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臨剛騎車過來,就見自家媳婦盯著遠處出神,原本應該拎在手上的東西散落一地;


    驚得宋君臨急忙衝過去,一把拉過蘇秀禾上上下下檢查:“媳婦,怎麽了?磕著還是撞著了?


    “要不要緊?嚴不嚴重?”


    “要不去醫院?”


    說著,宋君臨就要撩起蘇秀禾的衣服檢查,嚇得蘇秀禾一把按住他不安分的手,壓低嗓子咬牙切齒道:“宋君臨,還在商店門口呢,你想幹什麽?”


    話一說出口,蘇秀禾這才想起被撞散落的大包小包,連忙驚唿一聲彎腰去撿;


    宋君臨可是出了名的疼老婆;


    一見蘇秀禾要動,直接阻止她彎腰的姿勢:“你站著別動,我來就好;”


    蘇秀禾:狗男人什麽的,還是有點用處的;


    可下一秒,蘇秀禾猛地想起之前撞她的人,連忙拉住自家男人胳膊,小聲的開口:“老公,我剛剛,瞧見港城白家的人了;”


    “你說他來咱們羊城幹什麽?”


    ‘白家人’三個一出,宋君臨的身子猛一顫;


    他昨晚可還聽稼憲說了一嘴,他單位一個合同剛簽下不久,就遭到港城白家人報複;


    難道說……


    白家親自來人了?


    霎那間,無數的恐慌閃過心頭,宋君臨一把拉住蘇秀禾的手,表情嚴肅的開口:“媳婦,我突然想起工作上有些事,我就不送你迴家了;”


    “等我忙完,我親自給你做好吃的賠罪;”


    撂下這話,宋君臨騎著自行車,嗖的衝出一道殘影……


    蘇秀禾看著宋君臨一提到工作,就相當的不要命,氣得跺腳、掐腰、破口大罵:“宋君臨,下次我再出來和你逛街,我就是王八犢子;”


    *


    港城白家;


    白建安的書房;


    白建安銳利的眸子好似一柄鋒利無比的利刃,盯著五步遠的心腹王傳雄,“旌旗已經安全抵達羊城了?”


    “幾位夫人那邊,可有動靜?”


    王傳雄,也就是之前盯梢陶澤潤的黑衣人;


    一聽家主提到幾位夫人,王傳雄半點不敢隱瞞,:“迴家主,小少爺一個小時前已經到羊城了;”


    “至於幾位夫人,大夫人和三夫人那邊,分別派出了兩隊人馬刺殺,已經被我的人攔下;”


    “不過,還有一股不知名勢力,盯梢小少爺;”


    “至今還沒調查出背後之人;”


    “隻是兩位夫人那邊,隻怕不會善罷甘休;”


    “家主,可需要小人去提醒下?”


    聞言,白建安黑不見底的眸子微抬,身子半點沒動,張嘴蹦出的話,確實格外的無情又清冷:“不用;”


    “要是他白旌旗連這點困難都解決不了,也就不配成為白家的接班人;”


    “找人給二房也透露下,我倒要看看,到底誰才是這場博弈的最大贏家;”


    “還有,旌旗那,通知你的人,除了到了生死攸關的地步;”


    “否則,都讓他自己扛;”


    他白建安的兒子,不能也不會是廢物;


    兄弟姐妹以及幾房之間的廝殺怎麽了?


    家庭就是一個小社會;


    在家裏都幹不過別人,怎麽在社會上立足?


    尤其,怎麽帶領白家家族,走上更高的位置?


    倒是現場的王傳雄,聽著白建安的話,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


    好在他低著頭,這才免於被發現的可能性;


    就在王傳雄應聲準備離去的時候,白建安突然出聲:“對了,沈二的腿,今天之內,我就要;”


    “我白家的東西,不是誰都可以惦記的;”


    “既然動了心思,就要付出代價來;”


    “另外,轉告杜誌明,屬於我白家的東西,可以動手拿迴來了;”


    哼!


    就憑他沈家,還不夠格;


    *


    港城醫院;


    沈文淵看著床上依舊沒有醒來跡象、渾身上下包裹的跟粽子一般的小兒子沈育賢,臉色黑的嚇人,擰著的眉頭都快能夾死一隻蚊子:“景醫生,育賢他到底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一旁站著主治醫生一聽沈家家主第n遍開口詢問了,忍不住長歎一口氣:“老爺子,您該知道,沈先生這次傷的極為嚴重;”


    “之前的手術長達10個小時,就是在和閻王爺搶人;”


    “如今沈先生還在危險期內,腦部有嚴重的血塊陰影;”


    “有句話我說出來,您可能不愛聽,您,您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此話一出,饒是堅強如沈文淵,當場也是身形一晃,腳下踉蹌,身子就往後倒去;


    好在景醫生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他,“您可不能自亂陣腳;”


    “沈先生他此刻,很需要您;”


    “要是可以,您可以多和沈先生說說話,說不定,對他恢複意識有好處;”


    沈育賢自打被送來醫院後,就陷入了昏迷當中;


    要不是他胸口還有心跳的幅度,他差點以為沈育賢去了;


    港城的社會錯綜紛雜,沈育賢能有今天,自然也和沈家如今在港城的地位有關係;


    對於這件事,他不好說啥;


    景醫生扶著沈文淵坐到病床邊的椅子上,隨即默默地轉身離去;


    倒是沈文淵,在病房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徹底繃不住了,握住沈育賢冰冷的手,眼淚嘩嘩的往下砸;


    “育賢,你可不能有丁點事,你別嚇爸爸;”


    “爸爸老了,不經嚇的;”


    “如今你妹妹還沒找到,打小你最疼你妹妹了,你要是有事,你妹妹可怎麽辦?”


    “還有,下手害你的白家,你豈能甘心叫他們得逞了?”


    “育賢呐,都怪爸爸,是爸爸貪心不足,把你推到人前,否則你也不會被白家盯上……”


    沈文淵滾燙的淚水,就跟不要錢一般,一顆接著一顆砸在昏迷不醒的沈育賢手背上;


    可床上的人紋絲未動,冰冷的手被沈文淵握在掌心,像是怎麽也捂不熱;


    急的沈文淵本就不多的理智,一點接著一點崩塌,哭聲也越發的大了起來;


    走廊裏,倚靠在門口的沈育良,極力隱忍著眼眶裏溫熱的淚水,雙拳不由得握緊;


    是他太自私了,隻顧及自己喜歡的科研行業;


    沈家的擔子,光靠著他弟弟一個人,舉步維艱;


    下一秒,沈育良像是下定了某種重大的決心一般,背影淒涼的朝著醫院門口走去;


    *


    當晚,港城的觀塘碼頭;


    杜誌明拖著一根三指粗兩米長的鐵棍,領著百多號黑衣人,浩浩蕩蕩的出現在觀塘碼頭,藐視沈家的所有人:“都給我聽著,從此刻開始觀塘碼頭改姓白了;”


    “不相幹的人,趕緊給我滾出我白家的地盤;”


    “否則,一律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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