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暢罵了好幾頁,胸口堵著的氣都通了不少,麻利把錢付了以後開門下車。


    徒留下司機一臉疑惑。現在的年輕人真古怪,剛剛還一副重病的模樣,現在又精神煥發了。


    聞暢剛罵了人,憋了許多的氣得到出口,但同時也因為情緒激動,導致有點血脈噴張,處在亢奮的高值。他想了想在寢室群裏發信息。


    [聞暢:寢室有人嗎?]


    [肖侗:幹嘛?你又沒帶鑰匙?]


    [聞暢:……]


    [聞暢:算了,找你也是添堵。]


    [林詞閑:快下班了,怎麽了?]


    聞暢無視肖侗的叫嚷,切成私聊,問林詞閑等會要不要去酒吧喝一杯。後者什麽也沒問就答應了,過了一會發來幾個地址。


    聞暢現在就想喝酒,如果不是林詞閑氣質實在不符合路邊的大排檔,他都懶得跑那麽遠,隨便在其中挑了一個發迴去。


    迴到寢室,聞暢隨手把包丟在桌上,不緊不慢地去洗漱。


    聞暢站在鏡子前抓了抓頭髮,原本蓬鬆的髮絲因為戴了一天帽子被壓得亂糟糟的,還有點髒。


    他腦子莫名其妙地浮現林詞閑的形象,溫和淡然的一張臉搭配筆直長腿,穿什麽都像量身打造,自己頂著個雞窩頭坐在他旁邊…


    算了,洗個頭吧。


    算了,頭都洗了,再洗個澡吧。


    …


    [你知道附近哪幾個酒吧還不錯的嗎?]


    林詞閑迴完聞暢消息,點開趙呈文的聊天框詢問。


    [喲,你轉性了?居然主動去酒吧,我還以為你要吃齋念佛呢。]


    [遇著什麽坎兒了?]


    林詞閑沒理會他的調侃,[趕緊的,發地址過來。]


    [行行行,你學校附近的是吧。]趙呈文看了一下地圖,立刻發過去幾個地址。


    [這幾個還不錯。]


    [要不要我陪你一塊?]


    聞暢突然想要喝酒,應該不是要傾訴,或許隻是心裏憋悶。趙呈文的性格擅長活躍氣氛,而且對酒吧那些套路很熟,約上一起也不錯。


    林詞閑答應了。


    本來兩個人都要出門,林詞閑也不必再上樓一趟,不過他今天穿的比較商務,襯衫西裝褲,去酒吧太過拘謹,所以需要換一套。


    等踏進宿舍樓他漸漸感覺到不對勁,林詞閑沉吟片刻,發現是少了燈光。


    以往宿舍樓的燈是整樓亮著,走廊、大廳燈火通明,今天卻隻有大廳的應急大燈亮著。


    應該是停電了。


    林詞閑扭頭往一樓大廳的小亭子裏去,宿管阿姨正在打電話,「什麽時候過來…挺急的…我這兒這麽多學生呢。」


    林詞閑敲了敲玻璃,「阿姨,停電會停多久?」


    宿管三兩句把話說完掛斷電話,「這得看電工師傅什麽來修,不過他在另一個校區,一時半會也過不了。」


    林詞閑點點頭,不是什麽大事。他今天和聞暢在酒吧喝酒,應該會很晚迴來。如果沒維修好的話在外麵住一晚也行。


    他轉身的時候,宿管阿姨想起什麽似的叫住他,「對了同學,你記得和室友說一聲,今天別洗澡了。斷電浴室是不出水的,控製中心是連在一起的。」


    林詞閑走在寢室樓梯上,途中聽見不少罵罵咧咧的叫嚷,正值夜晚,不少作息健康的同學已經在洗澡了。


    林詞閑搖了搖頭,快步上樓,等推開寢室門的時候,他聽見一陣急促的流水聲。


    緊接著他和陽台上,穿著長袖,半遮半掩蹲在角落等自來水的人四目相對。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然後破裂。


    「草!」黑暗中陽台上的人罵了一句,水桶也不要了,飛撲迴漆黑的浴室。


    聞暢覺得自己簡直倒黴到家了,他不應該去酒吧喝酒,應該掉頭去寺廟驅驅邪。


    幾分鍾之前,他洗澡洗到一半突然燈光熄滅,熱水也跟著停了。


    聞暢下意識覺得是自己又忘記繳費了,正慶幸這次把手機帶進了浴室,剛把手機拿在手裏,後知後覺的想起浴室的燈也熄了壓根不是熱水的問題。


    寢室停電了。


    漆黑的浴室裏,隻有通風窗口透進遠處大廈的燈光,聞暢擺弄了兩下把手,依舊沒有出水的跡象。


    聞暢深吸了口氣,不死心地頂著滿頭白沫朝窗外看去。


    萬一是寢室跳閘了呢。


    然而希望是美好的,周圍一片都陷入了黑色,隻有路邊和大廳的燈還亮著,明晃晃地昭示著全寢室樓斷電。


    聞暢原地等了一會,冷空氣在身上流通,把沐浴露的滑膩吹得發澀,頭頂的泡沫順著脖頸流向腰間。


    熱水斷了還行,都這個季節了他還可以將就著用冷水洗一下,但冷水都沒有,這叫他怎麽洗。


    聞暢受不了了,打開門往外瞅了瞅,和浴室一樣,屋內也隻有窗外的大廈投射進來光線,除此之外沒有光源。他抓起浴室裏的t恤胡亂一套,堪堪遮住屁股。


    聞暢迅速找出大一時被老學長坑騙買的水桶,沖洗幹淨後,打開水龍頭放水。


    聞暢覺得自己就不該太貪心,想要一次性接滿一桶水解決問題,他哪怕拿半桶水把身上的泡沫洗了呢,然後再出來接水洗頭,這樣就不會這個囧樣子被人看見。


    果然人不能太貪。


    聞暢抹了把額頭上的沫子,把頭放在瓷磚上不停磕碰,用了十足十的力氣,大有磕暈了就能把剛剛的尷尬遺忘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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