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禮有直覺,這一切,都和司宴有關。


    一定是他在暗地裏搗亂,讓他被他的父親司呈業質疑。


    好不容易靠著母親成為司家正兒八經的少爺,司禮不甘心自己辛辛苦苦取得的司呈業的信任付之東流。


    司宴眯著眼睛看他,剛才被沈知言甩開的手已經悄摸摸地又握上了。


    司宴一笑,開始嘲諷輸出,「怎麽,你都能來的地方,我來不了?」


    「找你的小情人來啊?」他視線上下掃過司禮,好整以暇說道,


    「鄭伊啊,你要想找他,恐怕得去警察局了呢。」


    司禮被司宴這句話說得愣了一下,他怔然,「什麽意思?」


    隨即,他眼眸閃過一分什麽,沈知言最近發生的事情他也聽說了,之前想去找他,奈何被麻煩絆住,一直沒有時間。


    如今他們兩個人在這裏,鄭伊被警察抓走了,好像說明了什麽。


    「知言,最近有人汙衊你的事情我聽說了,」司禮說,


    「是不是有什麽誤會,鄭伊,以我對他的了解,應該不會是那樣的人吧。」


    「你不是他的老師嗎,他也沒膽子汙衊你。」


    司禮上下嘴唇一碰,開始給鄭伊解釋著。


    鄭伊麵對他,一直很聽話,讓幹什麽就幹什麽,滿心滿眼全是他的樣子。


    所以,在他心裏,鄭伊還是有一定份量的。


    聽到司禮幹巴巴為鄭伊辯解的話,沈知言突然感覺他這個人很陌生。


    他想到突如其來的易感期的那天。


    那天,司禮給他打電話,說忘不了他。


    現在,在他麵前,那個說著忘不了他的男人,為別的情人說情。


    青年嘴角勾起的弧度帶著嘲諷。


    光鮮皮囊的外表下,是一具腐朽的靈魂。


    「你想救鄭伊,就跟警察說理去吧。」


    沈知言真的不明白,當時的自己怎麽就豬油蒙了心,竟然要跟司禮合作。


    拉著alpha的手用力,沈知言拉著司宴往外走,繞開司禮,一個眼神都不給他。


    「知言!言言!」司禮下意識想抓住沈知言的手腕,卻被司宴製止。


    alpha跟在沈知言後麵拍開司禮的手,繞開的時候,司宴轉頭,和司禮四目相對。


    此時司宴的表情囂張至極,對著司禮光明正大的晃了晃和沈知言握著的手,挑釁意味明顯。


    他衝著司禮比了一個中指,張嘴無聲地說了兩個字。


    司禮看清楚了,司宴說的是:傻逼。


    他看著司宴臉上囂張的笑容,嫉妒蔓延全身,眼神發狠地看著兩人的背影,拳頭緊握。


    司宴收迴眼神,心髒發甜。


    你曾經擁有,卻握不住的人,被我握住了。


    ——


    司宴搖了搖和沈知言相握的手,嘴角克製不住地上揚。


    不枉費他故意透露給司禮鄭伊所在的位置,讓沈知言更加看清司禮的真麵目。


    「言言,」司宴張了張嘴,喊了沈知言一聲。


    「嗯?」沈知言的聲音聽不出來什麽異常。


    他也沒把被司宴握住的手抽出來。


    「你故意把司禮引來的?」青年突然問道,轉頭看他。


    他的目光沉靜,就那麽看著司宴。


    視線無聲接觸,已經勝過千言萬語。


    司宴摸了摸鼻子,他心虛的時候是會有這個小動作的。


    沈知言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轉迴視線,意味不明地說了一聲,,「怪陰險的。」


    為了讓他看清楚司禮的真麵目,徹底斷開和這個人的聯繫,司宴還特意把司禮引過來。


    可沈知言之前就已經和司宴說過,他和司禮,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他還在試探他。


    司宴有些忐忑地看著沈知言的側臉,在落日餘暉下,他的臉頰被鍍上了一層金光,顯得高貴,像遠古星球傳說裏的神般,高高在上。


    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就凍結了,凝滯的屏障般。


    司宴心裏發澀,握著沈知言的手漸漸放鬆,馬上就要分開。


    司大少爺心裏快要傷心死了,但他惹言言生氣了…


    惹老婆生氣的人不配跟老婆貼貼。


    。


    快要分開的手突然停止了動作。


    因為另外一隻手製止了他。


    沈知言的手指勾住了司宴快要分離的小指關節。


    酥麻感通過兩隻手觸碰的地方傳遍司宴全身各處,他像僵住了一樣,不僅身體僵住了,腦袋也僵住了。


    勾住司宴小指的那隻手向前,摩擦過手指關節,手指尖到他的掌心,手指彎折,握住。


    兩手相握,用力,逐漸收緊。


    心髒怦怦跳,仿佛要跳出胸腔,司宴生怕自己心髒的跳動聲音被沈知言聽到。


    耳朵迅速紅了起來,司宴低頭,看著兩個人握住的手,扭頭,朝著背對沈知言的方向,嘴角瘋狂上揚,跟抽搐一樣。


    「我再跟你說一次。」握住他手的主人開口,聲音一如既往地讓人安心。


    「我和司禮已經沒有關係了,我對他沒有任何感情,聯繫方式早在之前就已經刪除拉黑了。」


    「之前,因為有求於他,我和司禮簽訂了合同,五年情侶合同。」沈知言用另一隻手把司宴的臉扳過來,讓他看著他的眼睛。


    「或許,在合同一開始的時期,因為司禮主動的幫助,確實有過感情,但隨著時間,我已經認清了司禮這個人,那點微不可查的情感早就已經消磨殆盡。」沈知言看著司宴,神情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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