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毀滅吧。


    聽到這話的時候沈清明已經麻了,沒有恐懼的情緒了。


    不過聽到這個字眼,沈清明還是勉強提起了精神:


    “哦,是嗎?”


    結果曲玖晴秀眉微蹙,眉間又有些猶疑。


    “額......咱又不確定了,因為它好像不見了。”


    “......”


    “不好意思啊師侄,可能是我看錯了。”


    曲玖晴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沒事,看錯也正常。”


    沈清明也沒有怪她的意思,就算是結丹期修士也是人,更別說這個結丹期修士還是曲玖晴了。


    何況相處一天,別說他了,連江羽雲都習慣了曲玖晴的行事作風。


    “那我先迴去睡了。”


    他一個練氣修士,該睡還是得睡的。


    “那我等下迴房找你。”


    沈清明咧了咧嘴。


    “滾!我不搞男同。”


    不犯賤就不舒服星人,沈清明擺出一副遺憾的表情揮了揮手,算是送別了江羽雲。


    隻要曲玖晴是醒著的,管它什麽妖魔鬼怪。


    沈清明隻須用符咒拖住那麽幾秒,相信他們的曲長老就可以英雄登場。


    抱大腿雖然可恥,但就是很有用。


    來到房前,曲玖晴眼巴巴地看著他。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師叔也早點去休息吧。”


    他打了個哈欠道。


    可曲玖晴卻仿若還有什麽話要說,拉住了他的衣角。:


    “還有什麽事嗎?師叔?”


    “是啊,咱想把這個給你。”


    她小手上躺著一把小小的折扇。


    扇子做工小巧玲瓏,其上的花鳥也畫的似模似樣,但扇子卻隻有巴掌大小,扇風並不好用,估計也就是用作觀賞的玩意。


    沈清明認出來,這是曲玖晴白天在老婦人攤子上買的東西之一。


    他才想發問,曲玖晴繼續道:


    “我聽小江說你最近在學什麽陣法。”


    “這把扇子咱白天仔細看了看,是雲瀾布做成的東西。


    “雖然不大,但你可以把它拆了做成小陣旗。”


    “咱是不懂什麽陣法之類的東西啦。”


    “不過聽掌門師兄說,雲瀾布做成的陣旗最好了嘿嘿!”


    “......”沈清明怔怔地看著她放到自己手裏的小扇子,失神了片刻才道:


    “謝謝你,師叔。”


    這還是他長這麽大第一次收到別人的禮物,心裏感覺有股莫名的情緒在湧動。


    “沒啥,你之前不也給過咱桂花釀嘛。”


    “這個就叫那啥,禮尚往來嘛。”


    “還有啊,咱悄悄告訴你。”


    “這雲瀾布老貴了,咱們給的那錢太少了。所以我白天才會想著多買一點東西,不然那阿婆多吃虧啊!”


    曲玖晴眼眸亮晶晶的,像是個孩子般把壓著的話全都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這一番話沉默帶暴擊,給沈清明整默然了。


    “......”


    他那時還真以為是她心思單純,人家隨便編個故事哄著她她都會上當呢。


    甚至打算本著吃一塹長一智的道理,讓曲玖晴吃吃虧,長長記性。


    誰想到這個人那時想的是把這個“雲瀾布”買下來送給他。


    這讓沈清明心裏不由得產生了幾分罪惡感和愧疚感。


    他真該死啊!


    然而曲玖晴卻癟了癟嘴接著補刀道:


    “你那時是不是真以為我被騙了,才沒有呢!”


    “掌門師兄都說過,咱可是很聰慧的!”


    沈清明扭過頭去,收斂了一下情緒重新笑道:


    “師叔,你知道的,師侄我一直是相信你的,我怎麽會覺得你被騙了呢?”


    “嘁,你的話說的好假,咱都看出你那時的表情了。”


    ... ...


    後半夜平靜地過去了。


    等到沈清明再迴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已經天亮了。


    曲玖晴的心意他收到了也不能無動於衷,然而身無長物的他隻能以身相......啊不,是陪曲玖晴下了整整後半夜的井字棋。


    每當他疲憊不堪時,棋癮發作的曲玖晴就會抬手給他輸送一道靈氣強行助力他恢複精神。


    “師侄,困了你再跟我說,今天我們不亮不歸。”


    “夠了夠了,真的不行了,師叔。”


    等到好不容易天亮,沈清明才以人有三急,需要如廁為由溜迴了自己的房間。


    卻見自己的床上擺著一張折起來的白紙和一個黑色盒子。


    他拾起白紙,上麵的簡體字字體清冷疏離,偏偏又讓他不自覺親近起來。


    就和這字的主人一樣。


    “小二,有驚就有喜。”


    “你要收集的陣旗材料,我幫你收集了兩樣,你師叔幫你收集了一樣。”


    “還剩下一樣我們就不找了,交給你自己去收集了,讓你多少有點參與感。”


    “作為我的金手指,希望你盡快成長起來。”


    “至少多點功能吧。”


    “你爸爸留。”


    清冷疏離的字跡在倒數第二句結束,最後四個字濃墨重彩地被字的主人刻意寫得大大的。


    隔世的煙火氣撲麵而來。


    讓沈清明有些恍惚。


    他打開黑盒子,裏麵正躺著他多處尋覓,問眾人而不知的陣旗材料。


    他低下頭去。


    “他x的,怎麽我感覺你們才是開掛的。”


    “一個個找起東西來,比我這個知道小說劇情的人都快。”


    ... ...


    小奚村的村口。


    一大群測試者以及村民聚攏在這裏。


    “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啊?”


    “這也太嚇人了吧!”


    “難道真的有什麽精怪作祟?那人不是村口的老李嗎?”


    “他一直獨居,也沒有聽說過他得罪了什麽人啊。”


    溫暖和煦的日光下,村口處插著幾根黑色的樹枝。


    好幾具幹屍一般,形容枯槁的屍體被穿刺在上。


    他們個個麵容驚恐扭曲,臉上的血肉流失,早已沒了生前的模樣。


    人們隻能從他們生前穿著的衣服來辨認他們的身份。


    而若是沈清明在場便能辨認出,這幾具屍體之中有幾人正是昨日在酒肆裏被他貼了定字符的人。


    在屍體的另一側。


    身著紅衣,才乘飛舟到來的明豔少女冷著聲音問道:


    “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竟一夜之間死了如此多的人,你身為築基修士,難道都沒有半點頭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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