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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她一把拉起姑娘:“姑娘,快走吧……”


    “怎麽,你是說……他不行了?”程雪嫣腦筋轉得飛快。


    不行了,誰弄的?是她的一踩嗎?那他也太脆弱了……那麽,是留下勇於承擔責任還是趁人不備逃之夭夭?她是見義勇為,如此是算作勇為過當還是誤傷人命?他會不會訛上自己?要賠多少?這些日子賺的銀子……心一陣陣的抽痛。她的父親是當朝禮部尚書,靠這個關係疏通的話應該不會賠多少吧?可是……她怎麽會踩傷人家?關鍵是……她怎麽會在“金玉樓”踩傷人家……


    一時間,頓覺袖手旁觀方為人間正道,悔不該一時衝動害人害己……


    還是逃吧,可是他會不會認出自己上衙門告狀?剛剛他可是睜了下眼睛。這家夥傷得這樣重顯然不是自己那一小腳的威力,可萬一他鬼迷心竅死賴上她偏要說是她踩的,她這一弱小女子上哪說理去?萬一被杜覓珍之流得知了,那後果……


    正胡思亂想著,猛的被人拽了一把。


    卻是阮嬤嬤,眼圈青著一塊卻還不忘對她擠眉弄眼。


    她會意的趕緊鬆手起身跟著她離開,臨走時還迴頭看了竹子一眼,可是也隻看到那幾支墨竹而已,因為碧彤很快跟上來擋住了她的視線……


    ————————————————————————————


    被搖得七葷八素的白衣男子突然失去了依靠“咕咚”一聲重新撂倒在地,隻見雪色裙擺上一朵怒放的墨色曇花搖曳離去。他撐著地麵想要坐起,卻被什麽東西硌痛了另一隻尚未受傷的手。


    移開,卻見一隻黃蠟小龜可憐兮兮的趴在地上,小小的頭已從身子上掉了下來,隻一條纖細的脖子怪異的彎曲著。


    他拿起小龜,又撿起那個小頭,試圖將它們拚在一起,卻是參差不齊,好像仍少了什麽,他低頭找那缺失的一段……不見,不由又看向那曇花消失之處……


    “浩軒,”一道鑲著暗紅邊的黑影輕巧的落在身邊:“我正到處拚死拚活的救你,你卻躲到這來了……這是什麽?唉,你真是有心,都火燒眉毛了還有心思玩這個?”


    顧浩軒攥起拳狠錘了他一下,卻被那肩膀硌得直咧嘴:“你還好意思說?被你爹硬是從邊關上拎迴來,好久沒打架了吧?這迴可是過癮了,還哪顧我的死活?江渚,這群人可不是蠻子,經不得打的,又多有官職,小心一會有人去將軍府上告狀……”


    “那才好呢,省得老頭子總想把我栓在帝京,趕緊放我迴去才好……我看你這似乎傷得不輕,剛剛還見那個美人救你來著,現在人呢?”


    韓江渚以手搭涼棚故作誇張的四處望:“說起來,我還……”


    顧浩軒一把打下他的手:“我都傷成這樣了,你不說送我迴去,卻還要找什麽美人……”


    “我是說我見過……”


    顧浩軒掙紮起身:“這工夫還有心說閑話,還不快走?要等官府的人來嗎?我可不想再添傷,我爹這幾日心情正不順……”


    韓江渚與顧浩軒是發小,年二十又四,長他二歲,十年前與他爹韓梁將軍鬧了矛盾,賭氣參軍戍守邊關,今春剛被老將軍以重病不治騙迴,閑來無事便去找顧浩軒,卻不想這家夥十年不見仍可將胖胖的顧太尉氣個半死,自己卻沒撈到好處,被打個半死。


    他咧嘴一笑,白牙一閃:“準備好了嗎?”


    顧浩軒鄭重點頭。


    於是他便像扛麻袋似的隻一甩就將顧浩軒搭在肩頭,稍一運氣,足下便像生了風般,隻眨眼工夫便從亂哄哄的人群中三轉兩轉的竄了出去。


    ——————————————————————————


    碧彤小心翼翼的查看姑娘臉色。


    姑娘全身被抽去力氣般倚在車廂內,眼睛無神的對著那忽噠忽噠飄動的暗紋車簾。


    姑娘在想什麽?她是不是記起什麽來了?


    碧彤有點緊張,不覺坐直了身子,卻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阮嬤嬤。


    阮嬤嬤也是麵色無神,黑著的眼圈愈發青腫,牽著嘴角也歪斜著,看去甚是滑稽。且一反來時的喋喋不休,安靜得好像連唿吸都停止了,而如此的平靜卻讓她愈加不安起來。


    姑娘在想什麽?她是不是記起什麽來了?


    她腦中反複迴想姑娘“救治”顧浩軒的點滴……


    姑娘若是記起了那顧浩軒,應是不會去管他的吧?原因自然很明顯,可姑娘偏偏是善良的,再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姑娘臨走時又迴頭瞧了他一眼,難道隻是覺得這人麵熟?


    宋冠曾說過,如果遇到巨大刺激姑娘是有可能恢複記憶的,那麽這個顧浩軒會不會就是個巨大刺激?姑娘若真是記起了他會怎樣?宋冠還說過,一旦突然憶起往事,一是可能恢複記憶,一是可能發狂發癲。姑娘這是……發狂發癲的前兆嗎?


    若是姑娘真的發狂發癲了,會不會胡言亂語?到時給金掌櫃設計首飾樣子賺錢,交待自己踅摸合適的房子,教金玉樓的姑娘唱曲,最可怕的是竟然親自去唱了曲……這哪一宗哪一件沒有她碧彤的事?老爺若是知道了……


    她隻覺有人狠狠的掐了她一把,壓抑了許久的擔心和恐懼頓時紛紛冒頭張牙舞爪的叫囂。


    那句“姑娘你是不是記起他來了”就要跳出嗓子眼,卻被自己生生掐斷。


    萬一姑娘隻是受了驚嚇發呆而經她這一提醒倒真的想起了什麽……


    觀察,還須觀察……


    可姑娘若是真的隻是受了驚嚇一直發呆下去可怎麽好?今晚在堆秀山上還好好的,怎麽不出兩個時辰人就傻了?老爺若是問起來,她碧彤又怎麽可能逃得了責任?


    最關鍵的是,即便姑娘記不起那顧三閑可顧三閑未必失憶吧?今日姑娘明晃晃的亮相在他眼前……


    天啊,他這總逛青樓的人如今發現自己曾經的內人竟出現在青樓,會作何感想?當初他不管不顧的死活要休妻,雖是因姑娘沒有給他們顧家繼後香燈,可如今添了這事他豈不是更理直氣壯了?現在外麵的人沒一個說他的好話,他若是想扳迴一局還不得四處宣揚為自己壯聲勢?如此……


    無論怎樣,她碧彤總歸逃不了幹係!


    雖是初秋,夜風卻是涼的,她身上冒出一層又一層的汗,卻被風一次又一次的吹幹,眼下隻覺一會熱一會冷,突的哆嗦一下,打出個大大的噴嚏,人變得有些迷糊起來……


    這一聲噴嚏倒驚動了兩個發呆者。


    程雪嫣滯滯的調轉目光:“是不是著涼了?”


    阮嬤嬤微微抬了抬頭:“今日這事……對不住大姑娘了……”


    然後再次各自無語。


    車晃了晃,停下來。


    碧彤先跳下車,卻是像踩了空,險些摔倒。


    她勉強靠著車廂,扶姑娘下來。


    車停了會,阮嬤嬤終於沒有再說話,於是咕嚕嚕的駛走了。


    她一腳輕一腳重的走了兩步,身子一歪。


    程雪嫣急忙扶住她,忽然覺得她的手好燙,再摸下額頭:“你發燒了?”


    碧彤朦朦的看了她一眼,人便往下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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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醒來已是豔陽高照。


    睜開酸脹的眼,卻見姑娘倚在床邊,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


    “姑娘,”她一個翻身坐起,頓時頭暈眼花,卻是什麽也不顧的抓住姑娘:“你……守了我一夜?”


    程雪嫣見她醒來,大為開心:“醒了?感覺怎麽樣?餓不餓?唐嬤嬤今天見你沒去取早飯,親自送了來,聽說你病了,立刻要進來看看,還專門迴去給你熬了小米粥。也不知她是怎麽弄的,又甜又香。快起來嚐嚐……”


    “姑娘,”碧彤掙紮著下地跪倒,熱淚盈盈:“竟讓姑娘守了奴婢一夜,奴婢真是該死……”


    “說什麽傻話?”程雪嫣急忙扶她起來:“剛好點,別再著了涼……”


    “奴婢不敢……”


    “碧彤,你我還用得著分得這樣清嗎?當時我病了,你不也是衣不解帶的照顧我嗎?我還沒說個謝字呢……”


    “那是奴婢分內之事……”


    “解人危困,與人分憂也是為人的分內之事啊,你若是再這樣客氣,我可就不高興了……”


    碧彤唇動了動,淚滑下來。


    “其實都是你不好,”程雪嫣故作生氣:“平日裏見你也算機靈聽話,可是生起病來卻像頭牛似的倔強。我讓月月去請宋大夫,可是你卻死活不讓,然後又說什麽宋大夫一來你就死定了。沒辦法,月月後來用了什麽土方熬了藥給你灌下去,又蒙了被子發了汗,過一會竟有些見好了。你卻不肯老實睡覺,隻不停的喊什麽‘顧公子’……”


    碧彤眼皮一跳,急忙看向姑娘,但見姑娘並無異常。


    “碧彤,你老實告訴我……”


    姑娘忽然放下粥碗,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看得她心裏發毛。


    “顧三閑是不是虐待過你?”


    碧彤一怔,立刻連連搖頭。


    “這就怪了,”程雪嫣皺起眉頭,突然眼睛一亮:“難道是……”


    碧彤頓時明白她想到了何處,臉馬上紅作燈籠,舉手發誓,聲音顫抖:“絕不是姑娘想象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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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是白衣墨竹o(n_n)o~,接下來又會發生什麽呢?o(n_n)o~


    臨近月末,各種檢查紛至遝來,還有考試威脅,本周更新照常,加更應是不會了,希望大家別拍我%>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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