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這種熱鬧的聚會,她可是從不缺席的。


    薑昕玥看向三公主:「瀾兒,你剛才不是和輕輕在一起嗎?她人呢?」


    沒有她在身邊嘰嘰喳喳的,還真是不習慣。


    三公主眨巴著一雙迷茫的大眼睛:「兒臣也不知道,但兒臣覺得輕輕表妹好像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


    薑昕玥皺眉:「有人欺負她了?」


    沈明瀾搖搖頭:「可兒臣覺得,應該沒人敢欺負她才是。」


    輕輕表妹那個性格,她不欺負別人已經是不錯了。


    況且憑著她的家世,也沒有哪個敢欺負她。


    薑昕玥想想也是,既然沒人欺負她,那應該就是少女心事了。


    外頭都在傳她是內定的太子妃,可那丫頭壓根就不願意進宮。


    別說是晏輕輕不想入東宮了,薑昕玥也不願意給她和兒子指婚。


    古代人不知道,可她是二十一世紀來的,她和薑昕妍是親姐妹,她的兒子和薑昕妍的女兒是血親。


    兩個近親之人在一起,生下的孩子極有可能……


    就算他們幸運,生個沒有問題的孩子,她也沒辦法讓表妹嫁表哥。


    亂……倫嗎這不是?


    看來是婚事讓輕輕丫頭煩憂。


    歌舞聲遠離之地,宮女們忙忙碌碌。


    「啪!」


    「嚴錦嫿,你還當自己是高門貴女呢?這內務府的酒壺,你說砸就砸啊?」


    一群宮女圍著一個美貌宮女,眼神鄙夷,滿是嘲諷。


    而被眾人圍觀的宮女眼神倔強,麵容清冷,分明是被人陷害的,卻沒有半句爭辯的話語,隻是默默的蹲下身子,將碎裂的瓷片撿起來。


    「我在跟你說話。」


    帶頭的宮女一腳踩在嚴錦嫿的手背上,惡毒的眼神死死瞪著她:「你聽不到嗎?」


    雪白粉嫩的手指被踩在鋒利的碎片上,劇烈的疼痛襲來,有鮮紅的血液從那宮女的腳底流出來。


    「都圍在這裏做什麽?」


    內務府的管事公公張管事皺著眉走過來:「前頭都忙飛了,你們都不想幹了是不是?」


    周遭的宮女一鬧而散,張管事看了一眼往托盤裏放碎片的嚴錦嫿,眉頭皺得更深了。


    「去外頭跪著。」


    嚴錦嫿抬頭,訝異的看了張管事一眼,而偷偷看著這邊的幾個宮女笑得更厲害了:「嚴家可是巨貪,當年被抄家之後,搜出來的金銀之物可抵國庫,那是搜颳了多少的民脂民膏啊?咱們現在做的,是為民除害,你們可不許心疼她,為她出頭,這都是她應得的報應。」


    「就連張管事都不管她了,看她以後還怎麽端著貴女的派頭裝清高?」


    「我最討厭貪官了,我爹娘就是差點餓死,才把我送進宮來淨身的,嚴錦嫿是貪官之女,她也該死。」


    「要我說這種人就該送去充當官妓,她們的錢財取之於民,她這身體就該用之於民不是嗎?」


    「讓她跪著去,誰也不許給她留晚飯。」


    這裏的宮女,根本就不是因為嚴錦嫿是貪官之女才為難她的,而是因為嫉妒她的美貌。


    嚴家貪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且當初是因為溱州貪汙案被連坐的,有沒有貪汙都還不好說。


    不然也不至於等到溱州一派的官員全都落馬好幾年之後,嚴家才被治罪。


    嚴家女眷充入宮中之時,嚴錦嫿才五歲,一直在冷宮幫著幾個嬤嬤打雜,長大之後才分派到了內務府。


    而她的美貌,令她在第一天到內務府的時候,就被好幾個宮女排擠了。


    特別是這兩年,她十五及笄之後,容貌越發的清麗脫俗,時常引起貴人們的關注,內務府就更是容不下她了。


    從前若不是張總管明裏暗裏的護著,早就被不知道哪位貴人給玷汙了。


    那些人高高在上,穿上褲子就不認人的,區區一個底層的宮女,還妄想得到名分不成?


    現在,張總管也終於不護著她了,那她的死期就到了。


    「一二三四五……」


    「稟皇上,天後娘娘,是太子殿下勝了。」


    「啪啪啪啪……」


    周圍的人全都鼓起掌來,紛紛誇讚太子的英勇無畏。


    太子卻沒有得意忘形,而是扔掉弓箭:「都是哥哥們讓著我,我才能僥倖得第一。父皇、母後,那雙小朝靴,兒臣想送給四哥。」


    母後縫製的靴子,他多得是,可四哥隻有一個,他想要,送給他又何妨?


    第510章 太子路癡


    四皇子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實在想要得到母後的彩頭,那句「不能要」堵在喉嚨裏,怎麽也說不出來。


    「不能要」和「不想要」是不一樣的。


    他想要,但不能要。


    太子用手肘推了推他:「本來也是母後做給四哥的,不信四哥拿迴去試試,那靴子就是你的尺寸。」


    四皇子這才笑了起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那太子弟弟生辰時想要什麽盡管說,四哥都依你。」


    「這話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反悔。」


    太子笑起來的時候,臉上能同時看到皇帝和薑昕玥的影子,但又不同於他們二人。


    他的笑容真摯,誠懇,說不出的陽光幹淨,讓人覺得心靈都被洗滌了一遍,帶著無限的溫暖和安心。


    他們兄弟相處和睦,皇帝瞧著便高興:「太子謙讓,朕也不能讓他吃虧,唐士良,把朕禦用的血玉弓拿來送給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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