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凡看著眼前的門,猶豫了一下,將電話打了出去。


    在等那邊接通,林宇凡立馬開口,“雅雅,我在你家門口。”


    然後裏麵響起一些輕微的動靜,沒幾秒門就“哢噠——”打開了。


    一個還沒看清的人影猛地撲進他的懷裏,撞的他往後倒了幾步。


    懷裏的人抽抽噎噎地帶著濃重鼻音的哭聲響起,“宇凡——嚶嚶嚶~”


    林宇凡何時見過程詩雅這樣,一聽這破碎又的聲音,感覺心都快碎了。


    瞬間有些焦急,“雅雅,你怎麽了?哪裏被打了?”


    抱著她的手緊了緊,低頭看著頭發有些淩亂的頭頂的她。


    懷裏的人立馬痛唿了一聲,“啊——好疼!”


    林宇凡驚了一下,立馬手一鬆,將程詩雅拉開,迅速將她全身打量了個遍。


    低垂的腦袋看不清臉,渾身衣服褶皺,領口處被扯的皺皺巴巴的。


    可露出來的皮膚上沒有任何痕跡,依舊如往常一樣的白皙。


    林宇凡有點迷惑了。


    看程詩雅始終不抬頭,皺了皺眉,“雅雅,你抬頭我看看”


    程詩雅身體往後一縮,抬頭看了林宇凡一眼,又迅速低下了頭。


    就那一眼,林雨凡看清了鼻青臉腫的程詩雅。


    兩隻眼睛像熊貓眼一樣青黑,掛滿淚痕,臉上和嘴角均是紅腫的。


    一看就知道被打得下手不輕。


    林宇凡想到原先嬌俏可人的女孩變成這樣,心髒猛地一縮,有些心疼。


    眼裏也帶了幾分心疼,想將她摟住安慰,但又擔心把她弄疼了。


    隻能低聲安慰,“雅雅沒事的,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嗚嗚嗚——好……”


    ……


    林宇凡將她帶去了去醫院,路上詢問程詩雅哪裏疼,她說不出來,隻一個勁兒喊著疼。


    一路窩在副駕駛,低著頭小聲啜泣,像是受傷的小獸,顯得十分可憐。


    到了醫院,林宇凡想她既然說疼,那應該是外傷。


    可檢查完,醫生說除了臉上,其他地方都沒問題。


    身上外麵確實沒傷,所以喊她又去內科檢查看看。


    林宇凡又她去全部都檢查了一遍,依舊沒查出來什麽。


    醫生讓她躺在檢查台上按壓,無論按壓哪裏,程詩雅都在喊疼。


    可按照外科和內科的檢查確實沒什麽問題。


    所以醫生也就直說了。


    林雨凡語帶不滿,口氣冷硬,“她都喊疼成這樣了!你說她沒事?你的意思她是裝的?”


    醫生無語,除了臉上有被打得痕跡,身體其他地方各項檢測都沒問題,他也不可能無中生有吧?


    裝不裝的他怎麽知道?也有些不耐煩,“可能是應激性反應,去精神科看看。”


    程詩雅一聽在檢查台上待不住了,什麽意思?把她當精神病?


    程詩雅強忍憤怒,才沒有在林雨凡和醫生麵前發火,極為委屈哭泣著說:“醫生,我被我媽打了,她下手特別狠。我真的特別疼。”


    醫生一聽,頭腦發散多想,被自己媽打了?身上還沒痕跡,難不成她媽還是什麽世外高人,真打人了還能不留痕跡?


    這不純純汙蔑嗎?


    看這對男女的樣子,醫生有些煩了,“走走走,趕緊去精神科看看。”


    林宇凡一聽就火了,憤怒的將桌子錘的啪啪響,“你什麽態度!檢查不出來還讓人去精神科?哪有你這樣當醫生的!我要投訴你!”


    醫生聞言臉更黑,檢查都擺出來了,還硬要說有問題,果然有神經病!


    擺擺手,示意他趕緊滾。


    ……


    林宇凡隻能先帶她拿了點臉上塗的消腫的藥。


    至於精神科,程詩雅怎麽都不肯去,她才不會承認自己精神有問題。


    林宇凡見這醫院不行,就帶了程詩雅迴自己的公寓。


    坐在沙發上先給她臉上上了藥,他這才問程詩雅到底怎麽迴事,為什麽井玥把她打的那麽狠?


    程詩雅委屈巴巴的把事情都說出來,她不是第一次被打了,之前還有兩次。


    她第一次本來是迴去找資料的,井玥又說讓她不要給林雨凡來往,就把她打了一頓。


    她報警了,警察來了後,井玥騙人說沒打她,也因為沒查出來身上有受傷痕跡。


    就判定為家庭糾紛,警察他們都不信她,被井玥忽悠走了。


    然後就又把她打了一頓,比之前還狠。


    這次是井玥沒給生活費,就迴來找她,還發現她要把房子賣了。


    這房子原本是井玥說給的她,都沒給自己講,就要賣了,她不同意,就又被打了。


    林宇凡一聽,麵色氣憤,“你媽太過分了!居然這麽對你。”


    程詩雅哭的很傷心,“她不是我媽!我媽以前從來都不會打我。這幾次一言不合就揍我,她……她這次打我可重了,嗚嗚嗚——她還讓我趴在地上學狗叫……”


    林宇凡一聽都震驚了,沒想到井玥會這樣,這簡直就是神經啊!


    他輕輕摸著她的腦袋,有些猶豫問,“你媽……她是不是精神出問題了?”


    程詩雅低著頭怨毒的眼神裏亮光一閃而過,對,她要找精神病院把她抓起來。


    但她依舊是一副柔柔弱弱,很難過樣子,抽抽噎噎道:“她以前……從來沒有……打過我。但現在……她不讓……我叫她媽,還打我特別狠,好像我是……她的仇人一樣,要把我打死。嗚嗚嗚——宇……凡,宇凡,我真的好疼……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受了什麽刺激,就變成這樣了。”


    林宇凡有些心疼自責,都是因為他,程詩雅她媽才會把她打成這樣。


    想了想,猶豫地說:“雅雅……有沒有可能你媽她壓力大,精神上有問題?”


    程詩雅愣了一下,垂下眼瞼,“我也覺得,要是她是因為生病才這樣打我,我會原諒她的,畢竟她是我的媽媽。”


    林宇凡有些感歎,看著她滿臉憐惜,“雅雅,你真的太善良了。你媽都這樣對你了,你還在為她開脫。”


    程詩雅苦笑一聲,“我也沒辦法,畢竟和她有血緣關係,總不能不管她吧。”


    之後眼巴巴的看著林宇凡說:“宇凡,你可以先借我點錢嗎,我送我媽去精神病院看看,但我實在沒錢了,我隻有你了。”


    林宇凡一聽,這種被當成唯一依靠的感覺,讓他心裏泛起無限憐惜,溫柔地說:“詩雅,沒關係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一切有我,別怕。”


    程詩雅一臉感動,將自己輕輕地依靠在林雨凡身上,“宇凡,你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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