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實卻與計劃有了很大的出入。


    出現了他不曾預料過的意外。


    他在賀靳野麵前,無法像對待工作那樣時刻保持冷靜,甚至常常被賀靳野迷得暈頭轉向,難以維持他沈家大少爺的體麵,色令智昏的想當眾吻賀靳野。


    懷裏的人又昏頭昏腦的睡了過去,沈逾歸沒由來的有點生氣。


    賀靳野無知無覺,根本都不知道自己讓他丟了多大的臉。


    沈逾歸拾級而上,把賀靳野抱迴了自己的房間。


    他工作後就很少迴老宅住,一是老宅迴家遠,而是家裏的長輩總是忙得不著家,他常在家裏也見不到他們幾麵。


    知道他們今天要迴來,床已經重新鋪過了,房間裏也換過氣,空調的溫度也很合適,還有淡淡的薰香氣味。


    沈逾歸心裏的那點怒氣還沒有散,把賀靳野放到床上的時候沒有太溫柔,特意在中途鬆手,讓他自己摔到床上。


    床墊柔軟卻很有支撐感,賀靳野一摔進床鋪裏整個人就陷了下去,一點都不疼,反而很舒適。


    他懵懵懂懂的睜開眼,眼前人影重重,他隱約想起來自己今天是陪沈逾歸迴家吃飯,便叫了一聲:「沈逾歸……」


    沈逾歸心頭那點怒氣一下子就散了個幹淨,他坐了下來,伸手去揉賀靳野的頭:「醉成這樣還認識我,算你還有點良心。」


    說完,他就準備去給賀靳野脫鞋,卻聽見賀靳野又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沈逾歸。」


    他抬頭,卻發現賀靳野並沒有看他,而是睜著那雙黑幽幽的眸子四處看。


    心頭那點怒氣又浮了上來。


    原本賀靳野根本就沒看見他。


    喝一杯酒就醉得認不出他了,這樣的酒量,也敢跟沈桑榆那個酒蒙子一起喝酒。


    沈逾歸越想,越覺得生氣,低聲警告他:「下不為例。」


    醉鬼哪兒聽得懂他說什麽,翻了個身就開始唿唿大睡。


    沈逾歸起身去給他脫鞋,剛把鞋帶解開,床上的人就突然撐起身體踢了他一腳。


    「幹什麽!別脫我鞋!」


    賀靳野嚷嚷完又沒力氣的躺迴了床上。


    他這一腳力氣不輕,沈逾歸毫無防備的跌坐到地上,已經想好要扣沈桑榆多少生活費了。


    沈逾歸在地上坐了一會兒,起身繼續幫他脫鞋。


    這一次,賀靳野再掙紮的時候,他低低的嗬斥了一聲:「不許動!」


    賀靳野的聲音有些委屈:「好兇。」


    沈逾歸見不得他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心又軟了下來:「脫了鞋好睡覺,不要亂動。」


    熟悉又溫和的聲音讓賀靳野感到心安,他終於安靜了下來。


    沈逾歸幫他脫完鞋,又替他蓋好被子,轉頭看見賀靳野睜著眼睛直直的看著他。


    「酒醒了?」沈逾歸伸手將他額頭的髮絲撥開。


    賀靳野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你是誰?」


    沈逾歸沉默兩秒:「沈逾歸。」


    「你不是他。」不等沈逾歸辯解,賀靳野小聲嘀咕:「沈逾歸不會兇我。」


    第47章 打算什麽時候揭穿我


    沈逾歸被賀靳野一句話說得啞口無言。


    他沉默片刻,低聲跟賀靳野道歉:「對不起。」


    「哼!」賀靳野鬧小脾氣似的,扭過頭不理他。


    沈逾歸微微傾身去看他的臉,發現他並沒有立刻睡過去,眼皮耷拉著,鴉羽一樣的長睫毛閃動著,像是困得不行。


    沈逾歸覺得有些好笑,他覺得喝醉了的賀靳野很有趣,索性坐在床邊上一本正經的和他聊天:「不原諒我啊?」


    襯衫的衣領很挺括,賀靳野硌得慌,動了動脖子:「嗯。」


    沈逾歸注意到了,詢問道:「要換睡衣嗎?」


    「要。」剛說完,賀靳野又立刻改口:「不要。」


    喝醉了還挺反覆無常的。


    「為什麽?」


    「因為你摸我。」


    「……什麽?」


    沈逾歸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哪兒像是賀靳野說得出來的話。


    賀靳野神智不清,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在車裏,你摸我。」


    沈逾歸想起來,賀靳野說的是之前在車裏換衣服的時候,他去幫忙。


    小木頭當時忍氣吞聲的當作什麽都沒發生,沒想到在這兒等著他了。


    此時的賀靳野看起來毫不設防,比平時話多,說起話來也沒有顧及,跟頭橫衝直撞的小牛似的,讓沈逾歸忍不住想和他多聊一會兒。


    「那你覺得我是故意的嗎?」


    「是。」


    聽到這個迴答,沈逾歸的麵容陡然一變。


    沈逾歸一直坐在床邊看著賀靳野,所以能很清楚的看到他說這個字的時候,完全沒有思考,像是早就準備好了答案。


    原來賀靳野都知道啊。


    也就是說,他之前所做的那些越界的事情,賀靳野心裏其實一清二楚?


    隻不過賀靳野在潛意識裏還是選擇了相信他。


    這麽一想,沈逾歸突然就覺得一切變得更有意思了。


    最初的時候,他把賀靳野當成流浪貓,心有憐憫,也有想馴養的意思。直到現在,他才明白過來,人和貓是不一樣的。


    養一隻貓是沒有那麽多變數的,日子久了,自然就養熟了。


    可賀靳野不一樣,他本質上是一個精力和頭腦都處於人生鼎盛的年輕人,或許他確實缺乏情感上與人相處的經驗,但這並不代表他對一切無知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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