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搞出來一個樣板,然後周圍地方進行學習。


    京城裏最不缺皇室貴族,皇宮附近的府邸,以及不少官員居住的東街,都是達官顯貴人來車往的地方。


    大周允許百姓進入京城進行買賣貨品,所以京城外以及京城最外圍就成了混亂的地方,那有不少巷子,與京城中心簡直形成鮮明對比。


    這裏是古代,沒有現代那種挨著京城中心好的思想,相反,京城裏的普通老百姓都躲的很遠,京城的繁華與他們無關,他們之中不少是無地可種來謀生的平民百姓,這些人在這個大環境下視人命如草芥的,一旦衝撞了貴族們,他們有的是辦法折磨人,再讓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晏玄鈺簡單畫了一下京城規劃圖,不知不覺外麵的天便黑了下來。


    待搞完京城大致布局圖,他因坐得太久半邊身子都麻了。


    “李忠賢。”晏玄鈺喊了一聲。


    在外等著伺候的李忠賢連忙進來扶著晏玄鈺慢慢起來,他一臉心疼道:“陛下,太醫說您身體這些年虧空的厲害,您可不能過度操勞啊!”


    晏玄鈺也發覺自己急不得,還是要先讓這副身體稍微好上一些再做那些事,那些事都是要做的,隻是早晚問題。


    他踱步到窗前,看著外麵天空中殘存的最後一絲亮色差被掩蓋。


    這裏總是天黑得極早,天空也是未帶上後世汙染的澄淨,讓人很是舒服。


    晏玄鈺輕輕嘆了一聲。


    原主曾經的紈絝事跡也該有個交代了,王子犯法本就該與庶民同罪,他若自己都做不到,那麽下的詔令又如何讓其他人聽服?


    第12章 下罪己詔


    次日,周晏帝於金鑾殿詔曰——


    “朕年少時,行為狂悖。先帝數斥,理應受懲,今往東郊,沐浴齋戒,思己數日,以告世人。”


    滿朝譁然。


    大周曆代鮮有帝王下達罪己詔,罪己詔多在天降異象、房屋傾塌、自然災害後下達。


    而現在,剛登基不久的周晏帝,竟然出乎所有人意料地下達了悔恨過往的罪己詔,決定離宮去往東郊別苑靜思。


    不知其中真心者多少,金鑾殿內的官員們跪地請周晏帝收迴罪己詔。


    但周晏帝意已決。


    他們之中一些人疑惑這位新帝要幹什麽,早已聽聞他登基初不理朝政,卻在皇宮裏大肆改令,修繕宮殿樓閣,後以國公之位請韓元出府,建立內閣聚朝廷重臣協理政務。


    這樣一番行徑倒是讓朝中一些有不臣之心的人不敢貿然出手,隻老老實實觀望。


    所謂亂拳打死老師傅也不過如此。


    “朕即位後感先帝遺詔,常靜思以何治國,今因朝臣上奏京中一事後頓悟不修身何以治國,故請韓國公監國。”


    今日韓元也在金鑾殿,穿著帝王朝服頭戴冠冕的晏玄鈺不顧身份向韓元一揖。


    王鈞縱馬案一事也有了結果,王鈞被捉拿入大理寺關押,依照周法處置,那百姓的家人也受到了補償。


    因罪己詔在前,王鈞縱馬案沒有任何異議的結束了,再沒有讓盧鵬舉等人迴旋的餘地。


    晏玄鈺更是藉此事對京中世家紈絝進行了一番敲打。


    ...


    盧府。


    “哭哭哭,哭什麽?!”盧鵬舉滿心煩躁地一甩衣袖,盧鵬舉的繼妻盧王氏癱倒在地。


    盧王氏哭訴道:“老爺,妾身可就鈞兒這一個侄子呀!”


    王鈞是盧王氏大哥的兒子,也是王老夫人最疼愛的孫子,這一下可要了盧王氏娘家的命。


    盧王氏的大哥也有官職在身,隻不過是由著盧鵬舉的關係得來的一個小官罷了。因此全家的希望更是寄托在了王鈞的身上,奈何王鈞不成器,整日飲酒縱馬,又得家裏人慣著,越發無法無天。


    盧王氏的娘家並不如何,原隻是依附世家的一個分支,後來盧王氏成了盧鵬舉的小妾,因在府中頗受寵愛連帶著娘家也起了勢,後來盧鵬舉正妻因病去世,盧鵬舉就抬了她做妻。


    “妾身聽說皇上還是四皇子的時候也數次縱馬,京中多少世家公子皆縱馬於市,妾身侄兒隻是因馬受驚才.....”


    無人敢告,無人會告。


    陸閆寧扶著椅子坐下,滿身疲憊。


    “我也曾這樣想,以為皇上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畢竟此事....”盧鵬舉停住了,“可誰想到,皇上竟下了罪己詔,還連帶著敲打了京中世家。”


    盧王氏愣愣地,甚至都忘了哭嚎。


    她想不明白,自家侄兒做的本是一件小事,以她家老爺的名頭壓住京兆尹,是啊....壓下來就好了。可為何會被拿到了朝堂上呢?這到底是因為什麽?


    京中世家因為這一件事被敲打,是否會記恨她娘家?她娘家現在若是沒有盧家庇護定會被吃的渣都不剩。


    這樣想著,盧王氏小心翼翼地去看盧鵬舉的臉色,盧鵬舉看到盧王氏這幅半老徐娘卻梨花沾雨的模樣心一軟,扶著盧王氏起來了。


    他嘆了口氣:“此事現在已經不是你家老爺我能掌控的了的了,左右王鈞能保住一條命。”


    他心知盧王氏隻是一婦人,多說無用,隻說了兩句寬慰話,待讓家丁把她帶下去,盧鵬舉才癱坐在椅子上。


    他細細迴想,發覺自己早在內閣時就入了圈套了,那左丘成分明是故意激他,而他竟也如左丘成所願,盧鵬舉迴想當日種種隻覺得自己像被下了蠱一樣牽著走,怎麽能任由那封摺子上了承天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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