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扉間的木葉診所就是鐳缽街居民現在唯一的希望。


    用一點點錢就能換取一些最常規的藥物,像酒精、板藍根之類的。鐳缽街的居民死於絕症的人數是最少的,反而死於傷口發炎,感冒惡化的人要多得多,最基礎的藥物反而能起到更大的作用。


    太宰治看著千手扉間常去幾戶人家的病人逐漸的好轉起來,甚至其中一家的病人現在已經能站起來走動了,還興致勃勃的和太宰治打了個招唿。


    「是森醫生的兒子嗎?」


    太宰治下意識的想要否認,但隨後又笑眯眯的迴答


    「是的哦,我是森治,是森醫生的兒子哦。」


    太宰治悄咪咪的看向一旁的千手扉間,見千手扉間沒有表態,決定在死亡邊界線來一次大鵬展翅。


    「我將來也要做和父親一樣厲害的醫生!」


    「喲西,要加油啊,治君。」


    病人和家屬,都以最誠摯的祝福祝願太宰治的未來。


    出乎太宰治的預料,千手扉間在旁邊旁觀,到這時靜靜的伸手摸了摸太宰治的發頂,像是一對真正的父子。


    「說笑了,阿治現在還差得遠呢,這小子頑皮的要命。」


    「森醫生,不要打擊小孩子的自信心啊,我看的出來,就算治君頑皮了一些,也一定是一個神明一樣的好孩子。」


    神明一樣的好孩子嗎......


    千手扉間低頭看了一眼呆愣在原地的太宰治,抬起頭朝著病人勾起一絲微笑。


    「嗯。」


    或許隻有神之子才擔得起這份悟性。


    但願這份悟性不會毀了他。


    千手扉間隻帶著太宰治呆了片刻,就告辭了,麵對太宰治疑惑的目光,千手扉間淡淡的開口


    「port mafia最近抓叛徒查的很緊,我們不宜在鐳缽街停留太久。」


    會被當做可疑人物盤問的,運氣好隻是丟一些藥品和錢財,運氣不好,就是把命丟在那裏了。


    一路上,太宰治都顯得很沉默。


    因為,很顯然,這場賭局他輸的很徹底。


    他實在搞不懂為什麽生命已經如風中燭火一樣微弱的重病之人,隻在幾片小小的板藍根的作用下就達成了如起死迴生一般的奇蹟。


    他也搞不懂為什麽先前已經病成那副不人不鬼的樣子,為什麽不想著趁早解脫,而是強吊著一口氣,遲遲不願意離開這個世界。


    真的,完全不明白。


    迴到診所,太宰治心思重,沒有胃口,平常隻吃一碗的飯今天勉強吃掉半碗,還是在與謝野晶子的「敢浪費糧食你就死定了」的惡狠狠的目光下才不情不願的吞下去,吃完就迴到了自己的小房間,是千手扉間將病房的暫時騰給他住的。


    「老師,他又怎麽了?」


    與謝野戳了戳盤子裏的煎魚,看著太宰治緊閉的房門,隻能詢問自己的老師。


    千手扉間慢悠悠的吞下一口飯,才心滿意足的開口


    「不用管他。」


    對於天賦異稟的的孩子,讓他自己想明白是最好的。


    「咚咚——」


    晚上,千手扉間正在挑燈夜讀,研究橫濱和鐳缽街的地形圖,就聽見自己的書房門被敲響。


    「進來。」


    不出千手扉間的預料,來的是太宰治。


    「森醫生,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千手扉間把手中的地圖冊關起,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轉身看向太宰治。


    「問吧。」


    「森醫生認為,死亡是什麽?」


    聽到太宰治的疑惑,千手扉間把小兔宰一把抱起,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死亡是一次沒有準備的旅行。」


    就像他從未預料到擁有飛雷神的自己會戰鬥到死都不曾後退。


    「我們都不知道死後會去到哪裏,這場旅行隻有去的人,卻沒有迴來的旅客。」


    他生前也未曾想過死後的世界隻是一片荒涼的黃土,這樣的風景是亡者的專屬。


    「無論活著時多麽風光燦爛,到死之時,皆為孤身。」


    就像他大哥千手柱間,絕世強者,死的時候,隻有他這個弟弟在身邊。水戶大嫂作為九尾人柱力呆在封印室寸步不離,兒子早早的戰死在宇智波斑襲村的當晚,綱手當時還在上學,他沒告訴綱手。


    太宰治聽了若有所思,但轉瞬提出另一個難題。


    「那麽,活著的意義是什麽?」


    千手扉間摸了摸太宰治的頭,看向窗外,緩緩開口


    「活著,就是看身邊的人不斷離去。」


    仇人、親人、愛人,到最後變成孤身一人,就像他親手送走自己的仇敵泉奈,看著大哥幹掉宇智波斑,目送大哥躺在床上病重離世,最後孤身戰死,死後還被拉出來看千手和宇智波就剩兩根獨苗。


    「所謂人生,就是一場漫長的告白,告白的結尾就是告別。」


    他不用特意去解釋,太宰治以後會自行領悟這些道理。


    「還有什麽要問的嗎,沒有就去乖乖睡覺。」


    太宰治抬起了頭,鳶色的眼眸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如墨一般的漆黑。


    「生命是什麽?」


    「這個問題晶子應該告訴你了。」


    「啊,她說了,她說,生命是......"


    千手扉間順暢的接上太宰治的未盡之語


    「生命是珍貴的,晶子是那麽說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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