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會,我也沒說一定要讓你背叛你,或者說,她不一定知道自己背叛你。」商懷諫整理自己的衣裳,月兒既然到了昱國,就算要給李柏傳話,也是有時差的。


    也有可能,和月兒交流的不一定是李柏,和李柏傳信的不一定是月兒。


    隻是他們以為罷了。


    李柏眯著危險的眼眸,他看不透商懷諫的心思,這讓他極為不爽。他似乎中了圈套,可中了什麽圈套,他又不知道。


    不受控製的感覺相當難受,李柏臉上的自信有一瞬間鬆垮,他問:「你做了什麽?」


    商懷諫不說,隻是讓人送客,「陛下不是誠心與昱國結盟,昱國也不是非死皮賴臉要和梁國扯上關係,陛下,請。」


    他做了個請的動作,李柏從他嘴裏撬不出什麽東西來,拂袖而去。


    有人問商懷諫,「大人,您不怕他氣急敗壞,在梁國對您動手嗎?」


    「動手?」商懷諫笑出聲,「那他這個皇位沒坐穩,就要下去了。」


    侍從不大懂,但看商懷諫勝券在握,自己也不說什麽。


    隻是心中有些許難過,若是事情順利,他們本該早早迴到昱國,而現在,什麽時候能動身都是個迷。


    昱國有他思念的人,昱國也有人在思念著他。


    商懷諫最喜歡的,就是坐在閣樓往遠處看,那是昱國的方向,是他的心之所向。


    第一百九十四章


    金國軍隊壓境,梁國在降與不降之間產生分歧,李柏主不降,但梁國群臣大多過慣了示弱討好的日子,對李柏的決定頗有不滿。


    降,金國網開一麵,興許能留他們一條性命。


    不降,城門被金國攻破之時,他們的死期也就到了。


    群臣多為貪生怕死之輩,李柏等不來商懷諫求和,金國已攻占梁國好幾座城池。


    不得已,李柏親自去找商懷諫,就差跪下,希望昱國能夠出兵,「兩座城池,朕給你。」


    「陛下等著,我會將昱國的兵馬帶來。」


    李柏不信,可別無他法,除了等昱國出兵,他就隻能等死。


    商懷諫快馬加鞭迴了昱國,將解藥也帶去了。那時,月兒已經死在燕譯景手上,屍首被送迴梁國。


    一個月,商懷諫足足走了一個月,再見到時,燕譯景麵容憔悴,思念將他折磨地不成樣子,見到商懷諫那一刻,他差些哭出來。


    「我迴來了。」商懷諫翻身下馬,由快走變為跑,將燕譯景攬入懷中。


    燕譯景緊緊抱著他,怕他下一刻消失不見。


    「你食言了。」燕譯景說著在商懷諫脖子上咬一口,發泄自己的不滿與思念。


    商懷諫緊緊抱著他,「對不起。」


    宮人低頭不敢看,燕譯景從商懷諫懷中掙脫,細細打量他,他比走時消瘦許多,「你在梁國過得怎麽樣?還好嗎?」


    「不好。」商懷諫如實說,他吃不慣梁國的飯菜,適應不了梁國的天氣,最重要的,梁國沒有燕譯景。


    剛迴來,商懷諫並未說有關與梁國結盟一事。他們太久未見,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如此算來,他們已經快有百個秋天沒有見過。


    他們有許多話要說,可看見彼此的那一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隻想待在一起,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就待在一起,享受片刻的安寧。


    「燕譯書死了。」燕譯景靠在商懷諫懷中,他們坐在桃花樹下,商懷諫抱著他,把玩他的頭髮。


    「臣知道。」商懷諫將燕譯景抱得更緊些。


    燕譯景:「他死了,朕卻開心不起來。」


    商懷諫摘去落在燕譯景肩膀上的桃花,輕輕吹了一口氣,看桃花隨風飄揚,飄向不知何方。


    「因為他,陛下失去太多了。即便那些因他而死的人活不過來,所以陛下才不開心。


    燕譯景靠在他懷中,看湖水平靜,可他的心久久無法平靜。


    「商懷諫。」燕譯景喊他,不為什麽,隻為確認,他還在自己身邊。


    他一遍一遍喊他的名字,商懷諫不厭其煩應著,他喊了多少遍,商懷諫就應了多少遍。


    就這樣,待到太陽落山,火紅的晚霞侵染蔚藍的天空,湖水倒映天邊的晚霞,似乎伸手就能碰到。


    晚上,燕譯景抱著商懷諫,沒有商懷諫在的日子,他總是睡不安穩,時常在夢中驚醒。


    做了噩夢,身邊連個訴說的人都沒有。


    他隻能在黑夜中一點一點消化,消化那些悲傷與恐懼。


    有商懷諫在,燕譯景十分安心,隻是不容易早睡。


    「陛下,算來我們一個月未行房事了。」商懷諫執起燕譯景散開的一縷青絲,輕嗅,慢慢靠近。


    他的氣息灑在燕譯景的脖子上,帶著危險的侵略意味,燕譯景推開他,黑夜中的臉漲紅,「商懷諫,朕有些累了。」


    商懷諫置若罔聞,整個人都貼在燕譯景身上,身子灼熱滾燙,燕譯景一寸寸往外挪,商懷諫一寸寸逼近。


    直到後背抵住冰冷的牆麵,退無可退。


    「陛下。」商懷諫的聲音嘶啞,帶著濃濃的情慾,要將人溺死在欲望的汪洋中。


    燕譯景終抵不過商懷諫,夜深人靜,宮中隻剩他們的低喘,商懷諫說著動人的情話,隻想讓燕譯景放鬆下來,與他一同沉淪。


    不知多久,燕譯景精疲力盡,商懷諫依舊精神,他抱著燕譯景去浴池,浴池的水是溫熱的,溫度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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