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風驅車直往醫院,路上有些打滑,車輛行駛的速度就慢了一些,窗外的風景無限的後退,在紅燈的時候又慢慢的不再有殘影。


    到了醫院的時候,距離顧北林給他打電話已經過去了十五分鍾了,陸雲風將車停在車場,幾個便衣警察也下了車。


    此時的雨已經停了,地麵上滿是積水,有不少的小葉子在上麵飄蕩,還有倒映的人影。


    便衣警察在車上就已經分好對講機,時刻準備著將罪犯捉拿歸案。


    “我們在醫院找人不是很好找,但是我們也要拚盡全力找出來。”組長說。


    其他的幾個便衣警察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這幾個便衣警察不是願意說話的人,就算是說話也是挑著重點來說。


    跟他們在一起有些發悶,陸雲風已經習慣了,也就不說什麽。


    “首先要知道這個罪犯為什麽要來這裏,若是生病了一定要知道是什麽病,這樣的話,順著蛛絲馬跡,來猜測她的下一步的行動。”組長解釋著。


    其實這話是說給陸雲風聽的,那些便衣警察已經對這個了熟於心,心照不宣的聽著。


    “我知道了,我是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陸雲風說。


    這裏的一切他們都不熟悉,畢竟他們一般生了小病就在警察廳門口的小醫館裏掛著針拿點藥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嗯,你知道就好。”組長說完,就往醫院的主樓走去。


    就算是暮色四合,這裏依舊人聲鼎沸,生病的人很多,家屬要陪床,還有半夜打針的,護士醫生們忙得像是一個陀螺。


    組長看著這裏的繁忙,臉上並未有什麽表情,他已經很久沒來醫院了,心中對醫院有些抵觸。


    他想起來那年幫他戒煙的醫生,那種苦日子不想再過一次。


    “我們走吧。”


    隨著組長的一聲令下,這幾個人直接去了門診。


    “這裏可有一個叫林暮雪的病人來看過病?”組長問前台的護士。


    這個護士一臉的防備,這幾個人一看就不像是好人,那個西裝革履的似乎在哪見過。


    “你們是什麽人。”


    醫院有保護患者個人隱私的習慣,對於這幾人的突然造訪很是警惕。


    “我們來找林暮雪,她是一個...”


    陸雲風正想說完,被組長搶了先,低聲說:“我是警察。”


    這個護士一下子就皺起了眉頭,在這家醫院當中,護士基本上都會看真假的警證。


    組長將警證露出來,遞給了護士,這個護士瞬間放鬆下來,她也想起了陸雲風是誰,一個常出現在金融頻道的一家公司的上司。


    護士年紀不大,見到長得帥氣的男子就容易走不動道。


    她強迫自己不去看陸雲風,將警證還給組長,壓低了聲音說:“稍等,我給你們找一下。”


    幾個人便在門診室等著,陸雲風拿起雪茄要抽煙,這時候護士長一把奪下來。


    “醫院之中不許抽煙。”護士長冷漠的樣子像極了滅絕師太。


    陸雲風啞然,訕訕地將雪茄給收了起來。


    這個護士長和組長認識,他們用眼神打了一個照麵。


    “最近升職了啊。”組長難得的露出笑意。


    “是,你的職業還是沒變,你完全可以找一個好的崗位的。”護士長一見到他,就忍不住說這件事。


    “這個也不錯,天南海北的去也是自由。”組長說。


    其他的幾個便衣都坐在一邊的座椅上,一個抱著小孩的年輕女子,見到他們胡子拉碴,滿身邋遢的,繞道走過。


    那個小護士還在查,今天正好是星期天,來的人要比平常的多,說起來這些人也是奇怪,平常不來,偏偏拖到雙休來。


    她又轉念一想,這些人恐怕也就這點時間了,畢竟社會的節奏很快,不努力就被刷下來。


    小孩的哭泣聲,以及如打雷一般的唿嚕聲響徹門診,護士長和組長相談甚歡,陸雲風則是看著助理給他發過來的明日會議。


    “好了,找到了。”護士說。


    幾個人便圍了上來,陸雲風的一個抬眸就讓這個小護士麵色發紅。


    護士長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她一眼。


    “這個女子的確來過門診室,不過的話,好像是沒有拿藥,就走了,但是她查了常規的一些的東西,至於怎麽樣我就不知道了。”護士將電腦上的資料說出。


    陸雲風不懂她來門診室為何不拿藥,有些疑惑,他問:“她從這裏出來之後又去了哪裏?”


    小護士有些著急,說:“機子卡了,還在加載中。”


    幾個人便又耐心的等了一會兒,然後刷新出來之後,小護士猛地一個抬頭說:“去了疾控中心。”


    組長微微的皺了皺眉頭,然後說:“我走了。”


    護士長點點頭,幾個便衣警察也跟著去了。


    有一個好奇的人問:“這是怎麽一迴事啊,他們那幾個人的氣質就不像是一般人。”


    “我也不知道啊,是不是黑社會?”


    幾個人將這件事說的津津有味,一個大漢睜開眼睛,不滿意的說:“都給我閉嘴。”


    說完就昏沉的睡著了,這幾個人也不敢議論,這個大漢的手上布滿紋身,一看就是社會人。


    一邊的護士長看了那人一眼,然後轉身進了配藥室。


    這個醫院有些大,但是他們順著地圖還是找到了疾控中心。


    陸雲風有些激動,他覺得距離抓住林暮雪又近了一步。


    疾控中心的人也不少,他們因為有警證而少去了不少的麻煩,而且這裏的人都客客氣氣的,也許在外麵遇見警察一些人會恐懼,但是這裏的醫生已經看慣了生死,對於一些事情,早就麻木了。


    “你說這個林慕雪得的到底是什麽病?”陸雲風在樓梯口問道。


    “不知道。”組長惜字如金。


    他們上了樓,有個醫生說林暮雪曾經進過主醫生的辦公室。


    這個辦公室隻有主醫生一個人,他正在練字,見到有人來了,便抬起頭來一看。


    “你可見過一個叫做林暮雪的姑娘?”組長坐在椅子上,問。


    “這個。”主醫生看著他們說,“好像是有過。”


    “那個人應該是帶著墨鏡來的,年輕得很,是個漂亮的女人。”陸雲風說。


    主醫生仔細想了想,覺得好像是在哪裏見過,忽的說:“而且皮膚特別白皙是不是。”


    “是。”陸雲風點點頭。


    “有過。”主醫生斬釘截鐵的語氣讓他們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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