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是處理林萱萱和陳南煒事情結束後的第十七天,已經開春的天氣格外的好,我和善生照常待在鋪子裏喝著茶水,聽著隔壁理發店的黃毛喋喋不休的跟我倆瞎白話。


    “我說陽子哥啊!你倆都不知道我那個老板私生活這叫一個亂啊!前幾天剛領迴來一個大屁股水妞,今天就跑去跟外國洋妞約會去了,我咋感覺他那個店要倒閉呢?”


    黃毛一邊勤懇的幫善生按著肩膀,一邊咬著半個蘋果,這段時間善生在我的教導下“情商”的確見長,跟黃毛也是稱兄道弟的,隻是每次黃毛一來就拽著他給自己按摩肩膀,黃毛也是很樂意效勞,真不知道如果被他老板看到了,會不會認為我在挖人牆角呢?


    善生手中也拿著蘋果“吧唧吧唧”的吃著,口中噴著口水迴道:“哦?外國妞好啊!外國妞放得開……”


    “是放得開,昨天我老板讓我給她洗頭,你不知道,她還拿那雙細白的腳勾引我,哎呀!我這渾身一陣的**……那滋味!嘖嘖,誘人啊……!”


    小黃毛邊說還邊抖動了一下身體,好像那個外國妞此時此刻就在他身下壓著似得,表情極為的猥瑣。


    “哎呀!你別說了,啥時候有好的別忘了讓哥也去給她洗洗頭,免費的”


    倆人說著說著還忘情的“嘻嘻”笑著,我翻了翻白眼懶得搭理這兩個“臭味相同”的摳腳大漢,也不知道善生是跟誰學的這麽的色痞,這要是真讓他找個女人開了葷那肯定就刹不住車了。


    就在他倆有一搭沒一搭的閑疙瘩牙時,我兜裏的電話響了,來電顯示提示是陸耀亭打來的,隻要這家夥主動給我打電話肯定就沒什麽好事,果然,我這邊剛按了接聽鍵,那邊粗大的嗓門就吼道:


    “陽陽,趕緊的火速來八院,這邊有事請你幫忙啊!快點……!到了給我電話……!”


    八院就是臨海市第八人民醫院,這個醫院內的病人比較特別,全是精神失常大腦有問題的病患,所以我們也叫精神病院。


    他讓我去精神病院做什麽?難不一個成他有嫌疑人或者某個案件的重要人員得了精神病?


    我渾身打了激靈,對付妖魔鬼怪我還能動動手指,可是對付精神病患者我可不在行啊!那他火燒屁股的叫我過去做什麽呢?


    不容我多想,趕緊叫上善生關了店門,在小黃毛的“拜拜……迴兒見”的告別聲中,打了輛車直奔八院而去。


    到了醫院外麵我給陸耀亭打了個電話,對方讓我繞過門診樓到樓後的治療樓外等著他,我和善生隻得又按照他的話找到了治療樓,從緊鎖的大門玻璃朝裏麵看,空無一人的大廳顯得十分的冷清,我的眉毛都皺成了一團,真不知道這次陸耀亭又是遇到什麽樣難搞的案子了,非要火急火燎的把我叫來。


    不到五分鍾陸耀亭唿哧帶喘的從樓內的樓梯口跑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個手拿著一大串的鑰匙的中年人,那人找個一把鑰匙將大門打開,終於把我和善生放了進去,之後又再次將門鎖好,迴身向善生伸出了友誼的小手說道:


    “你好,我姓鄧,是這裏的精神科醫生,早就聽陸隊長提起過你,哎呀!真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善生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但還是禮貌的伸出自己的手和鄧醫生握在了一起,口中還不忘迴道:“嗬嗬!好說,好說……”


    這時陸耀亭看著被晾在一邊的我有些尷尬的幹笑了兩聲,然後指著我對著鄧醫生介紹說:“老鄧啊!這個就是我跟你提起的鍾九陽!”


    “啊?”


    鄧醫生聽了陸耀亭的話後睜大了雙眼,表情就跟吃了死蒼蠅似得比陸耀亭更顯得尷尬,可此時也不好直接甩開善生的手再來跟我重新握上,隻能不好意思的衝我點了點頭,給自己了個下台階。


    “陽子,這次陸叔是想請你幫我辦件事,看看你有沒有辦法能夠撬開他們的嘴!唉!我們問了幾天了卻一無所獲,隻能讓你來試試了”


    陸耀亭邊說邊分別拉著我和善生往樓上走,身後跟著依舊尷尬到不行的鄧醫生,其實我也沒生他的氣,認錯人就認錯人了麽,又能怎樣,我總不會吃了他吧!


    但從他有些拘謹的表情上來看,似乎跟陸耀亭也不是十分的熟悉,至少不是哥們,看來這次是想通過結識我來拍陸耀亭的馬屁,卻沒想到竟然拍到馬腿上了,而且從剛剛他對陸耀亭的稱唿上來看,這段時間我似乎錯過了什麽,陸耀亭升職為隊長了,那是不是常岩鬆已經被調走了呢?


    心裏想著這些事,但嘴上卻不忘迴複著陸耀亭。


    “叔,你說的“他們”指的是誰啊?怎麽在這裏?莫非是精神有問題?”


    “就是土苗他們啊!一個月前我們破獲了那起屍體丟失案後,我直接逮捕了那個麵包車司機和土苗還有一個他們的頭頭,隻是在之後的幾天裏逮捕歸案的三人全部瘋了,我隻能把他們全送到這裏治療”


    我詫異的停下了腳步扭頭問著臉色蠟黃明顯沒有休息好的陸耀亭:“瘋了?你是說所有人都瘋了?不會是裝瘋賣傻想逃避法律的製裁吧?”


    陸耀亭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迴道:“我一開始跟你的想法一樣,可經過鄧醫生他們的檢查後,證實他們的確是瘋了,治療了半個多月也沒效果,所以隻能把你找來了”


    “哦?還有這等事?”


    我摸著下巴沉思著,這時身後的鄧醫生也開口了:


    “是啊!我們醫院的鑒定方法請放心,絕對的權威不摻假,而且這半個多月我們結合西醫和中醫的精華,輪流對這三名患者進行心理和軀體的綜合治療,全方位的修複海馬區神經幹細胞,盡可能的改善他們的大腦興奮與抑鬱的皮層表現,增強他們的機體免疫力,但無奈病情依舊沒有好轉,唉……!”


    鄧醫生說的這些話實在是太專業了,這對於善生和陸耀亭來講簡直就跟聽天書差不多,而我也隻是在陰間讀了幾本關於醫學知識的書,可那些書也隻是用來打發無聊的時間,至於真正的了解和進入醫療領域,我還是個隻知其一而不知其內的門外先生,所以對於他的解釋我並沒有過多的迴應,隻能點點頭表示了解並且對他醫者身份的尊重。


    隨著我們四人的攀談來到了三樓的治療室,一扇用鐵絲網織成的鐵門擋住了我們的腳步,隨後鄧醫生按下門口的一個小按鈕,從門旁邊走出來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這名婦女手裏拿著鑰匙將門打開,等我們全部進入後又再次鎖上,之後對鄧醫生說:


    “鄧醫生,他們還是老樣子,十分的不配合”


    鄧醫生點了點頭,朝胖女人伸手:“行,我知道了,你把鑰匙給我可以去休息了”


    婦女伸出胖乎乎的手把鑰匙遞給了鄧醫生,之後轉身迴了休息室。


    這時胖女人對麵屋子的門打開,從裏麵相繼走出來三名身穿警察製服的年輕男子,我定眼一瞅,這三人我全都認識,其中一個是我所最熟悉的也是陸耀亭的徒弟大奎,還有一個就是去年作為主審,審問土苗入室搶劫殺人案之後又把我誤當成同犯想要逮捕的小李,還有一個是當時做審問筆錄的那個年輕人,隻不過我跟他隻有一麵之緣,所以並不知道他姓甚名誰。


    三人從屋裏一出來就立馬繃直了雙腿衝著陸耀亭就來了個軍禮,異口同聲的說:“陸隊長好”


    陸耀亭連忙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必拘禮,之後大奎朝我擠了擠眼睛,算是打了招唿,小李看見我也是明顯的一怔,片刻後似乎明白了什麽衝我笑了笑,至於那個不知名的警察也對我禮貌的微笑。


    “這次叫來陽子幫忙我希望你們要積極的配合,爭取能撬開他們的嘴,得到對我們有利的證據”陸耀亭擺出官威,對三名小警察下達命令,三名警察自知找我來的目的,所以也不敢含糊,再一次立正敬禮,同時迴答:“是”


    鏗鏘有力的迴答聲響徹了整個病房走廊,似乎連我的血液也跟著沸騰了起來,也許這就是屬於我們敬畏的警員們無比崇高的信念和一往直前的目的。


    公、安機關是國家**重要的組成部分,是國家的行政機關,他們被賦予了極大的權利,其目的就是為了保衛我們的國家的國土安全和市民人身財產的安全,同時還肩負著人民的信念和信任。


    人民依賴他們的保護已經在心中形成了一種不可取締的地位,所以無論遇到任何大事小情,我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報警尋求幫助和保護,他們的存在讓壞人提之色變,讓好人安心生活,一個警徽使他們的地位既神聖不可侵犯又是為市民到處忙碌的公仆,高高在上的同時又深入市民當中。


    當初幫他們破獲了土苗案件後,他們送給我一麵“警民一家親”的錦旗,其含義也是希望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能夠盡自己所能幫助他們破獲更多的案子,得以保衛我們這個城市的安寧,所以,這次對於他們的再次邀請,我這個身懷異術的陰間判官自然是義不容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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