的,我每次收她的飯盒的時候,她那個小眼神,每次都看的我口幹舌燥的。”


    陳奕荇聽到趙方業這句話,心裏也沒了試探郭明軒的心思,不爽的對趙方業說道:“口幹舌燥就多喝水!別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模樣,就鬱棠那樣的貨色你也能看上,真是掉檔次,以後出去別說你是跟我混的。”


    趙方業看陳弈荇不開心了,連忙找補道:“我哪裏會喜歡上那貨色呀?那種貨色隻能配玩玩。”


    陳奕荇冷笑:“怎麽?你想玩兒她?”


    “怎麽會呢?”趙方業連忙擺手。


    陳奕荇繼續道:“終究是林家的女兒,上次她在聚會上摔斷了腿,若不是我出麵,你們少不了被林家詰問。”


    “那件事純屬意外,都是白漠帶來的女伴不懂事!”趙方業指了指坐在陳奕荇身側的白漠。


    被趙方業提到的白漠放下酒杯,玩味一笑:“都怪她鋒芒太甚,擋了晚晚的道,而且誰能想到我帶來的那個女伴會嫉妒她,甚至還將她推了下去,我也很意外呐。”


    陳奕荇聽到晚晚後,臉上的神情微微一變:“還是盡量不要節外生枝。”


    白漠不以為意:“一個沒有進林家族譜的繼女能掀起什麽風浪,而且,我們針對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陳奕荇的眸子慢慢變冷:“那你說想怎麽做?”


    “她長得那麽漂亮,不玩玩可惜了,不如讓她變成我們的玩物。”白漠直接提議道。


    郭明軒暗自攥緊了拳頭,他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女神被玷汙,那樣純潔的人,怎麽能那麽對她!


    “哦——”陳奕荇朝白漠微微一笑,隨後沒等他反應過來,起身一腳將他踹翻在地:“我竟不知什麽時候這個圈子裏的話事人變成你了。”


    白漠臉上的笑容變為驚慌:“陳哥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就提個意見。”


    陳奕荇踩在白漠的胸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你就去啊,你最好玩死她,然後自己擺平!她摔斷腿那件事不如你也去自己擺平吧。”


    白漠的父親和鬱棠繼父是平級,誰都動不了對方的那種,白漠也隻敢依仗著陳奕荇做事,可不敢擔那麽大的責任。


    “我說著玩呢哥,我就嘴賤,我掌嘴!”白漠一邊說著,一邊扇自己。


    “你覺得他是說著玩的嗎?”陳奕荇扭頭看向郭明軒。


    郭明軒沒想到陳奕荇會突然點自己,有些茫然地抬頭,反應過來後,強扯出一抹笑容:“陳哥,白漠可沒這個膽子。”


    “你們少打著為林晚出頭的名號來滿足自己的私欲,要是讓我知道了,我弄死他!。”陳奕荇說著拿起一瓶酒澆到了白漠的頭上。


    周圍一圈的權貴子弟紛紛點頭哈腰:“不會的陳哥,我們一定聽您的。”


    郭明軒也跟著附和,最起碼陳奕荇目前的行為算間接保護了鬱棠。


    “還有,也別做背叛我的事,讓我知道了,一樣完蛋。”陳奕荇雖然是看著白漠,但郭明軒總感覺他是在點自己,他心中一緊,思考著要不要放棄照顧鬱棠。


    又一天清晨,鬱棠又被堵在了胡同口,但這次陳奕荇沒讓趙方業收鬱棠的飯盒,而是改讓郭明軒收。


    他這話一提出,鬱棠和郭明軒兩個人都很震動。


    鬱棠麵上卻沒有什麽反應,像是對待趙方業那般將書包遞了出去。


    郭明軒接過她的書包,很敏銳地注意到她的書包有些陳舊了,雖然也是個名牌書包,但款式已經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了,邊邊的位置已經全部掉色了。


    他拉開書包將飯盒拿了出來,卻不忍心看鬱棠的表情,他怕陳奕荇看出來什麽,幾乎速度很快地完成了一係列動作,然後故意動作有些粗魯地將書包扔給了鬱棠。


    但他心裏卻想的是要買許多好吃的來彌補鬱棠,他不想鬱棠記恨他。


    鬱棠被郭明軒扔過來的書包那麽一砸,整個人有些懵懵的,風帶過她的長發,顯得格外清純。


    陳奕荇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心中一動,走過來擺住了她的下巴,在她的眼角位置摩挲著:“這裏的那顆痣呢?”


    鬱棠怕陳奕荇把自己遮掩的粉底蹭掉了,下意識地拂開了他的手。


    鬱棠這樣突然忤逆陳奕荇的行為,讓他感覺十分的不悅。


    他再次掐住了鬱棠的臉頰:“躲什麽?”


    鬱棠意識到他強硬的性格,這次沒有躲閃,她小聲解釋道:“剛剛有點疼——”


    陳奕荇勾起嘴角:“真是嬌氣。”


    鬱棠垂下眼眸,顯得格外乖巧:“那個痣是隨手畫的。”


    “沒有也好,不然的話,就真的是個隻能勾引人的賤貨了!”陳奕荇低聲道,很平靜的語氣,但話裏的意思近乎殘忍。


    鬱棠麵色平靜:“我可以走了嗎?”


    “以後不許在眼角點痣了,知道了嗎?”陳奕荇強調道。


    鬱棠有些慶幸臉上的粉底沒有被他抹掉,乖巧地點了點頭。


    “滾吧!”


    鬱棠連忙抱著書包小跑著離開。


    午間的時候,郭明軒買了一大堆零食帶給鬱棠:“給,為早上的行為賠禮道歉。”


    鬱棠從小到大沒怎麽吃過零食,她看著那一大袋子零食根本分不清什麽是什麽,所以沒什麽明顯的表情。


    郭明軒以為她還在生氣,連忙打開了一包薯片遞給她:“我早上都是迫於那個人的淫威,我其實心裏是想對你好的,棠棠,你別傷心了,原諒我好不好?”


    鬱棠沒必要為這種事情對郭明軒置氣,她接過薯片道:“我理解你的,也沒有生氣,我隻是沒怎麽吃過零食,不太知道這些。”


    郭明軒看她像是看新大陸一樣:“你沒吃過零食?”


    鬱棠再次適當賣慘,眼中泛起了霧氣:“我是不是太沒有見識了。”


    “不,是林家太過分了!”郭明軒忿忿道:“以後,你的零食我也包了,這些你都先嚐嚐,喜歡的話,我以後再給你買。”


    鬱棠朝他溫柔一笑,頗有種歲月靜好的模樣:“明軒,謝謝你。”她故意換了稱唿,無形中拉近了兩人的關係。


    而郭明軒聽到這一聲“明軒”心都酥了,連之前要和鬱棠疏遠的想法都很快拋之腦後了。


    “對了,你是不是快過生日了?”


    鬱棠有些驚訝,這麽多年,幾乎所有人都不記得她的生日,以至於她從來沒有過過生日:“你怎麽會知道?”


    郭明軒撓頭,憨憨道:“剛入學的時候登記學校檔案的時候,我無意間掃到了。”


    鬱棠隻是隱約到郭明軒喜歡自己,所以才會朝他出擊,沒想到他那麽早就關注自己了。登記學校檔案已經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鬱棠朝他笑道:“是快了,但沒什麽意義,我是不過生日的。”連身為她母親的唐苒都沒想起來給她過過生日,她又怎麽可能去期待別人給她過呢,生日對於她來說不過是幾個有效數字罷了。


    郭明軒立馬道:“我給你過!”


    鬱棠連忙拒絕道:“沒必要的。”她望著他眼睛亮亮的:“明軒,我不想對你形成依賴,你對我太好了,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郭明軒恨不得將她摟進懷抱中安慰一番,但他還是克製住了:“至少我在你身邊的時候,你的生日不再沒有意義。”


    郭明軒還是給鬱棠辦了一場生日會,午間的時候,他還號召班裏的同學幫鬱棠唱了生日快樂歌。自從這場生日會後,學校裏的人都知道郭明軒和鬱棠之間有什麽。


    郭明軒的家庭背景在貴族中學不算什麽,但在普通中學已經有可以橫著走的資本了,而且郭明軒長得不錯,挺受女孩子們歡迎的。


    鬱棠從來沒說自己的家庭背景,但因為美貌在這所中學裏格外出名,兩個人郎才女貌倒也般配。


    郭明軒給鬱棠的禮物是一個新版的名牌書包,但被鬱棠拒絕了,她不想突然拿一個這麽顯眼的包,而且她也沒辦法交代這個書包的來曆。


    於是郭明軒趁著放假又給鬱棠重新挑選了禮物,不過在奢侈品專櫃消費的時候還遇上了帶女伴過來消費的趙方業。


    趙方業見到郭明軒也很稀奇,他看著郭明軒手上已經付款的手鏈,驚訝之意溢於言表:“你小子給誰買的?”


    他一看價格,3開頭,六位數以上,對於他們這種家庭可能不算什麽,但他們年紀放在那裏,這些已經算兩三個月的零花錢了,在趙方業看來挺舍得了。


    那手鏈粉鑽的,一看就是給年輕女孩帶的:“給你之前追的那位?”


    郭明軒明軒有些難堪,沒想到會碰上趙方業:“還沒追上呢,你別亂說。”


    趙方業一副我都懂的模樣:“你小子都這樣了,可別沒追上,到時候虧大發了!”


    “我樂意!”說完就直接收起手鏈離開了。


    趙方業等他一走跟櫃姐道:“剛剛那個男生拿的手鏈,同款式的拿過來給我看看!”


    櫃姐朝他微微一笑:“先生,那款手鏈是限量版的,唯一一個已經被那位先生買走了。”


    “那有圖片沒?”趙方業可不是為了買。


    “有的。”


    “拿出來給我看看。”


    趙方業拿出了手機拍了一下那個手鏈,若是郭明軒沒追求成功,他就拿出來嘲笑他!


    郭明軒不知道趙方業背著他幹了這麽缺德的事,他將手鏈補送給了鬱棠。


    鬱棠還是拒絕不肯要,郭明軒知道她害怕被發現,於是道:“這是腳鏈,你偷偷戴,不會有人發現的,你如果再不收下的話,我就生氣了!”


    鬱棠知道差不多了,於是假裝為難,收下了。


    第二天課間,郭明軒正趴在桌子上睡覺,這時有人戳了戳他,他抬頭有些想發火,但看到是誰後火氣一下子全消了。


    美麗的人將食指抵在紅唇間,示意他不要大聲說話,隨後指了指腳腕處。


    郭明軒朝下方看去,隻見那雪白的可以看到青紫色血管的精致腳踝上係著一條粉鑽鏈子,而鏈子上有一顆血紅的小痣,它們相互映照,格外的好看,他突然覺得自己把手鏈說成腳鏈真的很正確。


    鬱棠見他看到了,連忙把褲腳放了下來,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離開了,郭明軒追逐著她的身影,眼神有些迷離,少年的心在此刻被少女整個裝滿。


    轉眼到了放假的時候,鬱棠不愛在家裏待著,於是坐公交車出來到圖書館學習,她不喜歡和別人共同坐一個桌子,所以更傾向於坐在單人單座的那種位置,但那裏的玻璃是透明的,隱蔽性不太好,鬱棠一般都是找個比較隱蔽的角落坐下。


    但不巧的是,這個位置正對著一條大路,來來往往都是汽車。


    陳奕荇找了年輕的司機開敞篷車帶他們出來玩,恰巧從這裏經過,等紅綠燈的時候一轉頭就看到了玻璃後麵的鬱棠。


    陳奕荇勾起嘴角,像是發現了新奇的玩具,跳下了敞篷車,帶著眾人越過綠化帶,走到了玻璃前。


    鬱棠做題做的認真,對此渾然不知,她的褲腳坐下的時候剛好可以露出腳腕,趙方業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那條粉鑽腳鏈,莫名的眼熟,他拿出手機裏拍攝的照片,驚人的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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