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迴來了。”


    推開家中的房門,月熟練的喊了一句。


    “啊…月,歡迎迴家。”


    門廊過道的另一頭,從廚房伸出一張女人的笑臉,開心道。


    這是月的母親,風魔田香。


    是草隱村出身,早年嫁給了他的父親風魔涼真。


    “今天在學校過得怎麽樣?”廚房裏飄出陣陣香氣,田香笑著問道。


    “還行。”


    月應了一聲,“你今天不忙嗎?”


    作為一名醫療忍者,某種程度上說,母親公務繁忙的程度甚至比經常要外出執行任務,長時間不見蹤影的父親還要嚴重。月曾去醫療部看過一眼,那種景象他至今都忘不了,院內擠滿了人,都是傷員,年齡有大有小,單靠幾個醫療忍者與護士救治,根本是治標不治本。村子給配備的醫療器具相當落伍和老化…很多人還沒來得及被救治,就已經咽氣了。


    成為屍體被抬了出去。


    這就是小村子的悲哀…


    想想後麵流亡到村子,身為漩渦一族的血脈,擁有特殊體質的香磷母女就明白了。


    所以,雖然父母健在,但從很小的時候,月就開始一個人生活了。


    因此對於母親今天在家,有些驚訝。


    “難得能臨時請一次假。”田香對兒子調皮的做了一個鬼臉,“我可知道,今天對我們月來說,是一個值得慶祝的日子呢…”


    言畢,女人放下廚具,雙手插兜,很正式的開口道,“恭喜你…成為一名忍者。”


    “哦。”


    月的反應很平淡。


    “你不高興嗎?”


    田香問著。


    “還好吧…”


    月盤腿坐在客廳的榻榻米旁,一隻手拄著下巴,打了一個哈欠。


    田香撅著嘴巴,“我們月什麽都好…就是有時候看起來太老成了,一點也沒有小孩子該有的朝氣與活力,這樣很不好…這可是你最青春的年紀,要好好享受才對。”


    “果然…是被你父親傳染了嘛。”


    “不行!等他迴來,我要好好說說他。”


    田香握著拳頭。


    “鍋要糊了…”


    月撇了一眼,提醒道。


    “啊!”


    田香驚覺,立馬手忙腳亂的開始‘找補’起自己的廚藝。


    父親是一名中忍,母親是一名醫療部的醫療忍者,這種家室背景,在草隱村來說已經相當不錯了。而且他的這個母親,雖然也是時常不迴家,但至少對他這個獨生子很好,或許是出於愧疚心理,隻要有一點空閑就會陪伴他,盡量給他一個美好的童年生活。相比父親沉默不言的性格,母親則十分陽光,很有正能量。


    雖然母親長得稱不上是美豔或頗有姿色那種,但也算漂亮,主要是氣質好,會讓人莫名覺得親近。


    明明已經是快三十歲的人了,性格卻像一個少女,心態也保持得不錯。


    這在月看來,有點不可思議。


    畢竟,用腳後跟去想,草隱村這種‘壓抑’的環境…其實很難塑造出什麽積極向上的樂觀人格。


    鳴人那種‘產物’,估計也就在木葉那種地方,能‘應運’而出。


    見晚飯還要等一會才能好,月起身來到庭院中,他的家是一個典型的和式庭院,麵積不大,位於村子居民區的一條巷子內…能住在這一帶的人,幾乎都是忍者的家眷,算經濟條件比較好的了,大部分平民隻能居住在逼仄擁擠的簡易樓房內。


    院子中擺放著一些忍者基礎訓練的器具和靶子,這些都是他父親製作的,從小就開始調教他。


    也是他十歲就能從忍校結業的關鍵。


    也是‘天才’之名的由來。


    “什麽天才…”


    想到這裏,月自嘲一笑。


    身影一動,腳步發力間,順勢化成一道黑影,接連踩踏著院子中央栽種的一棵高大櫻花樹,攀上了位於樹最頂端的枝幹。


    坐在樹幹上,眺望著整個村子的建築。


    也不怪月什麽都要同木葉做對比,作為一名‘觀眾’,對於這個世界最了解的,自然就是木葉。草隱村無論是麵積,還是建築格局,都遠遠比不上木葉。放眼望去,氣派的樓房都沒幾座。最醒目的,自然就是村子高層用來辦公的‘草之樓’了…相當於木葉的火影大樓,隻不過裏麵沒有想當然的‘草影’,而是負責管理村子的幾個長老。


    一個沒有‘影’的村子。


    典型的‘草台班子’。


    整個忍界國家與村子的建立,其實都在效仿木葉。


    這一點的功勞,其實不在柱間,而是在扉間身上,二代火影憑借出色的頭腦,逐漸構造出了完整的木葉體係,無論是忍校、還是暗部、警衛隊等等部門,配置得都十分完善。


    至於其他村子也看到了木葉的閃光點,從而開始效仿。


    作為毗鄰火之國的草之國,自然也是如此。


    但有些時候,‘複製粘貼’也很考驗一個村子的能力。


    顯然,草隱屬於很拉胯的那種。


    “風魔一族…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最出名的,應該就是被製作成佩恩六道之一,畜生道的那一位了…和自來也有過交手。”月喃喃自語。


    風魔一族出名的點,在於他們這一族的人擅長使用大型忍具…比較著名的風魔手裏劍,也出自他們風魔一族之手,外加田之國在音忍村創建之前,是沒有忍者村子的。所以,風魔一族沒辦法像木葉的那些家族一般,常駐在一處。


    族群缺乏管製,人員相對分散,到處在外奔波,參與一些大大小小的戰場,屬於很會刷存在感的那種。


    僅此而已。


    草隱村裏…這些所謂的‘本地家族’,大多沒有血繼界限或秘術傳承,隻是源於早年幾個比較大的平民氏族發展至今,培養出了一代代的忍者而已。


    除了兩個氏族外。


    是在他眼裏,唯一比較特殊的血脈了。


    當然,草隱村也不是沒有半點可取之處,好歹是一個村子,傳承了這麽久,不可能完全一事無成。對於大多數忍者而言,一個村子的力量還是要絕對淩駕於個人能力之上的。


    一些變態不計算在內。


    比如,草隱村有一手獨特的禁錮術,並非封印術,隻是可以用來限製目標的行動能力。


    雖然效果可能沒那麽強,但在月的眼裏,在這種貧瘠的‘新手村’已經是不錯的東西了。


    也是他目前想要搞到手的忍術之一。


    “月,來吃飯了。”


    半晌,屋子裏傳來母親的叫聲。


    月收起心思,從近十米高的大樹上跳下,借著下方其他的枝幹,不斷降低身位。


    進了屋,客廳的餐桌上,擺滿了令人胃口大開的美食。


    味道與賣相極佳。


    “你們就要通過升學考試,然後分組了吧?”


    母子二人對坐,開始動起碗筷。


    田香問道。


    “嗯…不過,我已經確定了,帶領我這一組的人是昌大老師,至於同組還有誰,不太清楚。”


    月吃著飯,迴答著。


    說完,月看向母親,“在成為下忍後,我想申請調入醫療部。”


    “你要當醫療忍者?”


    田香有些詫異。


    月的想法很簡單,相比在外執行任務,衝鋒陷陣的忍者,醫療忍者要相對安全一些。


    先活下去再說,他可不想像其他剛畢業的菜鳥一樣,早早夭折。


    有些事,不是他一個小孩子能改變的。


    在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


    而他的母親就是醫療部的一員,有這種關係,月自然要利用上。


    “醫療部一直以來確實人手短缺,月的話,也有成為醫療忍者的潛力…不過。”作為母親,田香自然也不願兒子在外冒著風險,她也了解月的心思,隻是她幽幽一歎,“你在忍校的成績,很出色…這件事,有不少人知道。”


    “村子恐怕…”


    田香欲言又止。


    “我可以試一試。”


    “好。”


    月沒多說。


    如果他穿越來的再早一點,絕對不可能讓這具身體在忍校這般‘拉風’,低調才是王道。


    這具身體的前主人,為了取悅嚴厲的父親,無論是修行亦或學習,都相當拚命。


    隻要風魔涼真迴家,就會拿著滿分的成績單去‘討好’對方。


    ……


    稍許,用完餐,母親風風火火的收拾了一下屋子,就緊忙離開了。


    顯然,她能請到的假,也隻有這短暫的幾個小時而已。


    留下月獨自一人,打開了院子的一間雜房。


    這是一間倉庫,裏麵擺滿了各種忍具,什麽手裏劍、苦無、護甲等等都是最基礎的,比較特殊的,是一些造型奇特又相當之大的兵器。


    每一把的重量,對於一個正常的十歲少年來說,都十分誇張。


    但月還是很自然的拿起了一把大刀,這把刀身可以分裂成兩半,中間有一條細長的鎖鏈掛著,組合在一起就是刀刃,分開的話,就是一個全新的忍具兵器。


    以操控鎖鏈來控製兩側的刀頭。


    對於手腕的力量與靈活要求很高。


    想要熟練的駕馭這個忍具,就要學會兩種冷兵器的使用方法。


    月拿著忍具,重新站迴院子,簡單的熱身後,就開始耍起了招式…沉重的忍具在他手上或斬或砍,掀起陣陣厲風,練得有模有樣。


    身影騰轉挪移間,動作也從一開始的僵硬,變得自如起來。


    汗水也逐漸浸透衣衫。


    當刀刃分裂成鎖鏈後,他又緊忙改變了手法與體態…那牽引著兩個刀片旋轉的鎖鏈,一時間宛如‘風車’一般。


    但在幾分鍾後,月突然一個踉蹌倒地,手上的忍具也飛了出去,遠遠的砸落在了牆壁之上。


    發出巨響。


    乍起的勁風,吹著月的臉龐…剛才的情況相當危險。


    迴旋的刀刃幾乎是擦著他的腦袋掠過去的。


    “果然…對我來說,還是太難了…這具身體的骨骼和肌肉才剛剛開始發育而已,力量與耐力太弱了…對於這種特殊忍具的使用,不能太操之過急。”躺在地上,月望著黑下來的天空,一聲歎息。


    接著,他起身休息了片刻,開始調動起體內‘薄弱’的查克拉,學著卡卡西傳授第七班的修行方法,利用查克拉分布腳底,進行細膩的微控,如蝙蝠一樣倒掛在樹幹上,雙眼緊閉,好似入定。


    月很堅信的一點就是,一個人成長的上限,要取決於他有多麽‘紮實’的基礎。


    想要平地蓋一座大樓,沒有好的地基,是不可能的。


    所以,以他目前的處境來說,沒有比打好紮實的基本功,更好的選擇了。


    許久,到了深夜,月簡單的洗漱了一下,迴到臥房入塌。


    偌大的屋子裏空空蕩蕩的,隻有他一個人。


    “那麽…看看在另一邊,有沒有什麽進展吧…”


    漆黑的屋子裏,月忽然語氣略帶詭異的微笑著。


    他不是要睡覺。


    因為睡覺…對他來說,實際上是一把鑰匙,打開另一扇大門的鑰匙。


    話落,他閉上了雙眼。


    意識沉入了‘夢鄉’。


    等再睜開眼後,他人已經躺在了一片綠意盎然的山坡上,吹拂著微風。


    頭頂就是蔚藍的天空,四周景色宜人。


    “真是的…難得出來玩,月你竟然偷懶,在這裏睡覺!”


    緊接,一張好看的俏臉就從橫地裏‘殺了出來’,占據了月全部的視野。


    少女一頭橘色長發垂落肩膀,落到月的麵頰,散發著很好聞的味道。


    她的表情與語氣,卻很幽怨。


    “嗬嗬嗬…月不就是這種性格嘛,不要管他就好了。”


    一旁,傳來了一個笑聲。


    月的身邊,坐著一個銀發少年,在眯眼笑著。


    “我隻是小憩一下,沒有睡著。”


    月迴過了神,輕聲笑著。


    然後乖乖坐了起來。


    看向一男一女兩位小夥伴。


    這兩人他同樣認識。


    市丸銀以及…鬆本亂菊。


    這裏…是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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