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宋君升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血泊之中,身旁還躺著一個死人。


    宋君升揉了揉眼睛,驚訝的發現死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同族弟弟宋君康。


    宋君升一下慌起神來,這時他看見蓮荇蜷縮著身體,衣裳殘破的靠在床邊。


    周邊的地上散落著破碎的瓷瓶和淩亂的胭脂水粉。


    宋君升想要起身,所問緣由,但是發現自己下身赤裸,上衣不整,趕忙將衣服穿戴好。


    正在這時,古城的衙役走了進來。


    看見此時的場景,立馬不問緣由的將宋君升鎖了起來。


    這時候蓮荇走到衙役跟前大聲說道:“衙役大老爺!你可要為奴家做主,少公爺不光強暴我,還殺了宋君康公子。”


    宋君升聽後,頓時對蓮荇喊道:“我幾時強暴的你,又幾時殺的君康,你這蠍女!我與你何仇!竟如此害我!”


    蓮荇聽後,隻是哭,不說任何話。


    衙役們見狀,走出門去,讓蓮荇換好衣服,好去衙門裏指正宋君升。


    蓮荇換好衣服後,隨同衙役們一起來到了古城衙門。


    此時宋國公聽書丞說了案情,不由大吃一驚,立馬升堂想要問個清楚。


    宋君升來到大堂,環顧了一下四周,看見宋國公坐在剛正不阿牌匾的下麵,兩邊站著衙役,衙役手中還各執一刑杖,看上去十分威嚴。


    宋國公屏蔽左右,對宋君升說道:“”升兒!這。。。。。是你幹的嗎?”


    “父親!你最了解我!我怎麽可能做出強暴私妓,殘殺族弟這樣的事情!都是那蓮荇蠍女設計害得我!”


    隨後宋君升把來龍去脈,仔細的給宋國公說了一遍,宋國公聽後,似乎察覺到了什麽,於是安慰了宋君升之後,手執驚堂木拍在了桌子上。


    “來呀!帶蓮荇!”


    隨著“威武”的堂威聲,蓮荇被帶了上來。


    蓮荇來到大堂,冷冷的看了一眼宋君升,然後說道:“民女蓮荇!參見青天大老爺!”


    “蓮荇,本官問你,你報案說宋犯貪圖你的美色,並強暴了你,但被你的相好宋君康看見,遂起殺心,繼而殺掉宋君康,對嗎?”


    “啟稟大老爺!是的,還請大老爺,為奴家做主!”


    “那本官問你,你與宋犯何時認識的?”


    “這個。。。就是今天。。。剛剛認識的。”


    “好!那本官再問你宋犯是拿什麽兇器殺死的宋君康?”


    “是用刀!對!用的刀!”蓮荇開始有些魂不守舍的說道。


    “那本官問你!刀在那裏?什麽樣子的刀?長的?短的?還是彎的?”


    “刀在。。。。。刀被少公爺扔了?對!他殺完君康,他就扔了!”


    “仵作何在?”


    “稟老爺!下屬在!”


    “仵作,本官問你,死者是如何死的,你要據實以答!”


    “啟稟老爺!死者確係他殺,是被人從身後,用細長的劍刺入心髒,流血過多而亡。”


    蓮荇聽後,對著仵作大喊道:“你胡說!君康明明是被刀殺死的!”


    宋國公見狀,拍響驚堂木,說道:“肅靜!大堂之上不得喧嘩!”


    蓮荇聽後,不敢在說什麽,沉默了起來。


    宋國公緊接著又說道:“仵作,你可能驗得女子下體有無侵害?”


    “這個。。。。老爺!蓮荇姑娘!身處青樓!行的就是賣身的行當,這個如何驗得,若能驗得,必是王穩婆才行!”


    “來人呀!速傳王穩婆!來大堂前行事!”


    隨後一個衙役出來,接過堂上令牌,去城中尋找王穩婆。


    正在這時,宋思悠不知哪裏知道的消息,氣衝衝的來到大堂上,看見站著的宋君升,上去就是一腳。


    宋國公看後,並沒有出來阻攔,隻是不停的給宋君升使起眼神來。


    宋君升沉住氣,任憑宋思悠打罵。


    宋思悠打累了,就叫隨從找來一個椅子,坐在了宋君升旁邊。


    宋思悠朝宋國公要來案卷,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當他看到案卷上記錄的宋君康是被細劍所殺時,突然想到了白池芳的武器就是細劍。


    因為宋思悠知道,細劍產自西域,因為劍體較軟,新宋很少有人使用,偏偏白池芳擅用細劍,這絕不是偶然。


    宋思悠看罷,突然老淚縱橫起來,他站起身來,抱著宋君升說道:“伯父!錯怪你了!”


    宋君升愕然的看著宋國公,又低下頭看著痛哭的宋思悠,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這個時候,城中的王穩婆被請了過來,書丞走上前去,把王穩婆拽到一邊耳語了幾句。


    隨後在宋國公的允許下,王穩婆帶著蓮荇來到內堂。


    蓮荇在王穩婆的要求下,脫了貼身的絲褲,任由王穩婆檢查了起來。


    王穩婆檢查完畢之後,邊將手洗了洗,邊對蓮荇說道:“姑娘!把下裙整理好吧!”


    隨後蓮荇穿好衣服,好奇的問了問王穩婆說道:“穩婆,你看出什麽來了。”


    王穩婆不假思索的說道:“姑娘跟公子確實有事!”


    “何以見得?”


    “姑娘的下體之中,滿是公子的體液,恐怕不久會有孕事!”


    蓮荇聽後,半信半疑的說道:“好你個穩婆,明明幹的接生行當,卻跑這裏來瞎說!”


    王穩婆聽後,大笑道:“姑娘隻知我幹的是穩婆,卻不知道我先人乃是名醫,專治女閨。”


    蓮荇聽後,突然有些驚慌,她對著穩婆說道:“穩婆奶奶救我!可有什麽藥能讓我清了身子,不至於受那十月之苦。”


    王穩婆聽後,大聲的說道:“姑娘你雖是煙花女子,但是終究要嫁人從良的,如今你且實話實說,何人害的公子,公子一但無罪,你再為他懷有子嗣,他豈能不要你,如這樣姑娘你的後半生就可以享福了。”


    蓮荇聽後,渾身不停的流起汗來。


    王穩婆見狀,再次說道:“姑娘你要知道,你們不比良家女子,兒孫滿堂,像你們這樣,不知為錢喝了多少斷根的藥,如今既要有,就應該要著,總比老時無依靠強。”


    蓮荇被王穩婆這麽一說,突然心動起來,於是決定說出實情。


    王穩婆見狀,帶著蓮荇迴到大堂,對著宋國公說道:“老爺,小人驗過了,蓮荇姑娘卻是有剛同房的跡象。”


    宋國公聽後,對著蓮荇說道:“蓮荇!你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沒有本官可就要判了!”


    蓮荇聽完,看了眼王穩婆,跪倒在地說道:“請大老爺開恩!我剛才說少公爺殺宋君康,還有強暴我的事情,全是百春堂的東家讓我說的,我不說他們就要我死!請大老爺開恩!”


    宋國公聽後,舒了一口氣說道:“大膽!你竟敢誣陷勳爵之子!”


    “大老爺!奴家冤呀!奴家真的是被人威脅,才誣陷少公爺的。”


    宋國公聽後,看了眼宋思悠,接著問道:“那好!你說到底是誰殺死了宋君康,從實招來!”


    蓮荇聽後,有些害怕的說道:“君康我真不知道誰殺的,我按他們的方法迷暈少公爺之後,就當著他們的麵,給少公爺服了他們給的藥,然後又在他們的威脅下,跟少公爺同了房,隨後他們就把君康抬了進來。


    君康進來時渾身上下全是血,他們朝我走過來,把少公爺放到君康身邊,並拿著刀交代我誣陷少公爺。大老爺,我真是迫於無奈呀!”


    宋思悠聽後,惡狠狠的對著蓮荇說道:“快說殺我兒的兇手,現在在哪裏!”


    蓮荇聽後,害怕的說道:“奴家隻知道,他們都是百春堂東家的人,至於他們在哪,應該在百春堂吧!”


    “那你的東家又在哪裏?姓甚名誰?”宋思悠緊接著又問道。


    “奴家不曾見著東家麵,他總是穿著一身黑衣,頭帶麵罩鬥笠,百春堂的人都叫他黑老爺!”


    宋國公聽後,對著宋思悠說道:“大哥!這可如何是好!”


    宋思悠聽後,“罷了罷了!人死不能複生!況且也不是升兒做的,那還審個什麽勁!”


    宋國公見宋思悠這樣說,當即宣判宋君升無罪!蓮荇也隻是掌了幾下嘴而已。


    正在大家都要散場而去的時候,安州的徐巡撫帶兵把府衙圍了起來。


    宋國公和宋思悠見狀,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連忙向徐巡撫問道:“徐大人,發生了什麽事情?您要動這麽大幹戈!”


    徐巡撫聽後,冷笑道:“宋國公!你還是問問你自己的兒子吧!”


    正在宋國公疑惑不解的時候,李香雲和李安泰走了進來,對著宋國公和宋思悠說道:“宋君升殺害徐巡撫之子並焚屍,人神共憤!天理難容!”


    宋君升看著此時的李香雲和李安泰,突然明白了什麽,狂笑起來。


    李香雲見狀,對著宋君升說道:“君升哥!這迴我這個做妹妹的也幫不了你了。”


    李安泰也得意的說道:“少公爺!你不是能打嗎?外麵那麽多的兵,你去打打看。”


    宋君升聽後,看了看徐巡撫說道:“你這種人!活該絕種!”


    “你!你!你!來人呀!把宋君升給我打入死牢!”


    “誰敢!我有王上親賜九龍玉佩,你一個巡撫就敢關我?”


    “你真是塊難啃的骨頭啊!可惜本巡撫有太後懿旨,你殘殺我兒,太後知道後,勃然大怒,已經下令刑部徹查,幾天後就到古城,我看你還能嘴硬多久!”


    宋君升聽完,朝著宋國公下起跪來。


    宋國公見狀,深情的對他說道:“升兒,都怪爹沒有看好你!”


    隨後他把宋君升扶了起來。


    宋君升走到李香雲麵前,對她說道:“香雲!我知道你恨我!我當初沒有赴約!我負了你。”


    李香雲聽後,冷笑著說道:“君升哥!是我配不上你!我們以後還是不要說這些了。”


    蓮荇此時發現李香雲身邊的一個侍衛有些眼熟,於是走上前去辨認。


    正當她發現此人,就是搬運宋君康屍體的人後,突然一把飛刀飛過,蓮荇倒在了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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