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人多廁所都得排隊,你買完水迴來就沒什麽人了,省事。」高文飛說。


    方霆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就答應了。


    他跟高文飛往場館外麵走,成箱的水肯定不能在場館裏買,那就等於臉上寫著「人傻錢多速來」。


    到附近的小賣部搬了一箱脈動一箱果粒橙,兩人手裏各扛著一箱,往場館走。


    「本來今天還說請廖羽吃頓飯呢。」方霆隨口說著,「團建又沒得請了。」


    「你請他吃飯幹嘛?」高文飛很不理解地問,「你想巴結他?但是他也不會被你巴結到啊,他都和孟星徊玩到一起去了,哪還能看得上你。」


    「談不上巴結,你這人怎麽那麽尖銳啊。」方霆說,「我就是覺得那天我們知道採訪換地方了又不說有點兒對不起他,感覺愧疚吧,或者你說心虛也沒問題。請他吃飯,我就沒那麽心虛了。」


    「要我說你就是多此一舉。」高文飛評價道。


    迴到場館已經沒什麽人了,停車場在另一邊,他們把水放在洗手間外的過道上,方霆進去洗臉,水龍頭嘩啦啦的響聲裏,他好像聽見自己的手機在響,等方霆洗完臉迴過頭,高文飛把手機放在他麵前:「你的。」


    「我?」方霆愣了下,才看見高文飛拿著他的手機。


    他沒時間細想,看了眼來電人,是個微信通話,對方名字就一個句號。


    方霆皺眉:「這是誰?」


    「我也不知道啊,這是你的手機,你又沒備註。」高文飛聳了聳肩,把手機塞到方霆手裏,「你接吧,我出去等你。」


    方霆不知道這是誰,也沒印象自己加過一個句號暱稱的人,但他不隨便加人,電話能打進來,他最後就還是接了。


    「你好。」方霆客氣地說,「你是?」


    「方霆。」電話那邊的人完全沒理會方霆的問話,逕自開口,「你們明天的團建項目會有一個獨木樁,每個人蒙著眼睛,輪流走過去。」


    「你是誰?」方霆震驚道,「你是我們隊或者tvg的嗎?為什麽會知道團建的細節?」


    電話那邊的人根本不理方霆,繼續道:「我需要你幫忙,在廖羽上獨木樁的時候做一點事。」


    「我們在獨木樁上做了一個活板機關,需要你在輪到廖羽走上獨木樁之前,幫忙撥弄一下那塊活板。很簡單,一秒鍾都用不到。」


    「摔下去後果也不會很嚴重,隻會骨折,不會影響後麵的比賽,更不會有什麽永久性的傷害。」


    方霆從獨木樁那句話開始就已經錯愕地睜大了眼睛,直到這裏,他震驚得幾乎連手機都拿不住:「你什麽意思?要我去害廖羽?瘋了吧?你是什麽人?信不信我這就舉報給賽事方?」


    「你隨便舉報。」對方慢條斯理地說,「你去了這次團建就什麽也不會發生,所有人隻會覺得這是瘋狂粉絲的恐嚇電話。但你也別忘了自己做過什麽。」


    「我做過什麽?我還真想聽聽。」方霆覺得有點好笑。


    「你明知道廖羽的採訪變了時間,卻選擇了隱瞞他。」


    方霆愣了下,「又不是我改了他的採訪時間,你別太搞笑了。」


    「你差一點毀掉了廖羽的直播。如果你們經理知道了這件事,你覺得你還能在tug呆下去嗎?」


    水龍頭嘩嘩的水聲遮斷了外麵的所有聲音,方霆站在鏡子前,沒再說話。


    「你隻需要往獨木樁邊上靠近一下,沒人會注意也沒人會知道,廖羽隻會受一點小傷,失去一個新人代表的資格,僅此而已。你會獲得酬勞,不會有任何蛛絲馬跡。」那人說。


    「你是二線選手,但靠自己拿到了準一線選手的人氣和待遇,可見你是聰明人。相信你知道該怎麽做。」那人說道,「明天見。」


    第39章


    「方霆人呢?真是奇怪了。」老劉眉頭緊鎖,反覆撥著方霆的微信語音,「消息不發一個,電話也不接,以前也不這樣啊。」


    「可能是有什麽急事吧。」老魏溫和地寬慰老劉,「別急,你也說了他以前不這樣。」


    「唉,倒不是別的。」老劉連連嘆氣,「主要一車人都在等著他呢。」


    「再等等吧。」老魏和顏悅色地說。


    老魏的話音剛落,那邊老劉眉飛色舞地喊了一聲:「接電話了!」


    他飛快地跟方霆溝通了幾句,雖然剛才都急的火燒眉毛了,但是跟方霆對話時語氣倒還是很好。


    「買水耽誤了時間嗎?」


    「嗯,沒事,快點來就行。」


    「我下去接你。」


    不一會兒老劉和方霆就雙雙出現在車裏,每人手裏抱著一箱飲料,老劉樂嗬嗬地給大家發飲料,方霆臉上也掛著笑,把水分完就坐到了老劉後麵一排的單座。


    「他沒跟高文飛坐一起啊。」廖羽隨口說道。


    「他們平時都坐一起嗎?」孟星徊問。


    「嗯。」廖羽點頭,「他們玩兒的很好的。」


    雖然說沒坐一起有點點奇怪,但也沒很奇怪,隨著大巴啟動,很快廖羽困意襲來,他飛快地從包裏掏出頸枕戴上,往窗邊一靠,就沉沉睡去。


    .


    導航顯示的車程大概一個小時二十分鍾,廖羽醒過來時路還有最後的十幾公裏,天已經黑了,窗外,遠處農舍的燈光點點,車裏的人基本都睡著了,唿吸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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