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米婆婆有些為難,孫女兒難得這麽開心她也不忍心打斷了,不如……


    “洛枳,婆子我不收你住屋子的銀子,你讓鬆音和你家這個小娃娃一起玩成不?”


    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米婆婆咬咬牙道。


    孫女開心最重要,左右也不是真活不下去,銀子哪有孫女重要?


    鬆音眼睛亮亮的,聽到米婆婆的話撲進她懷裏,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好像在期待溫洛枳同意。


    “不行”溫洛枳一臉嚴肅地拒絕,米婆婆和鬆音還沒來得及失落呢就聽她說:“租這兒的銀子該多少就多少,哪裏有不收的道理?”


    她笑道:“小顏一個人玩兒著也沒意思,若是鬆音願意您放心的話盡管放在我這邊”


    鬆音的小臉肉眼可見的陰轉多雲,赫連稚顏開心地拉著她的手。


    “謝……謝謝姐姐”鬆音小聲地說著,小姑娘有些害羞地扯住自己的衣角,溫洛枳有點意外地看向米婆婆。


    “老婆子我可沒告訴她,這小妮子打小就機靈,會觀察人得很”米婆婆見她望過來連忙擺擺手笑著道。


    頭一次見溫洛枳的時候小姑娘在牆後麵躲著,也不知道怎麽看出來的。


    溫洛枳了然地點點頭,米婆婆蹲下來拉住鬆音的手囑咐她:“有其他人的時候可不能叫姐姐要叫叔叔,婆婆說明白了嗎?”


    鬆音眨巴眨巴眼睛重重地“嗯!”了一聲。


    米婆婆也不耽擱人做生意了隻問了一句溫洛枳他們在哪裏擺攤,她中午好去接鬆音。


    “帶你去街上吃我們家的煎餅果子,香香脆脆的可好吃了”


    赫連稚顏興衝衝地拉著鬆音往外走,到了門口小姑娘突然停住腳步迴頭看著溫洛枳,然後抿了抿唇。


    “怎麽了?”溫洛枳摸摸她的腦袋,默了一下柔聲道:“小顏說鬆音的臉好看,姐姐也覺得”


    “一會兒出去要是有人說我們的鬆音,小顏肯定第一個不同意”


    她說完赫連稚顏氣勢洶洶地揮舞著自己的小拳頭兇狠道:“對!我第一個不同意”


    小姑娘從自己的小挎包裏摸出一把糖塞到鬆音的荷包裏。


    接著又摸出一把小巧精致的彈弓笑嘻嘻地說:“一會兒有人說你我就拿這個打他的嘴巴,把他的牙都彈下來”


    鬆音被她逗得咯咯直笑,兩個小姑娘走在前麵,溫洛枳在後麵看著給她們指路。


    到了東街約好的那個地方,方大他們已經把簡易的棚子支起來了,東西也擺好了這會兒正在等炭燒起來。


    “你們這是賣啥啊!這又是雞蛋又是肉的肯定不便宜吧?”


    一個大伯牽著個半大小子,娃子看著那些還沒煎的肉腸饞得直流口水。


    “爺!爺!我要吃!”還不知道賣啥吃的呢娃子就已經鬧開了。


    衛夷站在一邊懷裏拿著那個寫著字兒的模板子道:“咱們這個叫煎餅果子,加什麽價錢不一樣都是明碼標價的,童叟無欺哈!”


    他笑眯眯地給看熱鬧的人介紹,木板子上的那些字還是昨兒現學的,好在記性不差已經記住了。


    “爺,我就說這個地方人多吧!”方二有些得意地說。


    以前餓了他就愛在這邊轉悠,不過轉悠的目的是來順點兒吃的。


    溫洛枳給他投過去一個讚賞的眼神,那邊剛才那個大伯已經開始催了。


    “就這個十五文菜肉各半的給我來一個,快點兒的啊這臭小子等不及了”


    他拍了娃子一巴掌叫他安靜點,再吵吵後麵的人都聽不清衛夷在說什麽了。


    第一個方大他們說什麽都不敢動手,怕做砸了以後食客直接給嚇走了。


    溫洛枳拿過工具幾個眨眼就把麵餅攤好了,攤子跟前的人聞到一股子焦香還有肉香。


    所謂菜肉各半就是菜和肉都要,菜和肉包上的時候那餅子鼓鼓囊囊的像肉吃撐了肚子一樣。


    溫洛枳把餅切開,圍觀的人看到又是肉又是菜的眼睛都發光了。


    “十五文,小心燙”


    方二雙手把餅子遞過去,那娃子也算懂事兒等大伯付了銀子才接過來。


    “嗷嗚”他拿著一半餅子狠狠咬了一口,嚼了兩下吞下去接著就是第二口,第三口……


    大伯瞧他吃得急連忙遞給他一個水袋子“喝口水喝口水,臭小子吃得跟餓死鬼投胎似的”


    他笑眯眯地說著,想來這個叫煎餅果子的味道應該是差不了,他聞著味兒就知道不一般。


    娃子喝了口水才朝大伯道:“爺你吃那半,好好吃!真的好好吃!”


    周圍的人一聽再看到他吃得這麽香再有香味的加持再也忍不住了。


    “大兄弟,給我來一個全菜的嚐嚐”


    “好嘞!”溫洛枳笑著應了一聲,手上動作飛快。


    全素的裏麵雖然是鹹菜絲兒還有幹菜那些但也是要撒一層薄肉鬆的,為的是吃起來更香一些。


    那男人想不到十文錢的東西還要打一個雞蛋在裏麵給他驚住了,方二收銀子的時候他還反複確認了兩遍的確是十文。


    他一口下去就是一半的一半,嚼了好久才把那一口咽下去。


    “嗯!香!”


    他朝方大他們豎起大拇指道:“再給我來一個全肉的,我帶迴去給媳婦兒吃!”


    不一會就做好包起來了,他那個全菜的也吃沒了。


    “早知道就先不去吃飯了,省下來吃這個多好”


    他邊走邊嘀咕,那些猶豫不決的見他又吃又帶的也要買來嚐嚐。


    大多數人都先買全菜的,要是不好吃左右還加了蛋呢,吃起來也不算太虧。


    那個老伯最後帶了一個全肉和一個菜肉一半的走,攤子麵前人越來越多了溫洛枳忙完第一波才把人換下來。


    方二收銀子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後麵了,衛夷在旁邊來一個說一個,那口若懸河的樣子讓溫洛枳不禁感歎不去幹銷售真的可惜了。


    赫連稚顏跟鬆音在旁邊吃水果罐頭,到最後還剩半罐子糖水喝不下。


    “衛叔,喝水”


    赫連稚顏笑嘻嘻地把罐子遞過去,衛夷有點驚訝但還是接了過來,說了那麽久他的確口渴得厲害。


    “謝謝你哈!”他道謝一句,仰起頭喝罐子裏的水。


    入口的糖水混著果香,他喝了一口停下來看著赫連稚顏微微睜大眼睛。


    “好喝吧?衛叔辛苦都給你喝”赫連稚顏的樣子真誠無比,看起來乖咪咪的讓衛夷心都軟了。


    “好喝!你們都是好孩子”他哽著聲音抹了把眼睛,鬆音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拍了拍他的後背。


    衛夷朝她咧嘴一笑,喝了兩口糖水繼續叫賣。


    “快來瞧快來買啊,新鮮出鍋的煎餅果子啊,有肉有蛋好吃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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