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玳玳想哭,「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


    陸北迴,「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你碰到了就得負責。」


    簡直是……又蠻橫又不講理,一頓飯最終還是沒有吃完,那件她自己挑的黑色連帽衫,自始至終都穿在她身上。


    孟玳玳有氣進沒氣出地陷在大床上,整個人跟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潮濕的頭髮纏在脖子上很不舒服,她想弄但是胳膊根本抬不起來。


    貼在她身後的人挽起她的頭髮,唇挨到她的耳邊蹭了蹭,嗓音裏有饜足的慵懶,「抱你去洗洗?」


    孟玳玳屈肘頂他,不想讓他靠近,陸北伸手直接將她抱到了他懷裏,他低頭看她,「不舒服?」


    孟玳玳癱在他胸前,手指胡亂地點著他鬢髮間沾著的汗珠,點一下頭,又搖一下頭,聲音裏還存著沒有散盡的哭腔,「就是有點兒累。」


    陸北揉上她的腰,給她緩解著酸疼,「那泡個熱水澡?」


    泡個熱水澡肯定會舒服很多,但是,孟玳玳看了眼床頭櫃上的電子表,「我得迴家了。」


    陸北親她額間的發,「不是累,今晚就別走了。」


    孟玳玳迴得堅定,「不行。」


    過了好一會兒,陸北幽幽地開口,「孟玳玳,你的心有點兒狠,每次睡完我就走,沒有任何的留戀。」


    哪有每次,總共也就兩次,孟玳玳抬起他的下巴,左右瞧了瞧,「怎麽是沒有任何留戀呢,還是有一點兒留戀的,你長得還不錯,服務也勉強……還算不錯,我要是有時間,下次還會光顧的。」


    ……陸北箍著她的腰收緊胳膊,一字一磨牙,「我看你是還不夠累。」


    孟玳玳雙手摟上他的脖子,「不是不夠累,是特別累,所以你得抱我去洗澡。」


    陸北壓著她不動。


    孟玳玳晃他的脖子,「抱不抱?」


    陸北最終起身,攬著她的腰將她從床上打橫抱起來,低啞的聲音裏有不甘心的妥協,「孟玳玳,你就是吃定我了。」


    孟玳玳摟著他的脖子再晃一下,「那你喜歡被我吃定嗎?」


    陸北看著她的眼睛,開口道,「喜歡。」


    孟玳玳唇角微微翹起,她直起身子,親上他的下頜,「雖然提前了一天,陸小北,情人節快樂。」


    陸北心頭像是被什麽戳到,他低頭碰了碰她的唇,「情人節快樂。」


    迴去的車上放著輕緩的音樂,孟玳玳正在群裏接受馮露的審問,馮露知道她男朋友是陸北後興奮得不行,一直嚷嚷著讓陸t醫生請吃飯。


    孟玳玳收起手機看他一眼。


    陸北看過來,「怎麽了?」


    「陳宜可和馮露讓你請吃飯。」


    陸北眸子裏有笑,「請,你問她們什麽時候時間方便。」


    孟玳玳歪頭瞧他,「讓你請吃飯你這麽高興。」


    陸北迴,「你肯帶著我這個男朋友出去見人了,我的地位又牢固了一點兒,我難道不該高興。」


    ……孟玳玳哼了哼,說得他自己好像多可憐似的,其實都是她在被他牽著走,他最擅長的就是以退為進了。


    他不是要地位嗎,她給他,孟玳玳朝他伸出手,「你手機給我。」


    陸北迴,「你自己拿,在我外套裏。」


    孟玳玳從後座扯過他的外套,掏出手機,象徵性地徵詢他的意見,「我把我們的微信頭像設成情侶的了?」


    陸北眸子裏的笑容加深,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密碼是你生日。」


    孟玳玳沖他彎眼笑,剛要按下密碼,看到屏保,愣了下,屏保是兩個小朋友肩膀靠著肩膀,看著鏡頭大笑的照片,她耳邊還戴著一朵玫瑰花,她記得是他從陸叔送鍾姨的花裏折下來,給她戴上的,這應該是他們七歲那年過年照的,一晃都這麽多年過去了。


    孟玳玳摩挲著兩個小人兒的笑臉,看著他,輕聲道,「那就拿這張照片當我們的微信頭像?」


    車拐進胡同裏,停到院門口,陸北將她臉頰邊垂下的頭髮挽到耳後,「嗯。」


    孟玳玳嘴角噙著笑,按下密碼,又愣住,屏幕上出現的是今天百日宴上照的合照,照片被局部放大著,放大出來的部分她正轉頭看著旁邊的祁川。


    陸北也看到了照片,他伸手要拿手機,孟玳玳覺得哪兒有些不對,沒鬆手,「你怎麽會有這張照片?」


    她手指一碰手機屏幕,照片縮迴到他和邵陽的微信對話框裏,照片下麵是邵陽發過來的一句話。


    【我覺得吧,這麽多年過去了,孟玳玳就是再喜歡祁川肯定也淡了,這張照片什麽都說明不了,你真別往心裏去】


    孟玳玳的視線由手機屏幕慢慢轉向他,「我喜歡……祁川?」


    陸北握上她的手,默了半晌,開口的嗓音有些苦澀,「孟玳玳,我不管你以前還是現在喜歡的是誰,我說過,你給我時間,我一定會讓你喜歡上我。」


    孟玳玳一巴掌拍開他的手,「我什麽時候喜歡祁川?不是,你從哪兒看出來的我喜歡祁川?」


    她想起他之前的一些表現,突然明白過來,「等等,你覺得我喜歡祁川,然後我還和你在一起,我和你在一起了,我還在和他糾纏不清?」


    陸北又去握她的手,「我沒有這麽想過。」


    「你沒這麽想你看這張照片幹什麽,你放大幹什麽,怎麽,照相的時候我在看他,就是喜歡他了?」孟玳玳將手機砸到他身上,「陸北,你還整天說我把你想得差勁,那我在你心裏到底是有多差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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