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沚溯見到忍冬一副麵臨大敵的模樣,妖嬈嫵媚的麵容笑意更深,也跟著飛身而下,落到忍冬身邊。他笑著把玩著忍冬的一縷頭發,“你這麽緊張做什麽?我也沒有惡意,隻是好奇罷了。再說,我是什麽人你自己不是很清楚嘛?我是你的主人,白沚溯。”


    “休得花言巧語!”忍冬劈手斬斷自己的頭發,任由那截殘發留在白沚溯手裏。“你到底知道什麽?”


    白沚溯驚訝的低頭看看在手心裏的發絲,失笑的搖搖頭,“你對自己當真是下的去狠心呢!”說著他收起了滿滿笑意,也跟著正經起來,“你來的目的和我的目的是一樣的,隻不過,你是盜取,我是看守。”


    “什麽!”忍冬一震,“看守?”


    白沚溯微微一笑,“是,看守。”說著不知他從哪裏變出來個椅子,旋身輕飄飄的坐在那裏,手肘拄著下巴,長發蓋住半張臉,紅唇彎彎,若是不知道,定然會以為是個姑娘家。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殺我?”忍冬越來越看不明白這個男人的意思了,敵對卻縱容,這是為何?


    白沚溯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從腰間將酒葫蘆解下來,慢悠悠的喝了一口,“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果然是好酒!”


    忍冬沒說話,隻是眼神定定的看著他,等待著下文,可是雙手卻早已經緊緊的握住,用了很大的力氣,幾乎泛紫。


    似乎是察覺到忍冬的眼神,白沚溯唇角還滴著酒水,垂涎欲滴的眸子清清亮亮,半晌才無奈的歎口氣,“魅惑之術都奈何不了你嗎?果然很有趣……”他狀似天真的眨眨眼,“我喜歡的便留著,管他是人是妖,誰能奈何的了我?”


    忍冬一臉的不相信,腳步還後退一步,生怕這個危險的男子會做什麽。還沒等她緩過來,這人不知道何時又跑到她身後去,在她耳邊唿了一口氣,嚇得她丟了魂兒。


    “冬兒你真有趣……”白沚溯心情大好,忍不住在她臉頰輕吻了一下,“我喜歡有趣的人,現在你知道了嗎?”


    忍冬忘記了慍怒,隻是愣愣的看著白沚溯,“你不怕我盜取蕭家神劍?”


    “你做得到的話,大可以試試。”白沚溯漫不經心的說著話,骨子裏卻透出渾然天成的霸氣。隨後他眸子微微眯起來,“能動你的人,我是不會留著他的。”丟下這句話,白沚溯便消失在忍冬的麵前。


    “哎?我還沒說完話呢!”忍冬慌亂的叫嚷,可是白沚溯已經走了,周身結界已散,入眼的是蕭府的花草樹木。忍冬皺起眉,不安的四處看。


    “我叫你收集露水,你在這裏偷懶?”蕭柳華冷冽的聲音傳過來,嚇了忍冬一跳。


    “沒有,少爺。”忍冬趕緊撿起地上的瓶子,“我都收集好了的,這就給少爺烹茶。”


    蕭柳華滿臉狐疑的看了看忍冬,她滿臉緋紅,看起來似乎是不太對勁,想也不想身隨心動,他一伸手摸了摸忍冬的額頭,語氣暗藏說不出的關心,“你受涼了?”


    “恩?沒有沒有沒有……”忍冬又一顫,水眸明亮一片,盯著蕭柳華的眼睛,一時間有些尷尬。她趕緊退開一步,“多謝少爺關心,忍冬還是去準備早茶吧!”說著不等蕭柳華反應,飛快的逃走了。


    蕭柳華還保持剛才的那個姿勢,有些荒謬,好端端的妖還會感染風寒不成?是他有些小題大做了。蕭柳華低垂著頭,眸子有些複雜。


    “忍冬?忍冬?忍冬啊!”蕭莞爾忍不住在忍冬的耳邊大吼一聲。


    “恩?什麽?”


    蕭莞爾瞧著忍冬一臉發懵的模樣,又氣又好笑的開口:“你想什麽想的那麽入迷,我叫你這麽多次都不搭理我?”


    “沒有啊,沒想什麽。”下意識的,忍冬摸了摸自己還帶著溫度的唇瓣。


    蕭莞爾疑惑的眨眼,“從早上你過來找我,就一直茶不思飯不想,到底怎麽了?出什麽事了,難道是我哥哥又為難你了?”


    “不是不是,大少爺對我很好,沒為難我。”忍冬輕輕搖了搖頭,她有些糾結的看了看蕭莞爾,終於忍不住的說道,“莞爾,我是什麽?”


    “啊?”蕭莞爾被忍冬的話說愣住了,疑惑的眨眨眼,“什麽你是什麽啊,你想說什麽,我都糊塗了。”


    “我是說,我算的上是個女子嗎?”忍冬咬咬唇瓣,輕呢喃出口。


    蕭莞爾聞言失笑,伸手拍了拍忍冬的頭,“在這胡思亂想什麽呢!你當然是女子了。難道這麽漂亮的容貌還說明不了什麽嗎?”她眼睛轉了轉,突然像是意識到什麽一樣,“你是不是情竇初開?”


    “亂說,我怎麽會有凡人的情感!”忍冬顰蹙著眉頭,嗔怪的瞪了蕭莞爾一眼。她手指緊緊交握在一起,有些微微的泛白,張口想要解釋清晨的事,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半晌隻能噤聲。


    蕭莞爾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怎麽不會?曆來妖有感情的例子多的數不勝數!我聽說啊……”她左右看了看,湊到忍冬耳邊去,低聲說著:“我也是之前聽爹爹提起的,聽說白澤,就是傳說中的上古神獸,他的夫人就是妖族的還是什麽,反正不是正道人士。而且他們育有一子,天生帶煞氣,被太白仙翁帶走去修行摒除煞氣了。”


    “有這等事?”忍冬一愣,“倒是未曾聽過。”


    “當然了,爹爹說的還會有假?”蕭莞爾一臉神神秘秘的,“原本那孩子是要被處死的,可是偏偏天帝卻把他留下了。那孩子現如今應該挺大了,反正是很神秘,沒有人見過他。”


    忍冬點頭,突然想起什麽,“對了,那孩子的母親呢?”


    蕭莞爾攤開手,“那我就不知道了。他們天界的密辛誰能徹底知道呢?我跟你說這些你別傳出去,被爹爹知道了,我就慘了……”


    “嗬嗬嗬,我知道了,瞧給你擔心的。”忍冬微微一笑。


    “你還沒跟我說呢,是因為我哥哥而心煩嗎?”蕭莞爾賊兮兮的勾住忍冬的肩膀問道。


    忍冬納悶的轉頭看看蕭莞爾,一語雙關的開口,“有一部分原因,或許是,或許不是……”她腦子裏卻是一閃而過那張妖媚的容顏,心頭一跳,趕緊慌亂的甩甩頭,“罷了,不提了,我沒事的,你不必擔心。”


    “你確定你沒事?”蕭莞爾愣愣的看著她。


    忍冬索性站起身,“沒事的。今天老爺不是要迴來嗎?你還不快好好收拾收拾,免得被老爺責罵。”


    “哎呦!可不是!”蕭莞爾猛的拍了下腦袋,迅速從床榻上翻滾下來,風風火火的翻找自己的衣服,嬌喝了一句,“忍冬,你快過來幫我出出主意!”


    忍冬失笑,趕緊上前去幫她整理衣服。腦子裏卻在盤算著,見到蕭家老爺,要如何打探神劍的下落……


    蕭遠山返迴雲城的消息一傳出,整個雲城都跟著沸騰一片。百姓千唿萬喚,挎著蔬菜瓜果就站在城門口一字排開,翹首以盼保他們生活幸福安康的福主歸來。


    “三哥,這個蕭遠山在雲城的名望還當真不可小覷。”那日的白衣公子眼神縹緲,淩空而望,便可看見下麵百姓人頭攢動。


    “哼,名望再大又如何,說到底還是個凡夫俗子。”男子聲音冷淡,隻是眯著眼睛朝城門看過去,“這老東西架子倒是不小,讓這麽多百姓出來迎接。”


    白衣男子不說話了,臉上帶著輕柔的笑。眼神一過,忽而看到人群中一抹清麗的影子,那麵容似乎有些熟悉。來不及多想,他便轉開目光,跟著自家三哥一起看向城門口。


    “我的好莞爾,你乖乖在家呆著等老爺迴來不好嗎?”忍冬伸手拂了拂頭頂搖搖欲墜的發釵,頗為懊惱的瞪著那個一直拉著她手,在人流中來迴亂竄的蕭莞爾。


    蕭莞爾頭也不迴,“在家等著多無聊,難道你就不想看看我爹迴來的場麵有多氣派嘛?”提起蕭遠山,蕭莞爾就是滿臉的驕傲,“我爹爹修為高強,是我們蕭家難得一見的大智大慧之人!”


    “這些我都知道。”忍冬無奈的搖頭。每次說起這件事,這丫頭都要從最遠古時期開始說,算算看,她已經聽了不下十遍。


    “你知道還問這麽多?”蕭莞爾神氣的眨巴眨巴眼睛,“哎呀,我看到爹爹的馬車了!”說著還扯著忍冬的衣袖,臉上都是緋紅。


    忍冬嗤笑一聲,不言不語的站在蕭莞爾身後。


    隻見城門不遠處浩浩蕩蕩的行來一隊人馬,為首的是明黃色的馬車,門上綴滿珠光寶石,就連寶馬上都鑲嵌著金色流蘇,好不富麗華貴。一路上守衛繁多,將馬車牢牢包圍起來,金色馬車後麵跟著個普通的馬車,看著不是很明顯。


    很快的,車隊從城門進入。百姓無不睜大眼睛,端正的站在一邊迎接他們心底的守護神,就連地方官也沒有這麽大的利遇。


    忍冬皺皺眉,她記得蕭遠山走的時候,身邊沒有跟這麽多的人,更不用說這個人天性淡泊錢財名利,怎的這次迴來這般的鋪張?


    這邊忍冬懷疑著,蕭莞爾可是不作多想,毫不客氣的就從人群中飛身而出,歡笑的衝到那金色馬車跟前,快的忍冬完全來不及阻止她。


    “哎……”忍冬伸手隻觸及到空氣。


    那廂,蕭莞爾已經抬手掀開馬車簾子,滿臉好孩子的模樣,甜膩膩的叫著,“爹爹,你可算是迴來啦!”


    還來不及收起笑容,蕭莞爾的眼睛頓時瞪成了個銅鈴大,“你……你你你你……”


    下一瞬,周圍守衛手持鋼刀,將蕭莞爾團團圍住。


    不好!


    忍冬警鈴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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