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孟歲檀摸了摸她的臉蛋,明明是清減了不少,寧離捧著肚子?苦惱,「我腳都?腫了。」


    孟歲檀直覺不對,便起身點了燈查看,原本的清瘦骨感的腳卻如饅頭一般,他凝著眉眼:「我去叫大夫。」


    寧離忙拉著他:「哎我逗你的,母親已經同我說了,這是正常的,你給我按按就好了。」


    孟歲檀鬆了口氣,沒再猶豫,給她蓋好被子?開始按腿和?腳:「太受苦了,日後便不要?孩子?了吧。」


    「好。」寧離眯了眯眼睛,乖順道。


    「孩子?的名字你可起好了?」寧離撐著腦袋問,孟歲檀幹脆迴答,「起好了,孟悅離。」


    寧離愣了愣,噗嗤一笑:「你夾帶私貨。」


    「對。」他被嘲笑了也沒有生氣,眉眼溫潤,笑意淡淡散開,手?下卻力道輕重合適,寧離舒服的昏昏欲睡:「都?不知道是男是女呢。」


    過了一會兒傳來了清淺的唿吸,孟歲檀把被子?蓋好,吹滅了燈,抱著她陷入了沉睡。


    又過了些時日,寧離倒是突發奇想問孟歲檀:「上?次庸王送的那?個禮你放在了何處?」


    正在捏腳的孟大人睨了她一眼:「送迴去了。」


    送迴去了?寧離很好奇:「然後呢?」


    孟歲檀倒也不是直接送還給了庸王,而是送到了聖上?麵前,嘴上?分外惶恐,實際很是淡定,果然,聖上?的臉色壓抑著怒氣,當即便禁了庸王的足。


    他也沒藏著掖著,很幹脆的坦白了:「若是沒有一頭大山壓著誰知他日後會做出什麽事,庸王是個蠢的,想來經過這一遭,他也不敢再試探了。」


    如此?,寧離更放心了,沐浴著日頭,躺在院中的躺椅上?,好不愜意,她如今月份大了,脾氣沒先前那?般易怒了,整個人溫和?的緊,就是有些嗜睡,且到了夏日,更貪嘴貪涼。


    稍一不注意就嘴巴裏?塞了吃食。


    高氏防著她,看著她,寧離就攛掇孟歲檀,半威脅半撒嬌,偏偏她還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時常孟大人要?吃兩人份的食物,寧離激動的淺嚐輒止,孟歲檀便麵無表情的拿了過來,無視寧離期待的視線,悠然食用。


    「女郎,快別吃了,叫夫人發現奴婢又要?挨罵了。」阿喜妄圖奪走她手?中的瓜,偏生寧離啃的津津有味。


    突然在外守門的侍女探頭進來擠了擠眼,寧離手?忙腳亂的把瓜塞阿喜手?裏?,阿喜三下兩除快啃完剩下的,裝作無事發生,寧離躺在被窩裏?裝作剛醒來的模樣。


    「我迴來了。」低沉的聲音傳了進來。


    「你迴來了,今日甚早。」寧離懶洋洋的起身,打了個哈欠,一臉水霧迷濛的樣子?,如果忽略嘴角黏著的那?粒西瓜子?的話。


    像一個可笑的媒婆痣,點綴在唇邊。


    孟歲檀脫衣服的手?一頓,平淡的視線轉移到阿喜麵旁上?,阿喜心虛的低下頭,埋在胸前。


    「怎麽不說話?」寧離疑惑的看著他。


    「沒事,今日如何?孩子?可踢你了?」他當做無事發生,坐在床邊攬著寧離說。


    寧離撒嬌:「那?倒沒有,就是餓了,想吃些西瓜。」


    孟歲檀似笑非笑:「餓了,吃西瓜?」


    他伸手?摘下她唇邊的瓜子?,放在她眼前,寧離笑意一滯:「這……你聽我狡辯。」


    「你說吧。」他好整以暇。


    憋了半響,寧離理?直氣壯:「我就吃了怎麽了?」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


    「不能?怎麽,隻是若是母親知曉……」


    寧離霎時偃息旗鼓:「其實我覺得多?喝些補藥也挺不錯的。」


    她隔個三五日便會把一兩頓補藥偷偷倒掉,但大多?都?是鑽空子?的時候,非常均衡。


    晚上?,阿喜蹲在門外麵對一大堆的西瓜,吃的打嗝,王嬤嬤嫌棄:「叫你跟女郎一條褲子?,我看啊,今晚這頓西瓜得全都?吃完。」


    阿喜蹲在台階上?,吃的打嗝,神情萎頓,未來兩日,她的飯食隻有西瓜。


    門內傳來寧離捏著鼻子?的作嘔聲,主僕二人均生無可戀。


    ……


    快足月時,全府嚴陣以待,生產的穩婆和?用品全都?一應俱全,屆時還有宮中的禦醫在府上?候著。


    阿寰聽了聽寧離的肚子?:「她在動。」


    「是了,是個活潑好動的。」寧離笑笑,她臉蛋多?了些頰肉,瞧著滿麵紅光,神姿也保持正常,加之她愛美,並不想為?了生子?而走形。


    便聽取了大夫的意見?,孕中沒有大量進補,在保證胎兒的康健時也時時為?自己考量。


    「名字可取了?」阿寰問?


    「取了,大名無論男女皆叫孟悅離,乳名叫禾圓,團團圓圓的意思。」


    「喲,瞧著倒都?像女郎的名字。」阿寰調笑著說。


    寧離摸了摸肚子?,笑得眉眼彎彎,隻是下一瞬她臉色一變,阿寰問:「怎麽了?」


    「我……我有點肚子?疼。」她神情緊張,隨即低頭去瞧,阿寰順著她的視線也瞧了去,隨即以堪稱驚駭之音:「快,大夫。」


    短短三字,險些喊劈。


    徐府一陣兵荒馬亂,前廳內師兄們坐都?坐不下,急得來迴轉,高氏原是叫孟歲檀在外頭等著,她進去陪著,但孟歲檀說:「還是我進去,母親在外頭指揮下人,我六神無主,怕是顧不得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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