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棲年看了看他手中的花束,萬紫千紅,各種奇奇怪怪的顏色抱在一起,還都不是熟悉的那些品種花,非常的陌生,每一朵拿出來都非常好看,但如果全擠在一起就會顯得格外詭異。


    難怪賣不出去。


    “這些花真好看,你想我買下它們嗎?”陶棲年年地方直愣愣的盯著自己,便以為是來找他做生意的。


    男孩不說話,隻是一個勁的點頭。


    難不成還是個啞巴……好可憐。


    陶棲年接過了花束,並遞了一錠銀子過去,問道:“夠了嗎?最近天氣不太好,要不要我送你迴去?”


    男孩執拗的搖了搖頭,將那錠銀子丟在地上,生硬的說:“送你……剛,剛撞你,抱歉……”


    由於語句太過含糊不清,且沒幾個正常發音的字句,陶棲年沒聽懂他的鳥語。


    陶棲年:他剛剛說了啥?


    係統: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知道為好。


    懷中突然像是被什麽東西刮了一下,陶棲年看著自己手裏的花束,肉眼可見的少了一朵,便不解的那看那個孩子。


    “我,我不收錢,但,但是這個紫的,的,花,不能,能給你”


    由於這次他的聲音大了些,陶棲年勉強能聽懂前半句,後一半係統主動給他當起了翻譯。


    係統:他說那朵紫色的花花語是永恆的愛,現在還不能給你。


    陶棲年:這小孩還挺有文化(?)


    係統:真矯情。


    陶棲年隨便走走,看了看這邊的風土人情,雖說一個人行動方便,但不免有些寂寞。


    就算有個虛無縹緲的係統可以隨時插科打諢,陶棲年也覺得不真實。


    在他買下一大摞紀念品後,陶某終於找到了他此行的目的地——彼岸花海。


    不論什麽時候,來看花的人都真多啊……


    沒有提前預約貴賓票也不想掀馬甲的陶棲年選擇的老老實實排隊,也許隻有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才能找到一點自己真實存在的感覺吧。


    “喲,公子,你也是第一次來這個景點吧?”一個頭戴狐狸兜帽的女子扯了扯他的衣角,鮮紅的小嘴欲言又止。


    陶棲年看到美人,一下子來了興致,問道:“姑娘有事?”


    “那個,我,我我的花鈿丟了,能不能,勞煩公子幫你找找?”她的臉頰紅的像綻放的玫瑰花瓣,美麗且羞澀。


    陶棲年當場就無視了她話語裏的矛盾,應了下來。


    “找是能找,不過得勞煩姑娘親自帶帶路”陶棲年臉上洋溢著笑容,讓人有些移不開眼,他拉住了女子的手腕,握得很牢,但並不會讓人覺得痛。


    紳士陶棲年已上線!


    看著那妹子表情從羞澀轉為了花癡,陶棲年頓時覺得自己如果真是男的,搞不好能開個後宮(?)


    你想什麽呢!陶棲年又馬上給有此等危險想法的自己打了一巴掌。


    清醒點,你還有個男主的孽緣沒斷啊!


    馬上當迴正常人的陶某摸了一把臉,按著漂亮妹子的指示走,邊走還邊跟人家攀談。


    “你身邊沒有別的人嗎?怎麽一個人來玩?”


    女子羞答答的說:“其實,我,想公子結伴……”


    不等陶棲年發話,她聲音立即大了個分貝,咬著唇瓣說:“其實我仰慕公子已久,我不求公子對我迴以一樣的情分,隻求您能讓我跟著您!”


    “哪怕隻有這一段路也成!”那女子聲音帶著哭腔道“我相信隻要給我一些時日,定能讓公子愛上我!”


    陶棲年當場就笑麻了,在心裏想,我不會愛上任何人的,真的。


    “我在這座城的時候你可以跟著我,我這裏包吃包住,但是我說不定哪天會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到時候你可不許哭鼻子哦”陶棲年笑眯眯地逗她,伸手摘下她頭上的花鈿遞到她眼前。


    “你太粗心了,花鈿就在頭上,下次可不要再找不到了”陶棲年又望了望被烏雲遮擋住的夜空,道:“我要去看這裏的彼岸花海,你跟我一起吧。”


    身邊多了個人,陶棲年也算有了個伴兒,能時不時聊會天,整個人自在不少。


    隊伍排到他們時天已經徹底黑了,紅燈綠瓦,瑩瑩的磷火照得那火紅的花叢又是別樣的風味——格外陰森瘮人。


    在月夜裏,那些烏雲總算散去,留下了一地潔白的霜瓣停留在花朵上,當真是人世間絕美的景色。


    四下都沒有人,在陶棲年沒有注意到的角落,那個口口聲聲說對陶棲年一見鍾情的女子隱沒在了黑暗裏,走向了她真正的主上。


    身邊起了風,陶棲年看清對麵雕龍玉塊下猙獰的一張獸目,那是一座小亭台,而下麵,站在個黑衣人。


    “請問閣下是何人?”陶棲年出聲詢問,這裏的一切讓他不自在,但既然好不容易來這了,肯定是要拍幾張照再走的。


    陶棲年在心裏瘋狂唿叫係統給他拍相片,卻遲遲沒等到迴應。


    養不熟的家夥總是關鍵時候不在。


    陶棲年硬著頭皮發出了熟悉的疑問:“閣下是何人?”


    “噗嗤”


    那黑衫下的人輕輕的笑了,一步一步向陶棲年走來,聲音如甜似蜜,就好像他們曾經是如此摯愛的戀人。


    但實際上,他們從來沒有得到過對方的愛。


    “師尊待我,可否換一套說辭?”那個黑衣人猛的消失在了原地,陶棲年反應極快,反手便在自己身上下了個靈力極強的刃風防護。


    “你是……”陶棲年思忖了會,但也正是他猶豫的這一瞬,黑雲閉月,鴉聲雀起,熊咆龍吟,就好像有人發了怒。


    黑衣人走路的姿態優雅,就像一個尊貴的上位者,他的步法很快,轉眼就到了陶棲年身後,順帶掐住了他的脖頸。


    好家夥,他是男主。


    陶棲年悟了,這混蛋孩兒找上門了。


    他沒敢說話,而且因為被掐住了脖頸他唿吸不上氣也說不了話。


    快放開我啊啊!陶棲年覺得那道風刃屏障就跟鬧著玩似的,好歹是一個九長老,他老感覺自己誰都打不過。


    “唔……”陶某此時非常難受,說真的,他多少年沒這麽難過了。


    墨洛溫看著他這幅樣子,勾了勾唇,月夜下的美人蒼白著臉體力不支靠在他的胸膛,真的極美的畫麵,他伸出舌頭舔上了陶棲年的臉頰,將手中一朵紫色的鮮花別在了他的發間,然後鬆開了手,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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