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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再醒來時,已經莫名其妙的躺在紗幔拂動的馬車裏了,月光此刻正隔著輕透的紗幔在馬車裏斜斜灑下了如凝霜般的銀輝,深夜的寒露亦隨著紗幔拂動的節奏一陣一陣傾灑進來,在我的皮膚上落了層寒意。


    是時,我的大腦有一瞬間的遲鈍。


    這是在哪呢?我明明記得我是在府裏和殷臨浠說話來著,後來不知為何突然有些困,再後來


    我呆呆看著頭頂一盞隨著馬車左右晃動的琉璃燈,按了按有些疼的腦袋,卻是想不起來後麵生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安靜的隻能聽見馬車車輪轉動聲音的旁邊突然驚起了一道屬於男人的低沉嗓音,“你終於醒了。”


    我一愣,隻感覺這聲音聽起來十分耳熟,卻一時想不起來究竟是誰,不過就算這樣,有一點可以肯定的就是,不管是誰那個人都不是殷臨浠。


    難道我被人劫持了?是皇帝的人?


    “你是誰?”


    慌亂中我很是本能的掙紮著欲坐起身,此時身子卻十分不爭氣的乏重得厲害,幾番竭力掙紮以後這副該死的沉重身體還是牢牢粘在馬車坐墊上。


    “還是我來幫你吧!”那人苦笑。


    現下因角度的問題我暫時沒能瞧見那人的臉,不過這聲傳入耳中的熟悉嗓音卻在我的腦海中逐漸清晰了起來。


    “沈霄?你是沈霄?”


    那人一時未答我,隻是將我安穩扶好以後就垂下眼簾以纖長的手指把自己小心護在懷裏的包袱緩緩剝開了,我循著望過去才知道其中包裹嚴實的是一隻紫砂壺和一隻紅玉茶碗。


    “我們行了一個時辰了,你也餓了吧?”沈霄拿起紫砂壺,抬起黑曜石般的眼眸看了我一眼,吟吟一笑,“這雞湯是臨行前我讓人燉好的,又怕途中涼了,所以便以棉絮包裹著保溫,不過好在你醒的及時,喝點吧!”


    說完,他往茶碗裏倒了些湯出來,雞湯的香味果然頓時就在馬車裏飄散開來了。


    “來!”


    沈霄將盛著雞湯的紅玉茶碗遞到我麵前,我卻並不伸手去接,隻是冷冷看著他,“你做了什麽?我怎麽會在這裏?你要帶我去哪?”


    一連串的問以後,沈霄薄唇邊微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然後對我的問題視若罔聞般舉起湯匙湊近我嘴邊,“喝點吧!你如今可不是餓得的身子了!”


    眼見湯匙越來越近我不由得皺眉,偏開腦袋抬手一掃。


    沈霄的手隨著我這個舉動登時一空,再等我迴過眸子看過去,紅玉茶碗連同碗裏的雞湯已經一同打在了馬車裏的羊絨氈子上,雞湯瞬間被羊絨吸幹,使得潔白的氈子上留下了一道暗色的圖紋,在琉璃燈柔和的光輝下顯得異常刺眼。


    沈霄愣住,片刻低著腦袋看了眼地上已經沾上了汙漬的氈子,再抬頭時已經是滿臉受傷的表情了,“素兒,你為什麽要這樣討厭我?你明明知道我就算是所有人眼裏的壞人,但我這輩子都無法對你有半點不好的心思,你為什麽”


    沈霄越說越激動,最後竟是捉住了我的手臂。


    而我還沒來得及迴答他,馬車的門簾便被人一把掀開了。


    “大人,你沒事吧?”門簾後露出了一張女子蒼白憔悴的麵容,此時那道擔心不已的目光正緊緊放在沈霄身上,再轉及我處時,我卻不由得徹底愣住。


    隻因麵前的這女人不正是當初沈霄從西北救走的薑杳嗎?如今她已經成了沈霄的下屬了嗎?


    命運還真是可笑。


    “滾出去!”


    沈霄紅著眼咆哮了聲,目光卻始終定在我身上。


    薑杳見了以後,眼中光芒驟然一暗,最後隻得落寞的放下了手裏揪緊的門簾重新趕起了馬車。


    “你要帶我去哪?”


    我平靜的掰開捉住我手臂的手,然而沈霄原本的怒容卻因我的問題出現了一絲快慰的神色,“去哪?你不如自己親自看看吧!”


    “你這話什麽意思?”


    難不成又有什麽陰謀?


    我懷疑的抬手撩開馬車紗幔,卻在瞧清眼前一幕的刹那徹底呆住了。


    這是哪裏?


    此時正值夜深,透過馬車的窗子看出去隻能瞧見幾道快後退的暗影,而少有星辰的夜空中掛著一輪銀盤圓月,如寒霜般的月光籠罩在濃鬱到不留一絲縫隙的山林樹木間,看起來神秘又危險,銀色光影之下樹林和樹林交接處原本餘留的一條至少十幾米開闊的間隔,現下瞧起來隻剩下了一條羊腸小道。


    而我現下所乘坐的馬車就疾馳在這條鋪滿月光的羊腸小道上,此刻正因行進度過快的原因有些顛簸。


    究竟是怎麽迴事呢?在我昏睡過去的一段時間裏到底生了什麽,我怎麽會和沈霄在一起呢?


    “看見了吧?到了這個地方以後誰都找不到你了。”


    背後傳來沈霄涼颼颼的嗓音。


    我的背脊不由地一僵,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是你是你把我綁過來的!你究竟想做什麽?你在朝堂裏做皇帝的爪牙也就罷了,為什麽還要利用我來威脅殷臨浠?你為什麽這麽卑鄙!”


    我怒的擰過身,拚盡全身力氣的捶打著沈霄的胸膛。


    他卻趁機捉住了我的手,同樣瞪著眼睛怒吼道,“你清醒點吧!你身為堂堂二王妃真是別人說綁就能綁到的嗎?你怎麽不想想自己昏迷前生了什麽事?”


    說到昏迷前


    我記得他確實是對我說過些莫名其妙的話,而且我好像也是在殷臨浠麵前昏過去的,如今醒來卻在這裏,難不成是他將我交給了沈霄?


    “不可能,殷臨浠怎麽會這麽做?肯定是你在騙我,一定是的!”


    “事到如今,你還自欺欺人?”沈霄嗤笑,黑曜石般閃爍的眸瞳裏出現了莫大的憐憫之色,“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我暗中派人盯著二皇子府,哪能知道他竟然藏了這般大的野心,為了皇位竟然不惜犧牲你去取悅皇上?若不是我及時趕到將你救下,恐怕你今晚就得死在皇上麵前了!這樣你還要替他辯解?”


    “這不可能!”我猛地甩開沈霄的手,沉重的身子卻也因此失去了重心,眼看著就要撞上馬車內壁了。


    “素兒!”沈霄驚唿一聲,連忙伸出手將我攔腰扶住。


    不一會兒,門簾外又響起了薑杳急切的嗓音,“大人不好了,後麵有追兵!看穿著應該是宮裏的人!”


    “來的這麽快?”


    沈霄眉頭緊皺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將我扶到座位上坐好。


    “素兒,你就等著看吧!我會親手解決了這些想要你命的雜碎!”


    說罷,那雙眼梢微翹的桃花眼中泛起一絲自信的笑意,修長身形隨之就鑽出了馬車。


    未消片刻,自馬車外果然便傳來了短兵相接的刺耳聲響,有人出痛苦的慘叫,也有人透過馬車的紗幔探進腦袋欲以刀送到我麵前,卻是沒來得及傷我分毫就被沈霄拉著倒退了數步,我坐在馬車內隻見在銀色月光的倒影下沈霄手裏的長劍帶著寒冷的光芒利落一劃,被封喉那人的熱血立時便噴濺而出,將輕透的紗幔徹底染紅了。


    此時山間的清風仍然不知疲憊的撩動紗幔,夾雜著濃濃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吹進馬車內,使我的胃裏開始一陣陣的難受了起來。


    再抬眼看著紗幔被吹得翻飛不止,上麵的血珠隨著翻動的一角胡亂的滴落下來,打在潔白的羊絨氈子上,立即便暈出了幾圈鮮紅的圖紋。


    總感覺眼前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


    細細迴憶以後才想起來,那是我從鳳城那個人間地獄迴來陷入昏迷後被父皇送來鮮虞和親路上生的事了,當時麵對阿爾哈圖窮兇極惡的追殺,沈霄也是如同現在這般拚了命的在保護我。


    隻是後來,他為什麽會變得那麽陌生呢?究竟是時光改變了他,還是我根本從來都不了解他?


    我想不太明白。


    不過,正當我有些愣神的時候,自馬車門簾處卻飛快飛進來了一把匕。


    好在當初我跟著鶴千秋和公孫子都好歹也學到過一些皮毛,所以在匕還未來得及碰到我分毫的時候便匆忙避開了。


    那把刺向我的匕亦因使用匕之人力道過猛的原因,竟是直接插在了馬車內壁上。


    “薑杳?”


    我壓低聲音警惕的盯著門簾處,為了以防萬一索性便拔下匕作出防禦之勢。


    外頭的薑杳冷笑一聲,倒也不拖遝,竟是舉著長劍利落一揮,馬車的門簾就被她手裏的長劍砍成了兩截。


    緊接著,長劍的劍尖猛地刺向我。


    此刻我的手裏正舉著一把匕,與她的長劍對抗看起來簡直是有些滑稽。


    該怎麽辦呢?眼下這種情況單打獨鬥我必定不是她的對手!


    隨著薑杳的劍離我越來越近,那個女人的臉上也逐漸露出了陰狠得意的笑。


    不行!我絕不能這樣輸了,我還要保護我的孩子!


    思及此,也不知從哪來了力量,我幹脆迎上那柄劍,就在劍尖離我的脖子隻有半寸距離時又猛地偏身避開了。


    薑杳顯然被我這沒道理的舉動打亂了陣腳,但此時她的力氣已經用出去了又一時收不迴來,最後隻得眼睜睜看著自己撞上了馬車內壁,而若不是她閃得快,恐怕她手裏的長劍刺穿的就是她自己的身子了。


    總之算是驚險躲過一次。


    我深知此前的狀況絕不容與她多做糾纏,於是也不戀戰,便拖著沉重的身子跳下了馬車。


    而馬車外,沈霄正被一幫人圍困在其中,似乎是不太輕易脫身的樣子。


    這樣的情況,看來隻好靠我自己了!


    可盡管我是這般想法,但支撐著這樣笨重的身子,我甚至沒能跑幾步就已經累的氣喘籲籲了。


    另一頭,緩過勁來的薑杳目中帶著濃濃殺意往我的方向看了眼,然後一把取迴長劍,跳下馬車就直逼著我這邊來了。


    更要命的是,那些先前被沈霄打趴下的殺手也有幾個重新站了起來。


    怎麽辦?怎麽辦?


    我不由自主的往後倒退,手心因緊張的關係下意識攥成了拳狀,額頭亦沁出了層層冷汗,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腳下卻一個猛絆


    竟是被一個穿著殺手服飾的死人絆倒了?


    我的腹部當即便起了陣陣噬骨的痛意,然後有什麽東西順著我的大腿內側流淌了下來,一直蔓延到膝蓋處。


    是什麽?


    忍著強烈的痛楚,我伸手摸了摸膝蓋,再等我看著被鮮血染紅的手掌時,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便徹徹底底的將我的意識吞噬殆盡了。


    “孩孩子”


    我的嗓子裏生硬的擠出這兩個字,連我自己聽起來都覺得極其怪異。


    為了確認般,我死死盯著自己的手掌,良久


    我的腦海裏變得一片空白,甚至連薑杳和殺手舉著刀劍朝我刺來都忘記了反應。


    隻有痛


    生生撕裂血肉之軀的痛苦,一陣一陣的如潮水般朝我猛然而來。


    ,精彩!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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