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歸看,這是她的女人本色,也不會起什麽壞心思就是了。


    雖然她總在心裏嚷嚷著去父留子,幻想著美男圍繞的美好生活,但對於宣武帝這位寵著她,給她想要的一切的男人,就算沒有愛,感激也是有的。


    如果他不寵著她,不偏愛她,那麽今日她就是一個一無所有,和程婕妤、葉貴人她們一樣的,需要在底層掙紮算計的小人物。


    「皇貴妃娘娘來此,這冷幽之地也華光萬千,何來打擾一說呢?」


    老實人說起好聽的話來還怪好聽的。


    薑昕玥看著他手中的長笛,見那竟是玉做的,有些稀罕,她還沒見過有人吹玉笛的。


    謝承徽見她好奇的看著自己的笛子,忙拿出來遞給她。


    「不用,本宮隻是……」


    「你們在做什麽?」


    方才在九洲清晏收到一封密信,信上說皇貴妃與謝承徽有私情,他還不相信。


    可那信上信誓旦旦,還說謝承徽私藏了薑昕玥的畫像,他派人去了謝承徽所住的園子搜查了一番,的確有一幅女子的畫像,但那畫上的女子沒畫五官,隻衣著身型有些像薑昕玥。


    現在看到兩人站在一起,和諧般配的模樣,宣武帝隻覺得一股濃濃的怒氣和莫名的酸澀湧上心頭。


    讓他覺得五髒六腑都在被烈火焚燒,想要燒毀他看到的一切。


    「微臣……」


    「你閉嘴!」


    宣武帝怒吼一聲,大步走過去,眼神攝人,瞪著薑昕玥:「朕問的是你,你在這裏做什麽?」


    薑昕玥被他吼得一愣,眼睛看向他的身後,就看見她方才留在外頭的宮人們此時全都跟了進來,低著頭不敢麵對皇帝的怒火。


    她打量著皇帝的表情,有些微惱:「你該不會以為……」


    「以為什麽?」


    不該出現在這裏的餘妃,帶著一群後宮嬪妃趕來:「以為你和謝畫師有私情?」


    她哼笑一聲,將從謝承徽住處搜繳出來的無臉美人畫像扔在薑昕玥腳下:「你自己看看,若是沒有私情,謝畫師會畫你嗎?皇上,當初臣妾讓謝畫師給臣妾畫像,他分明說過不畫人像的,如今卻在他那裏找到了皇貴妃娘娘的畫像,這要如何解釋?」


    餘妃像是好不容易抓住了薑昕玥的把柄,興奮道:「你們二人孤男寡女的,黑燈瞎火,把伺候的人都留在外頭,跑來這裏私會,不是早有私情是什麽?皇上,請您重重的罰皇貴妃,莫讓這種歪風邪氣弄髒了後宮。」


    「請皇上重罰皇貴妃娘娘,肅清宮闈!」


    「餘妃說得還真是有鼻子有眼的,就好像躲在本宮床底下看見了一樣。」


    「這麽多雙眼睛都看見了,你還想狡辯不成?」


    「看見什麽了?」


    薑昕玥的怒氣也上來了,眼睛裏冒出兩撮小火焰,直勾勾的看著宣武帝:「是看見我和謝畫師抱在一起,還是看見我們倆親在一起,脫了衣服躺在一張床上?皇上告訴臣妾,您看見什麽了?」


    是啊!


    他們進來的時候,皇貴妃娘娘和謝畫師之間還隔著兩個人的距離,看著隻是在很正常的交談而已。


    第253章 犯上忤逆


    短暫的憤怒過後,宣武帝也恢復了冷靜,他看了看憤怒的薑昕玥,又看了看溫潤清正的謝承徽一眼,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什麽:「朕……」


    「本宮私會謝畫師?」


    薑昕玥冷哼一聲:「本宮若是真想穢亂後宮,你們誰都抓不住本宮的把柄,本宮定會將事情做得靜悄悄的,不會蠢到大張旗鼓的帶著整個宮裏伺候的下人,大張旗鼓的來會情郎,讓你們都知道本宮來了此處。你們想陷害本宮,也麻煩來點高級的手段。」


    她胸口劇烈的起伏,明顯是氣得狠了,撿起地上的畫卷,砸在宣武帝懷裏:「憑著一張連臉都沒有的畫像,空口白牙的就說我穢亂宮闈,好啊!現在就殺了我,這勞什子皇貴妃,我不稀罕當了。」


    「薑昕玥!」


    宣武帝怒喝一聲,總覺得她好像給人一種,時時刻刻都想離開他的感覺。


    「你遇到點事情就鬧著要出宮,現在又說不想當皇貴妃了,你把朕當什麽?把朕的後宮當什麽?」


    她就這麽厭煩,這麽不想留在自己身邊嗎?


    「那皇上又把臣妾當什麽?」


    已經犯上忤逆,薑昕玥幹脆就叛逆到底:「皇上對臣妾唿之則來,揮之即去。旁人兩句風言風語,皇上就懷疑臣妾不忠,皇上把臣妾當什麽?」


    「餘妃娘娘,您說那幅畫是從微臣的住處搜出來的?」


    「這還能有假?」


    餘妃高傲的抬著頭,以一種鄙夷的姿態看著薑昕玥和謝畫師:「本宮早就察覺你們兩個不對勁了,你們一走,本宮就收到了密信,說你和謝畫師準備私奔逃走,本宮即刻就追了上來,就連皇上都收到了消息,這才派人去搜查謝畫師的住處,果不其然搜出這幅畫來。薑昕玥,皇上待你這麽好,你對得起皇上對你的信任嗎?」


    「等等!」


    謝承徽都被她逗笑了,有些無語道:「誰告訴餘妃娘娘,那糟糕的畫像是微臣畫的?」


    餘妃一愣:「從你的住處搜出來的,不是你的是誰的?」


    謝承徽沒有迴答她,而是對身邊的書童使了個眼色,那書童本就擔心自家公子擔心得要死,收到眼神趕緊將背上的書簍放下來,將上好的宣紙鋪在竹林正中央的石桌上,拿出筆墨紙硯就開始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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