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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理了出院手續後,方之淇來到了病房,望著椅子上的許庭勝,不放心地問:“你的腳可以走路嗎?”


    許庭勝眼珠一轉,淡淡地說:“還有點點疼,不要緊的。”


    說完,故意微微跛行兩步。


    方之淇向來心疼弱勢群體,見他還有點瘸,急忙上前,“還是我扶你吧!”


    果然上當了,許庭勝掩下內心的興奮,兩眼還像模像樣的打量著方之淇,“你行嗎?會不會累著你?”


    “沒事,我隻是扶著你,又不是背你,怎麽會累呢?”


    方之淇沒看出也沒想到,許庭勝的腳瘸是故意裝出來的,想也沒想,便伸出手環住他緊實的腰身。


    許庭勝理所當然的將手攬住方之淇的肩,不過身體的重量倒沒有壓在她嬌小的身軀上。


    親昵的動作,不是情侶卻猶如情侶。


    方之淇倒沒有不自然,因為她根本沒往那方麵去想,倒是許庭勝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心裏猶如百花齊放。興奮、激動、得償所願就是他此刻的心情,因為他終於可以冠冕堂皇、光明正大的親近她了。


    幾天的朝夕相處,他覺得和方之淇之間的距離又拉近了。比起在t市十八盤的相遇,現在方之淇眼裏至少沒有陌生和疏遠。雖然眼裏沒有對他熾熱的愛,但隻要不對他排斥,那他就有信心堅持下去。


    看著方之淇十分緊張自己,許庭勝抿嘴笑,甚至在想,照這樣的速度發展下去,那離親吻就不遠了,想到她那美妙的櫻桃小嘴,許庭勝開始飄飄入仙了,頭不禁向方之淇靠近。


    似瀑布般的黑發散發著洗發水的清香味,一陣微風吹來,柔順的發絲輕輕地拂著他的臉頰,撓得他心頭泛起了漣漪。


    微微側臉,吹彈可破的容顏如同花瓣初綻、凝霜帶露的,嫩花瓣似的櫻桃小嘴,翹挺的鼻尖,尖尖的下巴,完美得看不出一絲瑕疵。


    他知道她有一張極為美麗的麵孔,美得足以讓他乃至世上所有的男人癡迷,讓世上所有的女人嫉妒。


    他真恨不得把她藏起來,不讓其他人覬覦她的美好,她隻能屬於他,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攬在方之淇肩上的手緊了緊,一種堅定在心底油然而升。


    單純的方之淇還不知道自己上當了,更不知道許庭勝的想法,緊緊地摟住他的腰,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他就會摔倒。


    真是個傻乎乎的女孩!


    可奈何,人家就是愛她這種傻。


    ……


    春節年假已接近尾聲了,迴鄉過年的外地人碌碌續續返城,路上的車輛比前幾天多了許多,安靜的城市又開始喧囂起來。


    走出醫院,方之淇問:“你住哪?”。


    “蓮花公寓。”


    方之淇望著馬路上的車輛,兩眼搜尋著來往的士。


    “要不咱們走走?這個地方不好搭的。”許庭勝提議道,似乎忘了現在的自己是個“瘸子”呢!


    “可是你的腳?還是不要走了,等等吧!總會有的士來的!”方之淇瞥了眼許庭勝的腳,否定了他的提議。


    呃?許庭勝一噎,頓時想起自己的“瘸子腳”,本想兩人再親昵地摟著散步呢,沒想到把自己裝瘸給忘了。


    很不幸的是,方之淇很快的攔下了一輛的士,似乎這幾天她攔的士的運氣很好。


    車門開了,這下許庭勝不得不鬆開方之淇了。


    一路無話。


    蓮花公寓並不遠,十幾分鍾便到了,下車後,許庭勝又理所當然的攬著方之淇的肩膀,一瘸一拐的走進公寓。


    一個多星期沒迴來住了,房間裏落下了一層薄薄的灰,房間並不大,簡單的一房一廳,一廚一衛,實屬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方之淇扶著許庭勝坐在沙發上,“你先坐著,我打掃一下衛生。”


    說完,便挽起袖子開始幹起活來。


    看著心愛的女人為自己忙碌著,一絲自責和不忍在許庭勝心裏彌漫開來,如果自己真是個殘廢,那他倒沒有如此過意不去。可是他不是殘廢,更不是瘸子,而是個手腳健全的人。


    可要向她坦白嗎?


    許庭勝搖了搖頭,好不容易有理由讓她留在自己身邊,怎麽能說出真相呢?


    如果她知道了,她定會生氣,定會再也不理他。


    房間原先就收拾得整潔,除了灰塵之外,倒也沒有其它雜亂的東西,再加上房間小。不一會兒,小小的窩就打掃幹淨了。


    許庭勝的雙眼始終追隨著幹活的女孩,似乎要把她每個動作都刻進他的大腦,又似乎要記下這偷來的短暫幸福。


    對,偷來的,如果不是他受傷,不是他裝瘸,這短暫幸福都會成為泡影。


    “喝水吧!剛燒的,有點燙,小心哦!”方之淇吹了吹杯子裏的水,隨即放在許庭勝麵前的茶幾上。


    許庭勝點了點頭,心裏既幸福又自責,很是複雜。


    如果方之淇是他的妻子,那該有多好!


    時間指針悄悄地滑到了12點,到了中餐時間了,方之淇打開冰箱,裏麵除了雞蛋,空空如也。


    “冰箱裏隻有雞蛋,沒有其它的菜。”方之淇驚訝地說。


    “我很少在家做飯,平時都是煮麵,所以隻買雞蛋,煮麵時都會加個雞蛋。”許庭勝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輕描淡寫地說。


    聽他這麽一說,方之淇覺得自己有老七這個大哥真是太幸運了,不用自己動手,老七每天都會變著花樣做給她吃。


    “一個人生活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光吃麵怎麽行呢?這樣下去,會營養不良的。”


    許庭勝心裏頓時暖流劃過,這是迴國以來,第一次聽到方之淇關心自己。頓時他有一種恍惚,仿佛過去的方之淇迴來了。


    因為曾經的她也是這樣對自己噓寒問暖,許庭勝愣愣地望方之淇,一時之間,分辨不出這是現在還是曾經。


    突然,一些熟悉而久違的畫麵在大腦裏一幕幕的上演著,有一起漫步河邊小道,有一起躺在草秤上仰望星空,有一起汗流浹背的爬上s市第一高山,有騎著自行車,載著她穿梭各個小巷……


    畫麵是那麽清晰,那麽逼真,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我還是出去買點菜吧!”


    耳邊的嗓音頓時把他拉迴到了現實,心也跟著跌落下去。


    原來一切都過去了。時光啊,時光,你怎麽能悄無聲息地就把過去給抹去呢?


    原來美好的事物並不是永恆的,就像煙花,隻是一時照亮夜空,綻放完後便永遠消失。


    “我打電話叫外賣吧!賣菜的地方有點遠!”許庭勝平複好情緒後,定了定心神,便拿出手機撥打了外賣的電話。


    如果有機會,他想以後天天和她上市場買菜。


    願望是美好的,但未來多變,即使做了很多年的努力,可他的願望最終還是未能實現。當然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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