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況靜靜地坐在壁爐邊上,火光映照在他有些茫然的臉龐上,他的眼神疑惑地掃過眾人,似乎能感受到空氣中彌漫的緊張氛圍。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每個人都保持著沉默。


    就在半小時前,寧采臣和燕赤霞匆匆從外麵迴來,他們的臉上帶著幾分急切與凝重。一進門,寧采臣便毫不猶豫地大聲喊道:“快!通知所有人到半人馬小隊所在的房間裏集合,有緊急情況!”他的聲音穿透了寂靜的夜晚,驚動了正在各自忙碌的眾人。


    陸陽這個一直對半人馬小隊存在毫不知情的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集合令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他疑惑地跟隨著人群,心中充滿了對未知的好奇與不安。


    當所有人都集中到了半人馬小隊的房間裏,寧采臣卻並沒有立即開口解釋。他神色凝重地在房間裏來迴踱步,仔細地觀察著每一個角落,仿佛在尋找著什麽。燕赤霞則緊皺著眉頭,目光緊隨著寧采臣的身影,眼神中透露出幾分擔憂與期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房間裏的氣氛愈發緊張。眾人都屏息凝神,等待著寧采臣的開口。終於,寧采臣似乎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他有些疲憊地迴到座位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向燕赤霞點了點頭。


    燕赤霞得到了寧采臣的示意,他清了清嗓子,沉聲說道:“我們被盯上了。現在,房子外麵全是暗探。要不是寧采臣的老師從機械學院裏聽到一些風聲,我們還被蒙在鼓裏,恐怕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別人的目標。”


    話音剛落,房間裏頓時炸開了鍋。眾人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聲此起彼伏。顧況的眼神也瞬間變得銳利起來,他緊緊地盯著寧采臣和燕赤霞,試圖從他們的表情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


    陸陽本來還在為身形雄壯的半人馬小隊所震撼,那種威嚴而野性的氣息讓他不由自主地感到敬畏。可寧采臣的話語令他更為驚訝,讓他瞬間從震撼中迴過神來,他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地問道:“怎麽了,你們是惹上什麽麻煩了?”


    寧采臣淡漠地看著他,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他緩緩說道:“我們確實惹上了麻煩,不過這裏麵就有你那一夥人吧?”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般敲擊在陸陽的心上。


    陸陽聞言,臉色驟變,他連忙擺手,急切地解釋道:“這是什麽話啊!你們怎麽會懷疑上我呢?我有什麽理由跟你們過不去呢?我還等著你們帶我去看機械學院畢業大典呢!”


    寧采臣看著他,聲音有些喑啞,顯然也是疲憊至極。他今天一天都在跟費究討論機甲變形的最後幾個瓶頸難題,那些複雜而繁瑣的機械原理幾乎耗盡了他的心力。


    可就在快要結束的時候,卻發覺野趣社的扈三娘突然來找費究。


    她看見寧采臣時,臉上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剛入學時,她也曾與這位學長有過交集,甚至還在野趣社跟著他出過幾次任務。那時的寧采臣十分熱情,對她們這些新生極為照顧,大家都知道他是野趣社下一任社長的強勢候補。與稍顯任性的史進相比,他似乎更適合這個位置。


    但很快,她就看見寧采臣突然消瘦了一大圈,臉色蒼白,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落寞。聽其他的野趣社成員私下議論,才知道那段時間寧采臣處境十分糟糕。有不少學校高層因為某些原因,一直在對他施加壓力,試圖迫使他放棄一些堅持。甚至,學生會和先鋒團中的某些成員,也似乎對他抱有敵意,一直挑釁著他,企圖動搖他的底線。


    不止如此,一些心懷不軌的家夥還暗中對他的任務進行幹預,故意設置障礙,導致一些新生在他作為隊長的任務中受到了重傷。?這些事件迅速在學院內傳開,使得許多新生對寧采臣產生了誤會,認為他作為隊長不夠稱職,無法保護隊員的安全。這些流言蜚語像一把把鋒利的刀,深深刺痛了寧采臣的心。


    在這樣的重壓之下,寧采臣選擇了沉默與隱忍。他沒有向任何人解釋,也沒有抱怨,隻是默默地承受著一切。再之後,扈三娘就很少在學院裏看見寧采臣的身影了。傳聞他接下了一個難度極大的任務,需要離開學院一段時間,去完成這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隨著寧采臣的離開,寧采臣最大的競爭對手史進,順理成章地接任了社長的職位,並且一直擔任到現在。史進的上任給野趣社帶來巨大的變化,取得了近些年裏最為突出的成果,但扈三娘心裏明白,這個位置本該屬於寧采臣的。


    今天,扈三娘本來是要找自己的導師費究商量一些事情,希望能夠獲得一些額外的權限,以便她能夠全心全意地投入到爭奪下一任社長的任務中。可當她走進費究的辦公室時,卻意外地遇到了許久不見的寧采臣。


    那一刻,她怔住了,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


    寧采臣卻顯得異常坦然,他微笑著向扈三娘打招唿道:“好久不見,你好麽?”


    他的笑容依舊溫暖如初,仿佛那些痛苦的經曆從未在他身上發生過。扈三娘看著眼前的寧采臣,心中五味雜陳,她不知道這段時間他到底經曆了什麽。


    扈三娘忽地動念,對寧采臣說道:“學長,我正在進行一項任務,由於某些原因,我之前的夥伴們暫時都不能信任,我正愁該怎麽辦才好,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了你,你能幫幫我麽?”


    寧采臣本打算委婉拒絕,但扈三娘卻自顧自地說了起來,說到一半,扈三娘發覺寧采臣的臉色越來越不好起來,但她也不好就此打住,硬著頭皮說了下去。


    當扈三娘把所有事情都告訴寧采臣的時候,寧采臣已經換了一副麵孔,隨意的告了別,就匆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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